不仅仅是谋害沈曦雪,信中还详细记录了她如何一步步勾结高家,暗中转移、侵吞国公府的产业,账目往来清晰明确。
甚至,还有一些信件隐晦地提到了与某些不明身份之人的联系和交易。
这些证据都足以让高淑婷万劫不复。
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行动,彻底解决这个毒瘤。
要处置高淑婷,牵扯甚广,必须得到最有力的支持,才能将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并确保万无一失。
她将书信和账本仔细收好。
看来,是时候将这些东西呈给老夫人了。
东宫内。
太子妃坐在窗边,秀眉微蹙。
这几日,太子殿下格外忙碌。
她隐约察觉到,他在暗中调集人手筹谋着什么,这让她心中有些不安。
朝局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尤其是勇国公府最近接二连三出事。
她试探着向太子身边最信任的内侍打听了几句。
可无论怎么问,他都只说殿下在忙正事,其余一概不知。
越是如此,太子妃心中的疑虑就越发沉重。
他到底在做什么?
这秘密调集的人手,又是为了什么?
京城某处。
齐王容显的眼线匆匆来报。
“王爷,容柯樾的人手在城中多处活动,尤其是城西方向,调动频繁,似有异动。”
容显指尖轻点着桌面,眼中闪过精光。
城西?
他立刻联想到了山寨那边放出的“新货”消息。
容柯樾的人手往城西调动,难道是冲着那批货去的?
不,更像是冲着接货的人去的。
容柯樾这是要对山寨动手?借着这批所谓的‘新货’做局?
这倒是个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备马。”
“带上几个得力的人手。”
“本王亲自去城西看看。”
几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滑出齐王府,朝着城西的方向奔去。
废弃驿站。
刀疤刘带着几个精干的喽啰,借着夜色,深一脚浅一脚地靠近驿站。
他挥手示意众人停下,侧耳倾听。
太安静了。
安静得透着诡异。
当家的再三叮嘱,只验货,不交易,若有不对,立刻撤退。
这里太空旷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哪有什么接头的人?
怕不是中了圈套!
他心中警铃大作,但已经到了这里,不进去看看,又无法向当家的交代。
他咬了咬牙,做了个前进的手势。
一行人放轻脚步,潜入了驿站的院子。
他们警惕地四处张望,手紧紧握住腰间的兵刃,搜寻着接头之人和那批新货。
埋伏在暗处的容柯樾手下,早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们屏住呼吸,手指扣紧了兵器,只等一声令下。
猎物已经全部进入陷阱。
随时可以收网了。
城西废弃驿站外围。
齐王容显带着几个心腹出现在驿站外围的一片密林之中。
他藏身于暗处,尖锐的目光扫视着不远处的废弃驿站。
果然有埋伏。
容柯樾的目标是山寨的人?还是另有所图?
若是双方火并,我是否能从中取利?
他心思飞转,盘算着如何在这场可能发生的冲突中,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好处。
废弃驿站内。
眼见刀疤刘一行人已经完全进入了包围圈,再无退路。
容柯樾隐藏在暗处,眼中寒光一闪,果断下达了命令。
“动手!”
刹那间,四面八方涌出无数黑影,手持兵刃,呐喊着冲向院中的山寨喽啰。
双方立刻陷入了激烈的搏斗。
山寨众人虽然个个凶悍,平日里打家劫舍惯了,但毕竟人少。
容柯樾这边的人手是他们的数倍,且是有备而来,占据了地利。
陷阱早已布好,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喽啰们拼死抵抗,但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不断有人惨叫着受伤倒地。
刀疤刘挥刀逼退眼前的两人,眼见带来的人手越来越少,心知今日是中了埋伏,绝无幸理。
再不走,恐怕都要交代在这里。
他虚晃一招,瞅准包围圈一处相对薄弱的地方,飞奔而去……
厮杀声渐渐平息,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兵器落地的零星声响。
容柯樾的人手迅速控制了场面,将残余的山寨喽啰一一捆绑起来。
一名亲卫快步上前,低声禀报:“将军,清点过了,大部分都抓住了。”
他顿了顿,“但是……那个领头的刀疤脸,趁乱跑了!”
容柯樾闻言,脸色骤然一沉。
绝不能让他跑了,他必然是周当家的心腹,知道内情。
他眼中闪过厉色,立刻下令。
“分一队精锐出去,沿着他逃跑的痕迹,全力追捕!”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数道矫健的身影立刻领命,没入黑暗之中。
刀疤刘捂着胳膊上的伤口,拼命地在树林中奔逃。
身后的脚步声和呼喊声越来越近。
完了……这次栽了……
回去怎么跟当家的交代……
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脚步越来越沉重。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树林里几道黑影闪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刀疤刘心头一惊,握紧了手中的刀,以为是追兵绕到了前面。
“什么人?!”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看着他。
“我们是齐王殿下的人。”
刀疤刘一愣。
齐王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可以帮你摆脱后面的追兵,甚至给你一条生路,给你好处。”
刀疤刘心中警铃大作。
“条件呢?”
“很简单。”黑衣人声音低沉,“回去告诉你们周当家,就说齐王殿下想跟他谈一笔更大的买卖,互利共赢。”
刀疤刘心脏狂跳起来。
齐王……他想和山寨合作?
这是陷阱,还是机会?
身后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他没有时间犹豫。
一边是死路,一边是未知的合作。
富贵险中求!
他咬了咬牙。
“好!我答应你们!”
与此同时,另一边。
沈韵雪带着宝珠,怀揣着从桂嬷嬷那里得到的书信和账本,快步来到宁安堂外求见。
通传之后,她很快被请了进去。
毛泽琳端坐在上首,见她深夜来访,有些疑惑。
“这么晚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