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战纪在催秀珍不停挥手送别中,走上了回家的路,这次他出十铜币,坐着土板车,被马拉着的,几人一车,到下午未时就到了村口了。
“战纪,你回来了啊!。”
眼尖的妇女们看到刘战纪回来了,放下手头工作,向着他匆忙走来,要帮她拿东西。
“云姨娘,珊姨娘,芬姨娘,我回来了。”
刘战纪开心的让妇女们接过他手上的东西。
三个妇女都四十岁左右,小时候都喂过刘战纪奶的,她们把刘战纪当成自己的孩子,而刘战纪当她们如母亲,所以都尊她们为姨娘。
“你这孩子,走也不和我们这些姨娘说一声,害我们担心你,回来了就好。”
叫丽姨娘的有点责怪他,接过他身上的东西,边走回家边说他。
“嘻嘻,对不起啊姨娘们,当时走得匆忙,也是突然决定的,就来不及说了,让你们担心了。”
刘战纪嘻嘻一笑,他知道这些妇女是真担心他。
“平安回来就好,你带回来这么东西,里面是什么啊?”
叫芬姨娘的问。
“都是一些干腊肉,带给姨娘奶奶爷爷们的。”
刘战纪开心的说,他终于靠自己的双手,小小回报养他长大的这些人了。
“你这孩子,这得花不少钱吧!这年头赚钱不容易,你怎么可以乱花钱呢!”
云姨娘也数落他了。
“战纪回来了啊…”
一群老人听到是刘战纪回来了,都跑出来迎接着他。
“苗奶奶,春奶奶,虎爷爷,水爷爷…你们好…我回来了。”
刘战纪对着所有老人鞠躬行礼。
“乖孩子,回来就好。”
大家都开心的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的,问这半年来过得如何,打工累不累,刘战纪都一一耐心回答,然后把买来的物品分给大家,又遭大家一阵数落,但他却很开心。
欢乐的渡过新年后,历朝一四四六年,农历正月初九早上辰时。
刘战纪这会在收拾衣服,家里有三个妇人看着他收拾,其实也就几件衣服。
刘战纪把衣服包成包裹,来到三个妇女面前,三个妇女此刻眼睛都红红的,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刘战纪开口。
“丽姨娘,芬姨娘,云姨娘,我该走了,这是去年珍姨偷偷放在我包裹里的十两银子,你们拿去花,我去战场上也用不到银子。”
刘战纪把银子拿给三人其中一个。
“孩子,我的战纪,呜呜呜…姨娘,舍不得你。”
丽姨娘终于忍不住了,突然紧紧把刘战纪抱在怀中,哭得很伤心。
“呜呜呜…”
其中两妇女也跟着哭出来,也抱住刘战纪,三人哭成一团。
“姨娘,你们别这样,你们这样我也很难过,这样无法让我安心跟着官差上战场。”
刘战纪安慰着三人。
三人听到这话,停止了哭泣,只是脸上还一抽一抽,偶尔传来伤感声。
“战纪,呜呜…你要平安的回来,姨娘们,爷爷奶奶们,还想看着你成亲呢。”
芬姨娘带着哭腔说道。
“我答应你们,我一定平安回来。”
踏…踏…踏…
浩阳村外传来了马蹄声。
听到了声音,全村老少都出来观看,看到的是一群骑着战马,有二十多只,此战马比地球上的战马大了三分之一,很壮实,马蹄上都包裹着战蹄,保护着战马的脚,战马上都坐着一个骑兵,骑兵全身裹着战甲,战甲是黑色的,带头的一个看起来像官差,战甲是灰色的。
带头的官差面相看起来很凶,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眉毛很短,皮肤显黑,黑脸黑唇黑鼻子,比麦色皮肤还黑些,头戴圆战盔,把两边的脸都包住了,包括骑兵也是。
带头官差来到村口,看着一群老人,妇女和小孩问道。
“谁是刘战纪,上前来说话。”
“我是刘战纪。”
刘战纪背着包裹,来到官差面前,抱拳行礼回道。
官差拿出一张宣纸,打开念道。
“刘战纪,历朝景春县浩阳村人,十六岁,本应十五岁上战场,念其家父在战场上牺牲,特缓期一年十六岁上战场,今天刚好你十六岁,要你执行朝庭之命令,黄大元帅之帅令,即刻跟我等上路,你可有异议?”
