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二妹名作南回音,乳名玲儿,见南关月问她,连忙点点头:“姐姐,我想学的,但是我什么也看不见。”
南关月心中不由一阵酸楚,强颜欢笑摸摸她的头顶:“没有关系,湘雅姐姐是很好的老师,你看不见她也能教会你,还有方侧妃,她很有耐心,一定能让你明白的。”
南回音抬起头,虽然两眼迷茫,却还是好似在看南关月一般:“真的吗?”
方侧妃在这时开口:“南二小姐,如果你真想学,我们一定功能教好你。”
于是,在等待春天到来之前,南回音开始和方侧妃以及湘雅学习音乐,每日府中都能听见丝竹之声,不绝如缕。
加上白晴的离开,在年前,懿王府上上下下都无比和谐,白晴院子里除了喜鹊跟着一起进了宫以外,其他的人都留在院子里,几乎不出院门一步。
而在皇宫之中,因为新年即将到来,皇宫上下一片紧张的气氛,大部分的下人都在准备着“年货”,不管是新年各宫需要的新衣衫,还是年夜饭需要准备的饭菜,甚至连菜单都已经出到第三遍,给皇帝过目后,皇帝还是觉得不满意,他们仍然要重新研究。
在当年腊月二十五这一天,容妃的宫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容妃妹妹,你看姐姐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
说话的正是已经怀上龙嗣的白贵妃本人,今天白晴因为想睡懒觉,并没有跟着她一起来,不然她肯定能认出来站在容妃身边的宫女是何许人也。
正坐在炕上的容妃起身:“恭迎白贵妃,贵妃远道而来,妹妹有失远迎。”
白贵妃淡淡的说道:“你说什么迎不迎的,说出来真是损了我们姐妹情分。”
“贵妃娘娘说的极是,”容妃笑了笑,道:“金凤,还不倒茶?”
初一连忙动手倒茶,捧着茶给白贵妃递上去,白贵妃多看了她一眼,眯着眼睛,笑着问:“这个宫女以前从来没见过,是你从娘家带回来的吧?”
容妃点头回答:“是。”
白贵妃仍然面带微笑,说的话却很虚伪:“皇上可真是宠妹妹呀,别人要想进宫那可是一千道关卡等着,妹妹只一句话,就能把个人带进宫里来。”
“姐姐说的哪里话?”她把茶往白贵妃的身侧移了移:“姐姐才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妹妹只有羡慕的份。”
“皇上公务缠身,哪有时时刻刻宠着本宫的道理?”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容妃深知白贵妃这一次绝对不会是无聊过来看一看的,她问:“姐姐怎么忽然就来妹妹这里了?”
白贵妃不悦:“怎么?本宫还来不得你的宫里了?”
“这倒不是,”容妃也笑得虚假:“只是现在天寒地冻的,让姐姐来见我实在是羞愧,应当是我去见姐姐才对。”
“对了,她叫金凤?”初一本来打算走的,可白贵妃忽然就提了一句,她不能再走,只能站在原地,听候差遣。
容妃淡然点头:“是,她原本没有名字,是家里人给起的。”
“你娘家人起的?心可真大,”白贵妃一边摸着自己还没有隆起来的肚皮一边说:“一个小小的侍女起什么金起什么凤?随便取个名字就好了,这样贵气的名字才是折煞她们呢。”
她自作主张:“你过来。”
初一乖乖过去,白贵妃看了看她的脸,道:“以后你就叫芙蕖,可记住了?”
“多谢贵妃娘娘赐名。”她没法选择,只能跪在地上行礼谢她。
“她的气质有些问题,”白贵妃也没叫她起来,只是对容妃道:“看着有些不像宫女,往宫女堆里头一对比,毛病就出来了。”
“不如你把这个宫女给本宫,本宫给你教育教育。”
她并没有是在征求容妃意见的意思,只是完全下命令一般。
容妃面不改色:“贵妃娘娘有孕在身,如此麻烦您,万一伤着即将出世的小皇子,妹妹可担待不起呀。”
白贵妃倒是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姐姐我入宫好歹也有几年,勉强也能算是个老人了,肯定能给这些新入宫的一些提醒。”
“贵妃娘娘的好心,妹妹心领了,不过……”
“没什么不过的,芙蕖,跟本宫走。”几乎没有给容妃再一步较量的余地,白贵妃就直接起身,二话不说迈开步子往外走,初一只能跟她离开。
临走前,容妃给了她一个“万事小心”的眼神,再也没办法伸手去帮她一把,只能让她自生自灭了。
初一更是没有想到自己入宫才几天就会遇上这样的事,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权力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有力的武器。
跟着白贵妃一路走到了她的“蕴秀宫”,白贵妃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喊:“苏嬷嬷在什么地方?”
“老奴在此。”
白贵妃吩咐:“本宫有个新人要交给你,这是容妃从娘家带回来的小姑娘,你可得好好的给本宫栽培,要让她仔仔细细明明白白的晓得宫里是个什么规矩。”
她笑得意味深长,苏嬷嬷自然也明白白贵妃的意思,她福身道:“奴婢遵旨。”
“芙蕖,你跟着苏嬷嬷,等你熟悉宫中规矩之后,本宫就会让你回容妃身边了。”
“多谢贵妃娘娘厚爱。”她心里不情愿,但只能表现得本分,给白贵妃道谢。
白贵妃笑,让苏嬷嬷将人带走,初一跟着苏嬷嬷到了皇宫之中一处繁忙的地方——“浣洗院”,苏嬷嬷告诉她:“你就在这里学习三日,三日之后我就会来找你。”
说着就把初一推进了浣洗院,又交代了里面的女官几句,虽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光看着这里洗衣服的宫女们对自己偷来的奚落目光,初一心里就对自己未来三日的生活十分了解了。
等苏嬷嬷离开了,浣洗院的女官走近她,丢了一套衣服给她:“这是你自己的衣服,换上以后就开始干活吧。”
她换了衣服,找到一处空位置开始认命,谁知道女官一个眼神,旁边的几名宫女就把他们手里的脏衣服一同丢进了她的木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