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陆衍舟将我用束缚带捆在椅子上。
让医生针头刺入我的血管。
透过半掩的窗帘,我听到助理对陆衍舟说:
“陆总,夫人和楚小姐虽然都是AB血型,但夫人刚流产,体质还很虚弱,强行献血极可能导致夫人的身体受到严重伤害。”
“我认为还是先去医院,再为楚小姐进行全方位的检查,听医生的安排比较好……”
“你不用再说了。”
陆衍舟冷冷地说:
“你唯一的任务是照顾好宁宁。至于其他的,我自有打算”
看到陆衍舟靠近的身影,我轻轻合上眼。
“害怕吗?”
男人难得的语气中带着心疼:
“再坚持一下,很快就结束了。”
我扭过头,不想和他争辩。
输完400毫升血液,我的脸色已经苍白。
这时,躺在外面的楚晚宁突然轻咳。
听到声音,陆衍舟立刻按住医生拔针的手,要求他再抽400毫升血液。
医生嘴角抽搐地告诉陆衍舟,再这样抽下去,我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迟疑两秒,陆衍舟只说:
“宁宁是病人,一切以病人为重,何况这都是她欠宁宁的。”
“可是……”
我冷静地打断医生的劝解:
“别说了,继续抽。”
看着我苍白无力的脸,陆衍舟眼中满是怒意张了张嘴。
正要质问我闹够了没有?
难道真要因为一点小事和他闹得不可开交?
楚晚宁娇声轻喊:“舟哥哥~”
立刻便将他吸引过去。
三天后。
因晕厥而躺在病床上的我,刚恢复意识,便瞧见正翻阅着报告的陆衍舟。
两眼相视无言。
他神色淡漠地端来一杯温水,似乎想要喂我喝水。
我撇开头,轻声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默默注视着我喝下半杯水,陆衍舟轻声问: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我避而不答:“请把手机给我,谢谢。”
或许是我的语气太过客气、冷淡,陆衍舟愣了愣,才把我的手机递过来。
瞥见屏幕上闪烁着许多未读消息,陆衍舟突然问:
“是谁?”
他以前从不这么好奇。
我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只说:“你不认识。”
解开西装最上面的扣子,陆衍舟冷冷地俯视我:
“于夏,你打算这样和我赌气到什么时候?”
“你有完没完了,不就是献个血,你阴阳怪气干什么?”
以前陆衍舟生气,我会一边反省,一边尽力去哄他。
但现在,我只是指着他口袋里震动的手机,语气平静地告诉他:
“你电话响了。”
拿出手机,陆衍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习惯性地避开我,走到病房外的走廊。
他刚一离开,我的手机也响了。
接通视频通话,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屏幕上的人已经急切地问:
“不是说好要来巴黎找我吗?夏夏,你是不是改变了主意?”
“没有改变,只是出了点小状况……”
“小状况?你到底怎么了?不行,我必须立刻飞回去……”
我打断了对方的连珠炮,低头轻声安抚:
“再给我一点时间。”
陆衍舟推门而入时,我正挂断一通电话。
他瞥见我唇角那抹久违的微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
但他刚刚答应了楚晚宁,要立刻回去跟她讲睡前故事。
因此,他没有时间询问我刚才与谁通话。
大概又是那个常来探望我的表姐。
毕竟与他结婚后,我的社交圈,已几乎全是家人,没有朋友了。
拿起电脑,陆衍舟匆匆转身,语气冷淡地说:
“于夏,我有个紧急会议,明天再来。”
明天,后天,大后天,男人再也没有出现在医院。
但是托共同的朋友所赐,我不断收到他和楚晚宁的亲密照。
他带楚晚宁出席晚宴、派对。
仿佛热恋中的少年,急不可耐地将心爱的姑娘介绍给每一个人。
我出院那天,陆衍舟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满天星辰,他站在绚烂的摩天轮上,轻抚楚晚宁的脸,与她深情相拥。
我在下面留言:
【祝愿两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一分钟后,陆衍舟给我打来一个电话。
我没有接听。
一小时后,我独自完成出院手续,在医院大厅,我看到了陆衍舟和楚晚宁。
我听到前台的护士对楚晚宁说:
“陆太太,你先生真是体贴,你每次来,他都陪着。抽血时还担心你怕痛,总是先跟你讲话转移注意力,才让护士为你扎针。”
周围的女病患们听到护士的话,无不流露出羡慕之情。
我下意识地轻抚自己的腹部,心中不禁想起,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遭遇车祸,失血流产那天,我颤抖着拨通电话给陆衍舟。
电话那头却是一丝不挂的楚晚宁:
“嫂子,舟哥哥玩大冒险输了,所以现在正被我绑在椅子上接受惩罚呢,请问你找他有事吗?”
我没有说话,直接挂断电话。
不到一分钟,陆衍舟亲自打回来。
他拥着泪眼婆娑的楚晚宁,怒斥我心胸狭窄,愚不可及。
他还说:
“像你这样开个车都能流产的SB,我真的怀疑你到底能做成什么?于夏,你不如直接被车撞死算了。”
想到这,我正想转身离去,陆衍舟却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你站在这干什么?”
垂下眼帘,我本能地向他解释:
“我没有跟踪你们,真的只是偶然遇见。对不起打扰了。”
“你等一下。”
陆衍舟皱眉打断我的话时,楚晚宁眼中闪过一丝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