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鱼一看见他,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个周小人,自己欺负了人,竟然还还真有脸去告状。
“怎么?听了你还好兄弟的话,来捉奸的啊?”
沈未安沉默着走到她面前,拉起她被冻得通红的双手,握在自己掌心。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不是跟你说过,现在出门的时候要将披风和手炉全部都带好,怎么这么不听话?”
许梦鱼诧异的看着他,这货这么快赶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
“沈大人,我在街上偶然遇见了许姑娘和春娘姑娘,因前几日有事相托,便将她们请到了茶楼,还请勿怪。”
“无妨,还要多谢呼延太子请人来相告,又替她们二人解了围,沈某心中感激不尽。”
嗯?
许梦鱼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沈未安不是周子岭告状叫来的?是呼延胡楚请来的?
呼延胡楚看出了许梦鱼面上的疑惑,笑着解释。
“是我听见了你的声音,派人去请沈大人的,我毕竟是他国之人,他若是给我这个面子倒好,若是不愿意给,其他的事情我不便参与。”
原来是这样……
许梦鱼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她还以为沈未安当真是脑子抽筋,听了周子岭的挑拨特来捉奸的呢。
没想到是来救自己的救兵。
将云老太和呼延胡楚的嘱托全部完成,许梦鱼也没了心事。
谢绝了呼延胡楚的挽留,和春娘一起跟着沈未安出了茶楼。
眼看沈未安跟在她们身后,没有离开的意思。
许梦鱼好奇开口:“都察院不在这个方向,而且现在还不到放衙的时候,你不回去了吗?”
“左右这两日无事,送你们回了芯园我再去不迟。”
“不用了,”许梦鱼虽然心中有气,但想着他今日表现还行,最近这段时日也没有好好休整,便也不再沉着脸,阴阳怪气地开口。
“你该忙,就忙你的去吧,我跟春娘慢慢走回去,你不必跟着了,还是……你担心我去找高殊瑶和周子岭报仇啊?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我……”
“你放心。:
沈未按蓦然开口,打断她的话。
”放心什么?“
”所有的事情,请你都放心,不要胡思乱想,我不可能会让你受委屈的,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处理,好吗?”
许梦鱼一时语塞,看着他吞了口口水,她不确定沈未安有没有看出自己已经知晓了高夫人求旨一事。
但他坚定的目光和神情,却让她焦躁了几日的心情慢慢缓和下来。
“哼,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行了,你赶紧走吧,我们自己回去了。”
沈未安无奈地看着她们的背影渐渐走远,嘴角的笑意也放了下来。
在原地站了片刻后,猛然转身,朝京畿卫衙门走去。
高府后院。
高殊瑶发泄般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并且不停大喊大叫着。
高夫人在一旁无奈地看着,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能坐在一旁等她发泄完。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殊瑶的脾气就变的古怪异常,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一做傻事就吵着要找沈未安。
自己腆着脸去让人请了几次,沈未安到底念及小时候的情分,次次一叫便到。
但她没想到的,殊瑶竟然鬼迷心窍,逼着让她进宫找皇上请旨,为她和史沈未安赐婚。
她这才知道,自己威胁了沈氏二十多年的秘密,殊瑶竟然从一早就知道。
沈未安与高家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是沈氏和当今皇上的骨肉。
高无凌做了十几年的接盘侠。
可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她们二人也已做了二十年同父异母的兄妹。
突然要请旨赐婚,这实在也太荒唐了!
可话虽如此,她委实受不了殊瑶多次短见威胁,硬着头皮去求见了皇上。
可皇上却没有立刻回复她,只以沈未安不愿认祖归宗为由,三言两语将他打发了回来。
后来她便听说沈未安亲自进了宫,向皇上拒绝了自己的请求。
“殊瑶你也知道,沈未安那人自小就主意正,你还要娘怎么办?”
高殊瑶瞪着眼睛,两边的碎发在耳边散落着,状如疯妇。
她闻言猛的扑过去,紧紧抓住高夫人的两只胳膊。
“我不管,我要你再去,娘,你去告诉哥哥,我自杀了,我上吊了,我投湖了,总之什么都可以,叫他来见见我好不好?”
“殊瑶!”
高夫人大喊一声,站起身甩开她:“比你爹生前在朝中的威望和贡献,就算你现在想要京城世家子弟的正妇地位,皇上也是肯的,只是为何非沈未安不可?他是……是……你的……哥哥。”
“我不管,我就要他,娘,我求求你了,你把哥哥请来好吗?只要你把他请来,我一定有办法留下他。”
高夫人的眼睛眼猛然瞪大数:“你……你想干什么?你怎能如此不自爱?”
“不自爱?娘,你怕不是忘了我早已无贞操可言,况且当初你叫我接近名义想撮合我和林逸之事,又何尝教过我自爱?”
之前的事是在高夫人心里事无法磨灭的难堪和羞耻。
她没想到自己谋算了这么久。
一心攀富的荣贵妃和二皇子会败的如此一败涂地,甚至林逸现在还在刑部大牢等候发落。
更没想到自己一直视为本钱的如花似玉的女儿,竟然被人糟蹋,偏偏那贼人如今已死,报仇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