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天正在为南关月的小妹医治,南关月冲进去,得亏有初一扶着她,不然太过着急的她,在踏过门口的门槛时就要摔倒了。
楚云天让人用热毛巾给小妹扶着眼睛,之后就看见南关月跑过来:“楚哥哥,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楚云天叹了一口气,十分惋惜的说:“王妃娘娘,你妹妹可能……”
犹如晴天霹雳,南关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追问:“可能一辈子都看不清了?”
楚云天点头,南关月闭了闭眼:“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他说:“或许有,但是我暂时也无能为力了。”
“拜托了,楚哥哥,一定要想想办法,她还那么小,还那么小啊!”
莫雨辰道:“本王有办法。”
“什么办法?”楚云天很好奇。
只听他说:“西山上有一只神鸟,神鸟的蛋能够治疗百病。”
楚云天皱眉:“可那不过只是传说,而且,就算有神鸟,我们也没有办法到达西山山顶,更别说是拿什么神鸟蛋了。”
“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她思考了一番,道:“哪怕是传说,也要去看一看,或许神鸟当真存在,只是无人抵达罢了。”
“但是西山遥远,现在正是严冬,去西山山顶恐怕有性命之忧。”
“等开春再去也不迟。”莫雨辰道:“春日鸟类活动频繁,应该更容易见到神鸟。”
她点点头,又问:“我妹妹的情况等得到那个时候吗?”
“王妃娘娘放心,你妹妹只有眼疾,身体其他的部位并没有什么损伤。”
“姐姐,我害怕。”小妹醒了过来,她哭着坐起来,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初一连忙赶过去:“二小姐,二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了?”
南关月也坐到了她身边,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阿妹不哭,姐姐在呢。”
“姐姐,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呜呜~”
南关月的眼眶一热,也忍不住哽咽:“不要怕不要怕,姐姐有办法让你看见的,不哭了好不好?”
楚云天示意大家都先离开,众位大夫就到了外头去,继续着回春堂的工作。
房间里只剩下莫雨辰、南关月姐妹和初一四人。
莫雨辰道:“初一,你随本王走一趟。”
初一擦了擦眼泪,和莫雨辰一起走出里屋,他周身气势森冷,浑然如同尊贵的天子,却又有些亲近人间的味道,他问:“本王知道你因为你姐姐的事情怪罪本王。”
“奴婢不敢。”
“你先别说话,”他看了一眼初一,她仍是低着头:“虽然你怪罪本王,本王却不会怪罪你。”
“本王想让你做一件事。”
“王爷尽管吩咐。”
“本王想让你进宫。”
初一一愣,随即回答:“王爷是什么意思?”
“你或许不懂,但本王要告诉你,平西候府已经落寞,你跟在你们小姐身边只会给她惹来麻烦,本王这样安排,是为了你好,更是为了你们小姐好。”
“恕奴婢不懂王爷的意思,”初一没有妹妹十五聪明,但做事认真谨慎,对主子忠诚厚道,平西候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自然不愿意离开南关月。
“本王知道你不会那么快答应,”他解释:“不过本王给你解释解释,你或许就能明白本王的一片苦心。”
他说:“皇帝要本王死,所以先拿平西候府开刀,意思就是他是仁慈的君王,放过了本王,之后如果他心情好,就会放过我们一码,但如果他心情不好,本王也护不住任何人。”
初一自然不明白什么大道理,可莫雨辰说了这一句,她又有些明白了。
“所以本王需要有能够信任的人去宫中为本王打探情况,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本王也会想方设法给你一个完整的身份。”
“可你要记住,真正到了危急的时候,本王谁也保不了,你到宫中要步步小心,依靠自己,就当是为了你的小姐,你可愿意?”
“奴婢这样做了,就真的能救小姐吗?”初一还在迟疑。
“全靠你自己了,宫中险象迭生,情况到底有多复杂,本王也没法预料,只有你自己足够机警,才有可能救你小姐一命。”
她思考了许久,道:“这样对王爷也有好处的,对不对?”
她终于抬起头,眼神也变得犀利,一如南关月严肃之时:“要奴婢去宫里,奴婢可以答应,但是王爷要得到好处,总要付出一点什么吧?”
“你说,只要本王做得到,本王都可以做。”
初一直起身,不再跪在地上,坚定的说道:“奴婢希望王爷不要将小姐作为玩物,不要玩弄小姐的感情,她或许与之前有不同,但是也还是一个值得爱的人。”
“王爷不要负她,不要伤她骗她,奴婢就心甘情愿去宫中。”
“这个你不说本王也可以做到。”他回答的快速:“本王若是没有做到便遭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得了保证,初一终于道:“好,那奴婢答应王爷,入宫成为宫女。”
“此事切不可让她知晓。”莫雨辰叮嘱:“你随意找个理由说要离开王府即可,之后的事情本王自会安排。”
初一点点头,先一步走进房间里了。
第二天一早,初一服侍完南关月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跪在了南关月的面前:“小姐,奴婢有一事相求。”
南关月正穿着外套,一见初一跪下来,皱眉问:“怎么了?好端端又跪着做什么?快起来。”
初一不肯,她语气认真,字字句句都是真情:“小姐,奴婢能在您身边服侍您那么多年,是奴婢的运气,如今奴婢已经不能在小姐身边陪伴小姐,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尽了。”
“什么意思?”南关月一愣,她搀着初一起身,就听见初一这样说,她问:“你是要走了吗?”
初一含泪点头:“奴婢想去家乡陪我可怜的妹妹,今后就不能再陪着小姐了。”
“是不是昨天莫雨辰和你说了什么?”
初一连忙摇摇头:“小姐,奴婢走后,您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和二小姐,你们死里逃生,不要被那些歹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