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不相信自己那么粗心,居然能遗留下什么东西让她找到了?
月姬一路忧心忡忡的模样都被随行的侍卫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南关月,侍卫不解:“王妃娘娘,那件事不是没有调查出结果吗?”
如月姬所担心的那样,懿王和王妃在那一次共同面对敌人后,两人似乎快要冰释前嫌了,虽然共同的话题不多,至少也不会和以前一般疏远。
两个人现在更像是同事这样的关系,所以南关月才会无意翻看了莫雨辰所说的,白贵妃和外通信的信件。
让她吃惊的是,白贵妃所写的信件的字迹居然和之前月姬所说被人恐吓收到的信上的字迹没有差别。
这是怎么回事?碰巧有两个人的字迹一模一样?还是说白贵妃其实是那个写恐吓信的人?
一个更可怕且更加有可能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渐渐形成,当时莫雨辰见她对着几封信发呆,还皱眉问过她怎么回事,她只有笑着摇头,并未将想法说出口。
她猜想,就算自己说了这个想法,他也一定会偏袒月姬吧?那还不如等自己的确发现了端倪和确凿的证据再下定论。
私心公心都让她下定决定偷偷调查这件事。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么一出,那封所谓在月姬房内发现的字迹一模一样的信,全是南关月编造出来的,为的就是要看月姬到底会不会,自乱阵脚。
她笑着对侍卫说:“结果或许很快就要水落石出。”
正如她所料,月姬当天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偷翻翻找找,却没有什么收获,这一点还是她从早起没睡好来请安的花兰口中听来的。
“也不晓得她翻箱倒柜的到底要干什么,吵死了。”她的眼下青黑又多了一些,南关月笑着说:“不如让你住到别的院子去?”
提到这里,南关月好像临时起意一般,问她:“兰姬,若是本王妃要替你求王爷,让你做侧妃,你愿意不愿意?”
“做侧妃?”她大惊失色,显然没有料到,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失态,她又连忙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问:“王妃娘娘不会是认真的吧?”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只是觉得你进府那么多年,现在侧妃的院子里空着,不如让你……”
她打断南关月:“不了,要说做侧妃,也应该是月姬先,她肚子里还有王爷的骨肉,应该赏的。”
南关月意兴阑珊,似乎并不赞同。
而莫雨辰连续三日都被召进宫中,说是有要事商量,夜里回来的时候总是会惊动南关月,今夜也是一样,他抱歉道:“本王去书房吧。”
“不用了,省得又有人闲话。”她从床上艰难的坐起身来。
主院的床铺宽敞,两个孕妇一起躺下都能自由活动,她问:“你这两天在宫里忙什么?”
他犹豫片刻,还是回答她:“皇上病重,三哥常常要召见本王进宫,一起处理政务。”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其实白贵妃也的确本事,能让皇帝神魂颠倒。”
她没说话,过了一会,他又说:“还有一件事,本王想提前和你说一声。”
“嗯?”她懒洋洋的应了一句,转过头看向他,微凉的烛火照着她的脸,她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莫雨辰道:“夏季南方多水涝,最近江西巡抚一连上了三道加急奏疏,说南方水患严重,本王可能要去江南一趟。”
从京城去江西最快也要五天行程,加上途中大雨,恐怕一个来回半个月时间就去掉了,她皱眉:“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好好看着王府?”
他摇头:“本王知道你的身体条件可能不允许,不过本王还是想带着你上路。”
“带我上路?这不太好吧?”她怀孕五个月,再去一趟回来说不定六个月了,马车是个什么滋味她体验过并且深深的厌恶着:“况且,你带我去会拖慢速度的。”
莫雨辰不好开口,索性沉默,半晌,南关月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一般喊了一声。
这个时候房间的灯都熄灭了,一片漆黑之下这平地一声吼的确有些吓人。
南关月说:“你是不是觉得治水很麻烦?想让我去帮你看一下怎么解决比较好?”
被人说穿了心思总是有些难堪,还好夜深看不清他的表情,莫雨辰回答:“也是觉得你在府里不安全。”
在府里不安全,多派些信得过的人守着不就好了?南关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恨了,别人给了自己一点阳光,自己就灿烂。
她笑着说:“我知道,治水一向都是你们的难题,几乎每一年在这里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都不少。”
她有些得意:“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一年都会有水涝?”
“天降大雨。” 莫雨辰理所应当吐出这四个字。
南关月却直摇头:“正所谓事在人为,虽然天上的雨年年都下,而且都下的不小,可如果我们及时的疏通水道,防患于未然不就好了?”
莫雨辰摇头:“疏通水道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况且,就算提前开工,未雨绸缪,也难料天气变化。”
“那就修一条河道,”南关月说的简单干脆,恍惚间居然快要把压在莫雨辰心头三天的问题解决了。
莫雨辰有些催促她一样:“继续说。”
“不要着急嘛,” 南关月故意坏心眼的卖关子:“你明天也先别着急去现场,先去跟皇帝说申请建造京西运河,这条运河从南到北,尽可能建宽建广。”
莫雨辰疑惑道:“京西运河?你的意思是?”
“到时候这条河不仅可以缓解南方的水涝,还能够缓解北方夏季旱灾,更可以让南北之间的贸易来往便捷快速,可谓是一石三鸟呀。”
南关月将从前在历史书上看过的案例换了个名字说法搬出来,居然让莫雨辰刮目相看。
莫雨辰踌躇着:“可建造运河的时间太长。”
“花个十年八年修建,是情理之中的,”毕竟按照古代的生产力,这么遥远的一条河不花费十年那都是见鬼了,她说:“所以最好是从南方开始修,一段一段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