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这么傻，憨憨。”关里无奈地看着程晚柔声道，他看着她喝完酒略显懵懂的眼神十分宠溺地笑了笑。
程晚喝完酒狗脾性一览无余，立马沉迷于美色当中，她看着关里的笑脸简直要被晃花了眼，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更晕了。
她看着关里的脸，简直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关里十分受用，他涩然笑笑，转头对着发呆看着酒杯的吴肖说：“我先带程晚回去，你先玩。”
吴肖此刻也是晕了头，耍起酒疯闹着不让程晚走，非说程晚是他已经结拜了的哥哥，两人得一起回去，三人拉拉扯扯半天，关里叫起看好戏的宋浩，让他拉住吴肖去继续喝酒吴肖才忘了这茬，松开了扯着程晚的手。
关里头疼地揉揉眼，这人要不是吴肖他肯定已经一拳过去了。
偏偏吴肖喝完酒每次都这么不靠谱。
以后再也不能让吴肖带程晚玩儿了。
关里看着手还搭拉在自己身上晕乎乎的程晚，挑挑眉。
“真是个憨憨，走吧。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
程晚脑袋晕眩，一切只凭着自己的本能，她头耷拉着，听闻关里的话很配合的哼哼唧唧地回答着。
关里一句也没听懂。
他站起来问了句谁知道程晚家住哪儿。
同学们指指周思君，有个女孩子说；“周思君知道，可是她喝多了早就睡过去了。”
“平时程晚和周思君最好，我们都没去过。”另一个女孩子说。
关里抚抚额头。
“周思君喝多了谁送她回去？”他又问。
“我送吧，她和我家隔得挺近的，等再玩会我们就送她回去。”一个平时和周思君关系不错的女孩子说。
这两闺蜜，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关里心想。
他又嘱咐了一会还在玩儿的同学们。扶着已经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的程晚起身。
他本来是想让她自己走，自己稍微扶一下就好，直接抱着她显得不太合适。
哪知道程晚好不容易站起来后，直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墙上，差点一头撞上墙。
他吓得立马冲过去，一手搂住了她的腰。
宋浩转头瞧了他一眼，随口对他说了句：“注意安全。”
关里冲他点点头，现在程晚喝成这样他给他说那件事也不合适，这里人也挺多，找个其他时间再和他聊聊吧。
他回头对还在玩儿的同学们打了个招呼，边搂着程晚出了包间。
他们走后，有个女孩悄悄凑过去对刚刚和关里说话的女孩说：“你不是知道程晚家在哪里吗，怎么不告诉班长？“
她撇了一眼问话的同学，一脸神秘地说：“你没看班长喜欢程晚？给她们制造个机会你懂不懂？你看你这直女样。”
同学恍然大悟。
关里不知道程晚家在哪里，周思君也没醒，他也不能打电话问班主任，总不能说因为程晚喝醉了所以要送她回去。
他想了半天。也只有带她先回自己家了，至少先休息会，反正爸妈回来得晚，姐姐今晚也不在家，不会被家人看到说她什么，况且自己家离这里也不远，没这么折腾。
关里扶着程晚出了ktv大门，正好在门口碰到了刚刚送他去吴叔叔包间的那个服务员。
服务员一眼就看出程晚醉了，忙拦了辆出租，替关里打开了车门。
关里小心地扶着程晚上了车，自己也进了后座挨着她坐下，轻轻扶着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手伸过去扶着程晚的肩膀，对着站在车窗边的服务员说了声谢谢。
服务员挥挥手，看着车辆远去，自言自语道：“这些年轻人啊。”
......