“我并无异议。”
刘战纪回复道。
“那就跟我们上路吧。”
“是。”
官差掉转马头,跟骑兵汇合,等着刘战纪最后和村里人告别。
“战纪哥,你要活着,呜呜呜…”
刘德来到刘战纪面前,哭着对刘战纪说。
“呜呜呜…”
一群小孩,老人妇女老者,都跟着哭起来。
“那么大的人了,不许哭,明年你也要上战场了,好好在家陪你娘,照顾好她这一年,我去战场上先熟悉熟悉,明年你过来我带你。”
刘战纪为刘德擦掉眼泪。
“嗯,我不哭,我是大人了。”
刘德用力点头,又把头别到后面去,他还是忍不住落泪。
刘战纪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身。
彭。
双脚跪在地上。
“孩子,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老人妇女们大叫,可刘战纪无动于衷。
咚咚咚…
连续磕了九个头。
“爷爷奶奶们,姨娘们,弟弟妹妹们,战纪走了,以后你们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然后他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向官差和骑兵处,他不敢看这群人,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孩子,战纪,战纪哥哥…你要平安回来,呜呜呜…”
所有人在后面叫着他,叮嘱他要平安回来。
刘战纪来到官差面前说道。
“差爷,走吧。”
“你,过来,带着他。”
官差指着一个骑兵说道。
被指着的骑兵,骑着战马走过来。
“手给我。”
骑兵对着刘战纪说。
刘战纪左手拿着包裹,右手伸给骑兵,骑兵一拉,就把他拉在他的马背上,在他身后。
“走。”
官差下命令。
踏,踏,踏…
战马掉头,缓缓向村外走去。
“战纪,孩子,哥哥…”
村里的人追出来叫着他,向他挥手告别,刘战纪不敢回头,但他也把右手伸上头顶向他们做告别。
一路上去过十多个村庄,等到二十几个骑兵,每人背后都带着一个青年,才缓缓的向着景春县走去。
来到县衙,县令带着师爷手下,已在县衙门外等着他们了,县令是一个长得有点胖,还有点矮的人,穿着一身县令官服。
官差带着骑兵带到他面前。
“我等参见将军…”
县令带头带着众人,双手交叉,向着带头官差行礼。
“都是同僚,免礼吧,为我们准备晚餐,今晚在县衙带着他们住一晚,明早就带他们前往前线训练营。”
官差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
县令回应。
吃完县令准备的丰盛晚餐,刘战纪二十五个青年,每六个人被安排一个房间。
咚咚咚…
官差的房间里,此时他正掌灯看着战书,门外有人敲门。
“进,门没锁。”
官差在里面回应。
吱啊。
门被推开,县令带着两个妙龄少女,两个男家丁进来,男家丁各端一个盘子,盘子上一个放着白银,一个放着黄金。
官差看着两个妙龄少女,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书。
“陈将军在前线为国家拼命劳累,下官也不知道怎么感谢将军好,就带着两个丫鬟来伺候将军,这两个都是原身,请将军别嫌弃。”
县令行礼说道,他不敢说金银的事。
“嗯,你有心了,我会在黄大元帅面前替你美言的,人和东西放下,出去吧。”
官差脸不显色的说。
“是。”
家丁把两盘金银放在案桌上,县令就带着他们退出去,只剩下两个妙龄少女在房间。
“为我宽衣侍寝吧。”
官差对两个妙龄少女说,说完后他站起身,走向床边。
“是…”
两女脸带潮红,有点差涩的福了一福,她俩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生缝在乱世,这就是她们穷人的命,无法改变的事实。
刘战纪的房间,此刻六人正围在桌前,在互相介绍着自己。
“我叫李二魁,李家村人,今年十五岁。”
一个比较瘦,穿着灰色粗布,才一米六的青年,皮肤很黑,长得也比较普通介绍着自己。
“我叫黄家湖,扁头村人,今年十五岁。”
一个比较胖的人介绍着自己,有一米五八左右,脸圆圆的,比较白净,一看就知道比较少下地的人,一身衣服是麻布做的,桔黄色,还是新的。
“我叫阵三栋,潮沟村人,今年十五岁。”
青年皮肤也很黑,长得比普通人帅气点,也是一身灰白粗布衣,一看就是洗了很久的衣服了。
“我叫张百山,新凌村的,今年十五岁。”
青年长得有点着急,一米七多,几人就他最高,人还很大,脸也黑黑的,国字脸,黑长眉,连嘴巴也大大的。
“我叫胡三刀,胡家村人,因为我爹会刀法,就只会三刀,所以给我取名叫胡三刀。”
“哈哈哈…”
五人哄堂大笑。
青年长得很壮,皮肤也黑黑的,长得也普普通通,眼睛还有点小,也是一身粗布黄衣。
“我叫刘战纪,浩阳村人,今年十六岁。”
“十六岁…?”
四人疑惑,不是十五岁吗?
接下来刘战纪解释,众人才明白,他们年纪都不大,没上过战场,现在也没对战场有多大的恐惧。
“你们说,我们能不能都活下来?”
胖子来了句沉重的,众人都不想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