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隔音是重新设计的,再加上隔了卫生间的一堵墙,根本不可能听得到。”我哭笑不得的说。
小吴挠挠头发,跟我道歉,“抱歉,是我想太多了,我当时就想着没准你是回来之后一直等,一看时间都这么晚了还没来人……”
“就觉得节目组是在护着给我捣乱的人,以后没准还会有更多针对我的行为,目的都是为了让我拿不到第一,然后我越想越委屈,最后就——”
我帮他补充完整,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道。
导演扶额,“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既然是误会,那我们就来正式跟你解释一下吧!”
两位导演说,八点钟的时候,我的现场录像原件就被官方部门带走了,节目组的检验仪器只能说确实有杂音。
并且有一个杂音全部都在一个方向,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以及是不是真的有人在播放噪音干扰表演,就得等官方去仔细分辨和检查。
“这种专业的手段,听文体部门说已经不是他们能查证的了,估计需要转交司法机关检查,但我们确实怀疑有一段人为音频。”
“现场的录像里面并没有出现吵架的人,更不应该有上下学的小学生,有几段杂音出现的莫名其妙。”
两位导演跟我简要的阐述着他们发现的问题,最后总结道:“但是你也要理解一下,毕竟涉及两个部门交接检查,时间上估计不会太快,走个程序下来最快也得五天,你能等吧?”
导演试探的说道,同时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没有露出不满,甚至觉得导演的小心翼翼恐怕是真的担心我心理出现问题一样。
什么时候我给人这种破碎的感觉了?
“您不用担心,我本来也没担心过节目组的信誉,作为一个选手,我已经多次见证了节目组在维护比赛公平公正方面的努力,更何况五天也不长,我本来听您说还以为保守得一个星期呢。”
我的话并没夸张。
如果是我们音乐圈官方就能解决,或者是需要国家文体部门配合,应该都是在四十八小时以内,毕竟文体局自己就参与了节目组的制作,并且还有两位评委现在就在文体部工作。
但是跨部门,尤其是音乐圈跟司法机关关系并不怎么密切,两方鲜少有合作的情况下,解决起来就必须要更长的时间。
提交文件申请介入调查,等审批,等专门对接的人安排人负责此事,负责人来走程序报道领文件。
这一套流程没七到十天,压根拿不下来,因此对于节目组说的五天,我反倒有些疑惑。
导演解释道:“能把时间压下来,是因为提前就商量过,有一个对接的人,咱们外场每次都有两名穿着制服的人在角落里,你们应该也都看见了。”
“他们就是被委派来的官方,而且我刚才跟你说的几个疑点,还是他们说的,一个体系操作起来会容易一点,但当时十字路口的人不少,取证找证据反推挺麻烦,五天是他们的极限了。”
十字路口人员多,密集且杂乱,就酸知道是哪个方向放的杂音,调出视频以那个方向画个圈,能有二三十人。
这范围可是不小,再加上路人,又没有贴电话号码和姓名在脑袋上,找他们问话,也需要时间。
我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取证的难度,临别之际我提醒道:“当时我注意到正好在发出声音的地方有一个拐角,在我结束表演之后那里有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穿着深蓝色套头卫衣的人。”
其他的话我没再多说,但是导演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这个身临其境的当事人,再加上会音乐水平高,想要判断声音的来源,会比他们听视频找起来要快。
“我们会把这个重要线索告诉他们,没准能够加快查证速度,这几天我们会加强对各位选手表演环境的保护,至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是被你们选手发现,我们才被动去查的。”
两位导演表情变得严肃,同时郑重的跟我保证。
我笑着点头,“我相信二位,也相信节目组能做到。”
谈话结束,我回到房间里,重新穿好衣服,睡意已经被刚才这一连串的事情闹没了。
去练歌房,呆到了凌晨两点才回房睡觉。
第二天的比赛内容应该是又改变了一些,就连本来通知的集合时间都提前了两个小时,是由工作人员挨个敲房门提醒的。
“这么早?”楚辞年一头长发还没梳理,毛躁燥的耷拉在肩头,他神情有些不悦。
早上六点就叫他们起来集合,也太歹毒了?
“这才六点呐!我都多久没这个时间起来过了。”宇文科摇摇晃晃的开门,眼睛下面有些乌青,略显困顿的说。
有了电灯之后,大家都格外的能熬夜,尤其是以年轻力壮的人为熬夜的主力军。
当然代价是早上也根本起不来,六点钟起来晨练的年轻人都被称为‘狠人’。
他们这帮搞音乐的,熬大夜到早上六点才睡的人都有。
万籁俱静,没有阳光没有任何声音,感觉全世界都只剩下自己的环境,对于艺术创作者来说是非常合适的动脑创作时间。
我也有点不理解节目组为什么这么早叫人,昨晚离开练歌室的时候,能通过玻璃看见另外还有两个练歌室里有人。
比赛结束,有人高兴有人惆怅,缓解情绪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让大脑空闲下来,不要留给自己懊悔和惋惜的时间。
所以我昨天还算不是最晚回房睡觉的,就这我也还有些困。
“实在抱歉,各位可以尽快回去收拾一下仪容仪表,或者等到了新的场馆,我们也可以安排化妆师来为各位化妆洗漱。”
换场馆?
我听见这话,愣了一下,随后想到导演昨晚说的话。
不会是觉得捣乱的行为也许还会出现,所以准备给我们安排到什么特殊的场馆吧!
宇文科、楚辞年同时看向我,两人知道我被人刻意加噪音捣乱的事情,这么紧急的更换场馆,难免让人有所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