夜风凉爽，程晚本来就昏沉的脑袋被风一吹，更是感觉自己脑细胞都在脑海里跳舞，像是快冲出脑袋一样。
她难受的嘤咛出声，本来往后靠着的脑袋不舒服地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往里缩了一下。
关里感觉到身边的女孩儿正往自己的颈窝靠住，他双眼盯着前方，面上不显，内心紧张，他本就握着程晚腰侧的手越发握得更紧了。
他抿抿唇，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上睡的正香的女孩儿。
傻乎乎的，不会喝酒还喝了这么多，玩游戏也菜得很。
真是个憨憨。
关里下车后扶着程晚回了家，程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她脾气还不好，头疼欲裂让她很难受，一路上哼哼唧唧的，他只好一直用手搂着她的腰。后来他直接让她把手绕在了自己肩膀上，用公主抱的姿势直接一把抱起了她往自己家里大步走去。
进了家门后，家里黑黢黢的，一个人也没有。
他进了自己的房间，把程晚放到自己的床上，蹲下来给她脱了鞋，轻轻的把她的腿放上去，盖好了被子。
他想了想，去厨房给她倒了杯热水，再放了点蜂蜜进去。
每次老爸喝多了老妈都会泡一杯，应该是有用的。
他把人扶起来，慢慢的把蜂蜜水喂进了她的嘴里，边喂边笑着哄道：快起来继续喝，你输了该你喝了程晚。
程晚无意识地吞咽着。
他做完一切后洗了洗手，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看着程晚的睡颜。
女孩子长得越发艳丽，眉眼间已经没有了幼时男孩子似的棱角，反而因为眉眼的浓密显得格外具有异域气息，鼻梁高挺，睫毛长而翘，密密地像一把扇子，因为喝了酒略微有些嫣红的嘴唇长着嘴，轻轻呼吸着。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她感到有些热，她把被子往下扯了扯，把一头秀发随意往外推去，不舒服地动了动。
因为身体的挪动，夏天本就薄透的T恤领口越发往肩膀处扯去，露出了一大片锁骨和一条优美洁白的脖颈，在深蓝色床单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洁白无瑕，宛如美玉。
关里细细打量着程晚的每一寸肌肤，眸色深沉，他感觉自己似乎也喝多了，脑子怎么也有些昏沉起来。
但是他享受这份昏沉，十七岁的年纪对于一切都感到十分新奇，他并不排斥身体这样的异相。
他呼吸加重，略微往程晚的方向挪动了一点点。
双手紧紧交握着，他顿了一会，像下定决心似的，慢慢探下头。
随着头部的探下，呼吸间刚刚那清冷微香的气息又传入了鼻息中，带着少女无意识的娇憨，入了他的眼，入了他的鼻间。
他低头，离她越来越近了。
直到两人只隔着一指的距离时，他停了下来。
他看着她的眉眼，凝望着她。
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次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终于她在他身边。
他并不是一个乐于付诸行动的人，很多时候他总是在背后悄悄为她做事情，她并不知道，甚至差点接受了别人。
那人竟还拖累她被人议论，被人嘲笑。
他知道的时候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恼怒。
这么多年她怎么就没发现自己的存在呢？竟然会选择和那个叫孟南的狗男人接触，真是不甘心。
还好他又像小时候那样，把她那点事告诉了老师。果然她就吃这一套，后来她连跟男同学打招呼也不愿意了，到后来到处传她的八卦的那时候，因为她和大家都不是很熟，甚至都没人站出来帮她说说话。
不过他一点也不后悔，没关系，反正那些人他都教训了，他成了第一个帮她说话的人，她也因此开始不拒绝他，他做了总比让别人做了的好。
现在她仍旧没有和别人在一起，自己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肩之上，大口呼吸着她的气息，他感到非常愉悦，大脑十分兴奋。
她的味道是一股淡淡的玉兰香味，他一直以来都觉得她身上香香的，无论是小学追着男孩子打骂时的她，还是体育课上被他赶去跑完步一身是汗水的她，她身上总有一种吸引自己的味道，她总是白白的嫩嫩的，真是像极了一朵白玉兰。
因为她，他甚至很久以前就在农村奶奶的家附近亲手种下了一棵白玉兰。
夏日的夜晚，他闻着白玉兰的香味，清淡又带着一点旖旎，像极了她，面容虽然明媚艳丽，内心却纯洁无暇。
如今自己竟然可以在她的脖颈之间肆意闻着她的气息，真是相当满足。
他愉悦地眯着眼，闭着眼睛感受着她的清雅，她的馥郁。
夜色沉沉，室内一片馨香。
谁知这么一眯眼，他竟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关里？关里？”
他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他刚刚也喝了不少的酒，虽然没程晚喝这么多，但是以前也不是常喝，酒量也没有太好。
对了。
程晚？
他猛地转头。
看到了还在熟睡中的程晚，他轻呼了口气。
还好，还没醒过来，不然自己的样子被她看到那可就太尴尬了，死也解释不清了。
现在的他由刚刚趴在她身上的姿势变成了合衣躺在她身边，程晚睡觉不老实，竟然直接把手和脚都缠在了他的身上，这个姿势真是……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他看了看时间。
他们从KTV出来是十点多了，现在十二点不到，听声音应该是爸妈回来了。
