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我们刺身盟,杀的不是人!是国家!”
“谁杀的王多,谁砍的将军猛,谁就能在西域,拥有自己的土地和军队!当自己的王!”
魔影的野心,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在一片用尸骨和黄金堆砌起来的王座上,君临整个西域。
“盟主英明!”
鬼也兴奋的喊道。
但他低下头的瞬间,那恶鬼面具下的眼神,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更加深邃的野心。
秦浩,给了他们一个梯子。
一个可以从地下,爬到天上去的梯子。
谁能爬的更高,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北境。
风沙如刀。
天刀赵应天,勒住了马缰。
在他的身后,是三万名大秦最精锐的东风军团铁骑。
人如龙,马如虎。
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带着一股子肃杀之气。
可他们的眼中,却藏着一丝对前方那片茫茫草原的畏惧。
中原的兵,怕草原。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
“将军,真的要进去吗?”
一个副将,忍不住问道。
“我们没有后勤,一旦深入,被蒙骨人缠上,就完了!”
赵应天没有回答。
他只是从怀里,拿出了秦浩给他的那份手令。
上面的字,不多。
“以杀止杀,以血还血。
毁其生路,断其传承!”
赵应天的手,握紧了刀柄。
他想起了主上那平静的眼神。
那是怎样的一种自信?
敢让三万骑兵,就这么一头扎进无边无际的草原,去执行一项近乎自杀的任务。
他不懂。
但他选择相信。
“传我军令!”
赵应天的声音,穿透了风沙。
“全军,以百人为一队,散开!”
“你们的任务,不是杀人!是放火!是投毒!”
“你们要像草原上的蝗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你们要像地狱里的瘟神,所到之处,人畜不留!”
“入夜之前,我要看到这片草原,烧起来!”
“告诉所有士兵!这不是战争!这是一场屠杀!是我大秦,对那些敢于挑衅的蛮夷,最彻底的报复!”
“出发!”
“吼!”
三万铁骑,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他们眼中的畏惧,被一股原始的疯狂所取代。
既然没有退路,那就前进!
既然是屠杀,那就杀个痛快!
无数的黑色洪流,瞬间散开,像一张大网,扑向了草原的深处。
很快。
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了一道道黑色的浓烟。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青草烧焦的味道。
赵应天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将不再是那个守护边疆的大将军。
他会变成一个,让草原小儿夜不敢啼的魔王。
“主上,希望你是对的!”
他喃喃自语。
而此刻。
远在千里之外的秦国都城。
秦浩,却根本没在关心西域和北境的战局。
那些事情,在他下达命令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他现在,正待在工部的秘密工坊里。
国宝级的大师鲁班,正带着一群最顶尖的工匠,围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满脸的困惑。
那东西,像一个巨大的蜻蜓。
有薄薄的,用丝绸和木头扎成的“翅膀”,还有一个奇怪的,由无数齿轮和轴承组成的,复杂到极点的核心。
“太……太孙殿下……”
鲁班的胡子都在抖。
“这……这个‘蜻蜓’,真的……真的能飞起来?”
他研究了一辈子机关术,可眼前这个东西,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当然能!”
秦浩拍了拍那个由精钢打造的,巨大的螺旋桨。
“只要让它转的够快,就能把我们带到天上去!”
“可……可是,要怎么才能让它转这么快?靠人力吗?就算是十个大宗师一起发力,也做不到啊!”
一个工匠忍不住问。
“谁说要靠人力了?”
秦浩神秘一笑。
他从身后,拿过来一张新的图纸。
图纸上画着的,是一个更加复杂,更加不可思议的东西。
一个由汽缸,活塞,曲轴组成的……蒸汽机。
“用它!”
秦浩指着图纸,对已经陷入呆滞的鲁班说道。
“用火,去烧开水。
用水蒸气的力量,来推动这个世界!”
鲁班和所有的工匠,都傻了。
他们看着那张图纸,就像在看一本天书。
烧水……就能飞?
这……这是神仙的法术吗?
秦浩没有再解释。
他知道,跟他们解释空气动力学和热力学,没用。
他只需要,让他们看到结果。
他抬起头,看向工坊外面那片狭小的天空。
西域,蒙骨,都太小了。
不过是他统一这颗星球的,一个小小的开胃菜。
他真正想要的。
是星辰大海。
时间匆匆,又是一段时日过去。
咸阳城,太孙府邸。
书房里头,静的出奇,能听见灯芯里头火油爆开的噼啪声。
秦浩一个人,就那么站着,对着墙上一副巨大无比的舆图。
那舆图,画的不是中原,是整个天下。
东海之上,高丽水师的覆灭,东瀛舰队的龟缩,都已经是旧闻了。
捷报传回来那天,整个咸阳城都疯了,可秦浩,就只是看了一眼战报,点了下头。
完了。
事情过去了。
他眼睛里头,早没那些个手下败将了。
他看的,是西边。
那片比中原十八国加起来,还要辽阔的土地。
还有北边,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张青松的脚步声很轻,可在这屋里,还是那么的清楚。
他进来了。
“主上!”
张青松躬身,手里捧着一叠厚厚的密报,上头,有归辛树的暗影标记,还有各地新设的代治所送来的急件。
秦浩没回头。
“说!”
一个字。
“西域那边,又有动静了!”
张青松的声音有点干。
“三十六国,不对,现在应该叫三十几个绿洲城邦,都派了使者,在‘黄沙之盟’聚会。
他们怕了,怕我们大秦的兵锋会转向西边!”
“怕?”
秦浩终于有了点反应,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们不该怕,该贪!”
“还有,北边的蒙骨蛮族…这个冬天,南下的次数,比过去三年加起来都多。
我们北地新建的几个屯垦点,被冲了好几次,损失不小!”
张青松说完,就低着头,等着。
他知道,主上想的,肯定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自己想的是怎么防,怎么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