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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装晕有一套“你懂什么！”
李月茹甩开他的手，情绪彻底失控。
“反了天了！”
霍老爷子气得手里的紫砂茶杯都捏不稳，胡子一抖一抖的。
“老二，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管教？啊？！”
“爷爷，我……”
霍启明满头大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月茹，听话……”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李月茹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她像一头困兽，声嘶力竭地威胁众人。
“谁要是敢逼我检查，我……我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就往后倒了下去。
“月茹！”
霍启明惊呼一声，眼疾手快地把她接住。
病房里顿时乱作一团。
一旁的医生连忙上前，掰开李月茹的眼皮看了看，又探了探她的脉搏，随即皱起了眉头。
“只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急火攻心，导致的暂时性晕厥，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好。”
霍老爷子听完，不怒反笑。
“哼，装晕倒是有一套！”
他彻底没了耐心，冲着霍启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老二，赶紧把你这媳妇带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是，爷爷。”
霍启明羞愧难当，一张脸涨成了紫红色。
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打横抱起昏迷的李月茹，狼狈地朝病房外走去。
在经过姜姝彤身边时，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低下头，快步离开。
随着病房门被关上，霍母张佩兰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疲惫。
“唉，这叫什么事啊……”
“行了。”
霍老爷子靠回床头，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感慨。
“都去检查一下。特别是三个孩子，一点都不能马虎，必须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查！”
医生立刻点头应下，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
姜姝彤走到婴儿车旁，轻轻抱起最瘦的那个孩子，孩子被刚才的吵闹声惊到，小嘴一瘪，正要哭出来。
她熟练地将孩子搂在怀里，用脸颊蹭了蹭宝宝柔嫩的脸蛋。
“乖，不怕，妈妈在这里……”
怀里的小家伙砸吧砸吧小嘴，把脸蛋往妈妈温暖的怀抱里又蹭了蹭，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霍沉舟就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副面孔？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家庭医生拿着报告单，脸上挂着职业而真诚的微笑。
“老爷子，霍总，少夫人，都检查完了。几位大人身体都没什么问题，三位小少爷更是非常健康，各项指标都很好，特别是免疫系统，比同龄足月的孩子还要强上不少。”
“那就好，那就好啊。”
霍老爷子紧绷了一天的老脸，总算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满意地点了点头。
孩子们的健康，就是对他最大的安慰，也侧面证明了，他把姜姝彤留在霍家，是这辈子做出的最明智的决定之一。
回程的路上，气氛有些微妙，吉普后座，霍沉舟和姜姝彤并排坐着，中间隔着一个能再坐下一个人的距离。
三个小家伙被安置在特制的婴儿座椅里，睡的香甜。
车内安静得只剩下空调的微风。
良久，霍沉舟忽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
“谢谢你。”
姜姝彤正闭目养神，闻言缓缓睁开眼，转头看他，眼神平静无波。
“谢什么？”
她这副淡然的样子，反倒让霍沉舟有些语塞。
“谢谢你……没有坚持追究下去。”
他指的是李月茹。
虽然是李月茹咎由自取，但真要把她送进公安局，霍家的脸面也荡然无存。姜姝彤在占尽上风的时候收了手，等同于给了霍家一个台阶下。
姜姝彤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望向窗外，“我不是为了她。”
霍沉舟顺着她的目光，越过她，看向了后座那三个熟睡的小天使。
任何可能威胁到他们的人或事，她都会毫不留情地铲除。
李月茹，只是第一个撞到她枪口上的蠢货。
霍沉舟犹豫了一下，身体似乎比大脑先做出了反应，伸出手，轻轻地覆在了姜姝彤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
姜姝彤的身体微微一僵。
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来，但指尖动了动，最终却没有动。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有些东西似乎在这一刻，悄然改变了。
而另一边，李月茹刚被霍启明抱进家门，紧闭的双眼就倏地睁开了。
霍启明被她这一下惊得不轻，反手关上门，看着她那张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脸，疲惫地叹了口气。
“月茹，你到底在闹什么？在医院为什么要装晕？”
李月茹死死地咬着嘴唇，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过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不装晕，难道真要让他们拉着我去做什么全面检查？”
“霍启明我问你！要是今天真的查了，查出来我根本就生不了孩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就算你跪下来保我，你觉得爷爷会同意吗？他会把我立刻扫地出门！赶回娘家！让我成为整个北京城的笑柄！”
她不能生。
这是她心底最恐惧的秘密！
投毒的事，还能用一时糊涂、争风吃醋来搪塞。
可不能为霍家开枝散叶，这在老爷子那种老派人的眼里，就是原罪！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霍启明皱紧了眉头，他显然没料到症结在这里。
“你想多了。现在沉舟已经有三个儿子了，我们霍家又不缺继承人。你能不能生，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你懂什么！”
李月茹站起身，声音尖锐得刺耳。
“不重要？在你眼里不重要，在爸眼里呢？在妈眼里呢？”
“没有孩子，我拿什么在这个家里立足？！我算什么东西？！”
“我迟早会被姜姝彤那个贱人踩在脚下，然后像一条狗一样，被霍家扫地出门！”
她抓住霍启明的手臂，那力道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上海的医生！你问过了吗？到底有没有新的治疗方法？！”
霍启明看着她几近疯狂的脸，无奈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黄符。
“月茹，别再信这些了。我托人问了上海最好的专家，他们都说，你的情况……”
“闭嘴！”
李月茹一把抢过那张符纸，紧紧地攥在手心。
“这是我花了足足五十块钱，从龙虎山天师府求来的送子符！一定能治好我的病，一定能让我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