关里家里开了个小超市，爸妈平时都在店里，店里并没有请人帮忙，两口子基本上一天到晚都在店里忙着。
他轻轻提起程晚的手，慢慢地起身下床，手指间的细腻触感让他感觉十分舒适，忍不住动了动手指轻轻揉了一下。
“关里？儿子，你睡了吗？”关爸爸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听声音他已经快走到门前了。
关里停止一些乱七八糟旖旎的想法，给程晚盖好被子，转身出了门，轻轻带上，看着走过来的关爸爸，迎了上去。
“今天同学聚会呢，我也刚回来，我妈呢？”关里问道。
“你妈在后面呢，我知道你今天同学聚会，叫你就是看看你在不在家，对了，我要吃点东西，你要吃吗？”
关爸爸和关妈妈都是很随和开明的人，一家人在家里说话也很随意。
“我不吃了爸，我困了先去睡觉了，你们早点睡吧。”关里眼神不自然地看了眼房间道。
关爸爸并没有注意自己儿子的不对劲，他又拉着关里说了会旅行的事，后面他准备带着一家人出去旅行，关里以后上高中会更忙，现在去正好，他和关里商量了一会。
等到关爸爸去吃夜宵后，关里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回到床边，正在睡觉的程晚转了个身，他还未在床边坐下，就看着程晚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他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程晚慢慢睁开的双眼。
那双眼睛刚睡醒，睡眼惺忪地，看着整个人十分没精神，没有刚刚醉酒时双眼简直要发光的样子。
她看着关里，半天没反应过来，她很明显感觉到自己还是醉着的，因为她还是昏昏沉沉，感觉脑神经一直在跳广场舞一样，所有的语言都成了慢速的。
她看着关里的床单，明白过来自己应该是霸占了他的床，怪不得他眼神很奇怪的看着她，就睡一下你的床，这个表情像要吃了我似的，可真小气，她心里诽腹着。
她睁着眼睛，头脑昏沉嗓音嘶哑地问道：“几点了？”
关里如实答道：“快晚上一点了。”
程晚点点头，侧躺着闭上眼，感受着脑子的天晕地转。
关里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随即轻轻抚摸着她的额际。
“明明第一次喝酒，你还非要跟吴肖硬拼，你这不是找不自在是什么？”
程晚难受得不想说话，只是眯眼感受着关里略微冰凉的手带给她的舒服触感。
关里的手略微有点凉，少年的手掌心触感细腻，放在她的额头上的手像是羽毛一般，轻轻地扫在了她的头上，抚平了她躁热的心。
程晚心里感觉痒痒的，她感到身边的温度开始上升起来。
这酒真厉害，越休息还越热了呢？
程晚抬眼看着他，努力让目光有了焦距，她醉眼朦胧，他神色迷离。
她凝视着他，他也凝望着她。
暧昧的气氛越发浓厚。
关里心里一团乱麻，刚刚握在手心的触感又在他脑海里回想起来，他手仍然放在她的头上，他缓慢的探下头。
程晚看着愈来愈近的关里，他眼睛里细碎的光芒似乎要把她吸进去，她看着他，忐忑不安。
完了，脑袋更晕了。
关里越靠越近，直到鼻尖触碰上了她的鼻尖。
两个人鼻尖相交，彼此交换着对方的气息。
关里很想吻下去，但是在触碰到她鼻尖的那一刻他慢慢停住了，他只是定在她的鼻尖上，心里细细思索着。
他们两个，虽然从小算是青梅竹马，但是毕竟还是连高中都没有上的学生，未来前途未卜，如果就这样确定了关系，对她而言不是好事。
自己是无所谓的，毕竟是男孩子，可是她一个女孩子，如果被人传出还没上高中就开始早恋，总归是不好听的。
这么多年都等了，再等等有什么关系？
况且看她现在的样子，他也不敢把握她到底是真的愿意还是因为喝醉了。不过看来她是不讨厌的，他很确定这一点。
这样就够了，抱过她，能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今晚已经足够了。
程晚看关里的鼻尖挨着她的，心里更是心跳如鼓。
她此刻好像突然明白，自己对关里的这种期待，单从同学的角度是说不通的，加上自己现在对关里的种种期待，种种默认，自己对他或许也有一些好感了。
如果他是真的对自己也有好感，那关里是什么意思？虽然以前她也感觉关里对她有些不同，但是为什么他什么也没说过呢？什么态度什么交代都没有的感情，真的算爱情吗？
程晚的观点一直都是很直接的，喜欢就说，不喜欢就躲开。
关里对自己有意思却不说出来，反而通过种种隐秘的方式表达，要么就是有难言之隐，要么就是并没有认真。
对她来说，爱情就是要坦坦荡荡，这世上的人，无论男女，在感情上从来都是百般试探，万般猜测，躲躲藏藏，生怕在感情里成了主动那个落了下风，生怕别人发现自己的真心。
可程晚并不喜欢这样的感情，能够坦坦荡荡在阳光下被祝福的感情才叫爱情，你来我往你进我退的感情她算计不来，也懒得去算。
不过既然别人都没有说什么，自己何必巴巴赶上去询问他，这种事情男孩子不是该主动一点的吗？女孩子总得知道感情里的一些进退，喜欢是一回事，拥有自己的底线是另一回事。
程晚想到这里，把心里的一些疑问摒弃开来，既然他没有表示什么，那自己也别给自己找烦恼了。
她抬眼看着他。
关里就停在那里，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压在她身上，鼻尖对着鼻尖。手指从她的额头开始缓缓往下抚去，捧着她的脸，如同捧着一颗珍宝。
他看着程晚，看着程晚的眼神里竟然露出一丝不满，他感到十分心里好笑，嘴角翘起来，十分愉悦地对程晚说了句：“你这个憨憨，又怎么不高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