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
裴昭清眸光冷清清的,声线带着几分威慑。
她手指顿住,硬生生僵在原地。
“以后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跟我说。”
裴昭清重新披上外套,门打开,裹挟着寒意的风钻进来些许,楚意冷的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楼下不久响起汽车引擎声,炽亮的车灯在浓郁的黑夜里找出一条相反的路。
楚意眼睁睁看着那辆再熟悉不过的库里南驶出好远。
小玩意从手中无力脱落,她眉头动了动,胸腔积沉憋闷,视线模糊,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每一颗都很重,但楚意却哭的毫无声息。
*
不准备在这套公寓续住以后,楚意收拾了些私人物品带进了舞团。
舞团分的宿舍是二人间,因她之前被裴昭清接出去,这二人间宿舍也就成了另一个舞者李舒雅的独间。
李舒雅一把锁锁了宿舍,人不在,她也进不去。
下午才开始排练,楚意抱着箱子先去了休息室,眼神颇为空洞无神。
没走两步,双脚像是被什么突然绊住。
等楚意反应过来,已经避之不及的往前栽去。
紧急关头,她顾不上许多,一把抓住边上置放衣物和道具的柜架,却还是没能稳住。
手里的箱子和柜架接连倒地,摔得七零八落,一地狼藉,动静大到刺耳。
楚意因为柜架的格挡,虽没有栽倒在地,脚却扭崴到站不稳。
钻心的疼从脚上传来,她脸色发白,身子缓颤起来。
舞者的腿脚是关键,最不能出事的地方,无需去医院她都知道,这脚没有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而接下来还有场中型汇演,她如果不能上,李舒雅就会接替她。
倘若效果好,她往后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
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李舒雅和几个团里的姐妹瞧见她这样,嘴角勾起自在的笑来。
“我说楚意,你诚心的吧?不就是因为昨天的踩踏事故闹出了不好的影响,被那位甩了吗,用得着今天在团里搞事吗?”
楚意倒吸一口气,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来,撑着椅背回头看她,神色冷清。
“这么看着我干嘛?”
李舒雅笑盈盈的走进,高高在上的掸了掸她肩膀,“嘶,你昨天利用了粉丝偷鸡不成蚀把米,今天该不会想利用我们帮你把受伤的消息传出去,让那位心疼你吧?”
楚意这会儿清醒过来,瞥见角落里绑好的绳子,颜色几乎与地砖色一致,“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是你毁了我舞服?”
李舒雅从入团开始就励志要做首席,结果被楚意坐上了这个位子,惹得不少人笑话。
从此,李舒雅就嫉恨上了她。
在化妆品里放过敏粉末,抢夺化妆师,排练时故意挤兑她,桩桩件件,不胜枚举。
奈何李舒雅借着不赖的长相对着商圈的老板勾三搭四,团长总是苦口婆心的叫她忍一忍,她看在团长的面子上才不与李舒雅计较。
李舒雅咯咯笑起来,眉眼布着讽刺和傲人,“是又怎样?别说你没有证据,你就是有证据又能把我怎么样?你现在就是个丧家之犬,还做着嫁入豪门的美梦呢?”
楚意盯着那张美丽皮囊下满是恶毒的李舒雅,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狠,李舒雅白皙的左脸上很快显出红掌印。
“你敢打我?”
李舒雅反应过来,怒视着楚意,嚣张跋扈的气势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