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助理。
“裴总让我给楚小姐送来的,叮嘱我看着您吃。”
助理手里是一盒避孕药。
昨晚他们太疯狂,裴昭清因为醉酒更是没有戴套,她当时还提醒过,但他说不用。
原本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要变了,原来是往更恶劣的地步去,
楚意胸口密密麻麻的发胀,是怕她怀上他的孩子跟那位安小姐抢吗?
她机械般的抠下一粒避孕药,径直生吞。
喉间干涩,药片卡在里面不上不下,弥散着难以忍受的苦味。
楚意下午有个芭蕾舞演出,是市里乃至省里都非常重视的节目,为的就是给临城带来文化方面的经济效益。
最好能吸引商投。
楚意在后台化好妆准备去换衣服时,母亲的电话如催命的恶鬼打来。
不用接,她都知道母亲是为了什么。
还有不到一小时就要演出,她不能因为母亲影响心情,没接电话,像往常那样,给母亲的银行卡上转了十万。
刚跟裴昭清的时候,他就单独给她办了张卡,每月往里面打五十万。
这事,她一个字也没跟家里说。
如果可以,她一分钱也不想动用裴昭清的。哪怕这段相处见不得光,但她还是无比珍惜,不愿沾染上那些俗气。
她用掉的这些钱,往后一定会补上。
账面转完,母亲却还是不停歇的打电话过来,楚意强行忍耐,走到外面长廊去接。
“现在十万就想打发我们了?我可看见你上回演出穿的衣服,你弟弟说了那是个大牌,你那一身没个十来万下不来。”
楚母的嗓音犀利尖锐,“你兜里肯定不止十万,你弟弟马上就要出国深造了,处处都要用钱,十万块你也好意思给?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三十万,我就闹到你舞团里去!”
楚意握着手机的指尖都在用力,呼吸发抖,“他是你亲生的,我就不是了吗?你疼爱也要有个限度。”
她从大学开始就被断了生活费,两口子天天叫嚣着儿子用钱地方多。
楚意因生养之恩忍到毕业,他们又借着她那个年年倒数、不成器的弟弟为由,拼命的搜刮她的价值。
四年来,她就算是还也该还完了。
“那是我借的衣服,就十万,多余的我没有。”
楚意太清楚他们的个性,如果今天像四年前一样让步,她永远都要被这群吸血的蛀虫压住。
楚母气急败坏,“你的舞蹈还是我们供你学的,你个白眼狼,忘恩负义!”
“你们肯让我学舞蹈,一开始打的不就是拿我卖个好价钱?”
楚母一僵,哑口无言了好一会儿,撑着面子道:“你给不给?你不给我,我们就鱼死网破,你弟弟说今天是你们舞团表演的日子,还是个很重要的表演,你要再跟我啰嗦,我就让你永远没办法跳舞!”
浓重的威胁。
楚意吸了口气,怒意在胸腔里翻腾。
愤恨最终搅成无力,她没再说一个字,掐断电话,把钱转过去。
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楚意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