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苏妮拉同意,在他们回国前,聂禹在家中举办了告别派对。
派对上,在池边欢舞一阵后,那位眼里只有尚葛斯的碧眼金发漂亮女孩向他走来。
“Guss,这次离开,你还会回来吗?”女孩不舍地看着他。
他用流利的英语回复,“或许吧。”
“我可以到你的故乡去找你玩吗?”
“当然……不可以。”其实他也想委婉点,但她可能听不懂。
“我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
“是谁?”女孩惊讶的捂住嘴。
“你不认识。”
“她今天没来吗?”
“她在我的家乡。”
“她来找过你吗?”
“没有。”
“或许她早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或是男朋友了呢?”女孩似乎想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也许没有呢?”
女孩显然有些沮丧,但随即又笑着说:“不过我还是希望,未来去往你们国家的时候,都够再见到你。”
尚葛斯尴尬地笑而不语。真不知道是他拒绝得不够明显,还是她太过于难缠。
“Julianna!发什么愣呢?快来跳舞呀!”
待女孩被拉走后,在旁边偷听很久的聂禹挪了过来,一脸媚笑地盯着他,“你什么时候在国内有喜欢的女孩了?”
“借口而已。”
“嘶——谁信?难怪你死活不找女朋友,原来是有心上人!什么时候的事?”
“……”
“说吧,我会保密的!”聂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他闭上双眼,毫不理会。
“不会是出国前就喜欢上了吧?”他惊讶地猜测道。
见他有了点反应,聂禹笑了起来,“不是吧,算一算,没有十年也有九年了,那时候你才十一岁,你的童年是有多早熟?”
他冷哼一声,“说起早熟,谁能跟你比?还不会走路就会选女人抱,看到性感的就亲,哪都不亲,非要亲嘴。幼儿园开始就会泡妞哄小女孩,小学就有女朋友,八九岁就无法无天地掀女生的裙子。”
“喂,我堂堂正人君子,除了在床上,什么时候掀过女生的裙子了?”
“你十四岁那年,我们俩一起出国的那天,朋友们来送机,走前你扯掉人家女生的裙子,还哈哈大笑。”
“不是!”聂禹一脸冤枉地辩解,“什么叫扯掉她的裙子?我那是被行李箱磕到脚了,摔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抓到了她的裙子,根本就不是故意的好吧!”
“故意不小心抓到的吧!”
“……”
感觉这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聂禹选择放弃跟他争论,反应过来又说:“你别想转移话题,快跟哥哥说说,那女孩是谁,漂不漂亮,我认不认识?哪里值得你九年不见还依旧痴情死守?”
“……”
“快说嘛,让哥哥这个情场老手给你参谋参谋,争取让你一招就到手。”
“……”
“不会就是那个……一盘棋将了你三次军,还美救英雄地挡在你面前,把恶狗打跑的‘瓷娃娃’吧?”
他震惊看着他,然后转为愤怒,“你简直是无耻至极、毫无道德!”
“不就是看了眼你桌上的日记吗?又不是偷的,哪里无耻了。”
至此,他对聂禹已经达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打算把他揍成痴呆。聂禹当然知道他的想法,酒杯都来不及放下就拔腿跑开。
他叹了口气,靠在吧台上,闷下一杯酒。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因为他连她的名字都无从知晓。时隔多年,她的容貌一定也变了样,他唯一能认出她的方式就是她身上佩戴的那样东。可那东西看着就是小孩子才会戴的,或许早已存放在她的收藏盒里。
这样,即使在某时某地他们相遇了,也只会擦肩而过。
可是这天下,再也没有比她更加可爱的女孩了,他该怎么把她从心里摘掉呢?
……
回国那天,大清早苏妮拉就为两个孩子张罗着行装,吃过午饭便和聂禹一起将他们送到机场。
“你还真不回去了?”尚葛斯还是有点不信。
“嗯哼。”聂禹嘚瑟地晃着脑袋,“谁让姑姑舍不得我呢?”
他突然很想知道,这小子是怎么说服向来说一不二的姑姑?
正开车的苏妮拉不禁冷哼一声。只有她自己知道,被没日没夜地纠缠的痛。那小子是真的千方百计、死缠烂打地求她放过,连苦情戏都上演了,烦都烦死了!
“是受不了你了吧。”苏默风一针见血。他的房间就在姑姑的房间对面,聂禹的纠缠不但烦到姑姑,也烦到了他。
“别瞎说,我这么听话,姑姑怎么会烦我呢?”
尚葛斯无语,“得了吧你。”
“到家给姑姑电话,代姑姑向你们的爸妈问好。”
“回去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常和姑姑联系,别让姑姑担心。”
安检口前,苏妮拉抱着他们反复叮嘱,不觉间就成了个远送游子离家的老母亲。
她伤感地挤出笑容,对两个孩子移不开眼。十年不短,但此刻她感觉只是一转眼的时间。现在他们终于要离开了,原本以为不爱煽情的自己不会太矫情,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要好好的,活着。”她紧紧抓着苏默风的手,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她心里清楚,这也许是最后一面了。她想陪他走完最后的路,却害怕自己先崩溃在这途中,只能祈求上帝宽恕他的罪孽,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他已经用十年的时光去忏悔,耗尽自己的生命力了,怎么也该还完了。
“好。”
聂禹也亲昵地抱住两个兄弟,“一路顺风,不要太想我!”
“少给姑姑惹麻烦。”
“外面的女人也少惹。”
“嘿,我说你们这两小子,怎么跟哥哥说话呢?”
“不就大了十几个月吗?”尚葛斯不服。
“你二十一,我二十三,算两岁,我玩泥巴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打滚呢!”
“幼稚!”
苏妮拉拍了下聂禹脑袋,说:“他们两年纪比你小,可比你懂事多了,还哥哥,你有哥哥的样子吗?”
“姑姑!”
“时间不早了,赶紧进去吧。斯,照顾着点默儿。”
“放心吧姑姑。”
“你小子给我好好的,最好活到我回国那天。”聂禹趴在苏默风耳边低声说,“到时要是看不见你,我就刨了你的坟,把你的骨灰撒到北冰洋,让你永远都无法和她相见。”
苏默风讶然。
他拍了拍苏默风的肩头,催促两人,“走吧走吧,一路平安!”
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聂禹脱口而出,“臭小子!”
苏妮拉伸手对他的头发一通乱揉,“你也一样,快点走啦!”
“姑姑,你很烦呐!”
推开苏妮拉的手,聂禹赶紧整理自己凌乱的发型。
“真是,臭美得要死,真不知道像谁!”
“聂禹的聂,聂禹的禹,寰宇男神,独一无二!”
“我看是独你最二吧!”
过了安检,苏默风才彻底反应过来,拳头捏得咯咯响,
狗东西,竟然偷看他日记!
要不是过了安检,他高地得回去踩他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