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午成为蛊人后,力量、速度、反应能力等比之前综合提高了十倍,并且,现在的他不需要吃喝拉撒,简单来说,他身体里的蛊虫王相当于他生命的能量源,只要蛊虫王在,他就是一个永动机。
但是,他的一切行动都必须是程清歌吹了骨哨后才开始,骨哨就相当于溪午的“开关”,吹一次骨哨大概能维持三炷香的时间,时间一过,就必须重新吹响骨哨,否则他就进入类似于休眠的状态。
这段日子,如意店铺的热度下去了,程清歌便忙着开发新的布品。
段千儿一直住在百宝楼里,弓瑾奇怪的没有赶她走,大概是因为原著中的弓瑾对女主也是有好感的。
她留在百宝楼倒也没什么,只是她不乖乖的待在那里,总是跟着程清歌,帮了不少倒忙。
这天,段千儿出奇的一上午没有跟过来了,程清歌乐得轻松。
但是在如意店铺最忙的时候,段千儿的身影还是出现了。
她今日穿着一身粉嫩的对襟长裙,头发盘了一个灵蛇髻,两边簪着粉色的长丝带,俏皮可爱。
耳朵上一对淡红碎宝石随着她的走动,不断晃动着,好看极了。
相对于她,程清歌的打扮就太简单了。她把头发全部束了起来,发间也只有一根弓瑾曾经送她的白玉簪,其他再无饰品,穿着一身清白窄袖长裙,打扮的干脆利落。
“程清歌,骨哨呢?”
“你问骨哨干什么?”
程清歌一边清算着布匹,一边疑惑问道。
“你这几天那么忙,小溪午都可怜死了,每天都被你关在房间里。”
段千儿的声音甜糯甜糯的,听的她腻的慌。不过,段千儿说的话也没有错,这段时间以来,她确实忽略了溪午。
现在他没有自主意识,程清歌担心别人会伤害到他,便把他关在房间里,就算是蛊人,应该也会无聊吧?
“所以呢?”
程清歌愣了愣,又皱眉问道。
“所以,你不如把骨哨借给我,我带着溪午出去溜溜。”
段千儿说她才是最了解溪午的,她和他趣味相投,她想去的地方溪午也一定会想要去。
原来以为程清歌会同意,段千儿早就想好了软磨硬泡,却没有想到,这一次程清歌爽快的答应了。
只是嘱咐她一定要保证溪午的安全,切莫生事。
段千儿抓着骨哨就跑了,只听得她高声喊道:“放心吧——放心吧——”
她一路跑回了百宝楼,来到了溪午的房间。
房间里空荡荡的,溪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往日她要是来了,溪午定要咋咋呼呼的赶她走。
现在无论段千儿多么造次,他都不可能再怼她一句了。
想到这里,段千儿的心里不禁升起一丝忧伤。
她拿着骨哨放在嘴边,吹了两下。床上的溪午立刻动了起来,用之前看着程清歌的眼神痴迷的看着她。
每一种蛊虫都有它的优点和缺点,蛊虫王的缺点就是吹响专属骨哨的人就是该具蛊人的主人,所以段千儿才从程清歌要来了骨哨。
她捏着溪午瘦削的下巴,噘嘴说道:“虽然你现在很乖,但是我还是怀念和你争吵的日子。”
罢了罢了,现在想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听说街东新开了一家戏园,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溪午木讷的点点头,用着温和的眼神看着她。
段千儿伸出手,溪午抬手的握住,像一个小朋友似得跟在她的身后。
两个人在街边买了些吃食,不过,溪午不能吃东西,便少了一丝趣味。路上看到行讨的乞丐,段千儿就把吃食给了他们一部分,然后拉着溪午开开心心的去看戏。
第一天新开的戏园子,前来捧场的人实在太多。
段千儿个头不高,位置又靠后,根本看不到台上表演了什么。
“小溪午,你快蹲下,让我坐在你的肩膀上。”
溪午没有犹豫的转了过去,蹲下了身子,段千儿便爬了上来。
“小溪午,快站起来吧。”
溪午慢慢的站了起来,段千儿看着越来越宽阔的视野,激动的鼓起掌来。
戏子们表演了一个老套的节目,段千儿看了一小会儿,就觉得无聊至极,连忙让溪午蹲下让她下来。
从戏园出来的时候,外面刮起了小风,吹进脖子里,竟然有些冷。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段千儿一路走一路甩着手中的柳枝,笑着说道:“你还记得卖会大赏那一次吗?雨泽、弓将军他们都很俊俏,可我偏偏一眼就看到了你,你说奇怪不奇怪?”
溪午跟在后面,面无表情,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还有啊,你虽然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可脑子还是灵光的,而且对我还很体贴,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想……和你交朋友了。”
段千儿自顾自的说着,尽管后面的人一句话也没有回应给她。
……
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段丞相竟然一次也没有派人来找她,这让段千儿感到奇怪,她决定去段府门口远远的看一眼。
站在段府很远的地方,段千儿躲在石墩的后面,悄悄的观察着。
府门前没有看守的侍卫,老半天也没有一个人进出,这不符合常态啊?
“小……小姐?”
突然,段千儿的背后响起一个柔弱的女子的声音。
段千儿僵硬的扭过头,尴尬的打了声招呼:“嗨,桃红……”
“小姐,真的是你啊小姐——”
还没等段千儿反应过来,桃红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哭哭啼啼起来。
“你你你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
段千儿拍拍她的背,疑惑的皱着眉毛。
桃红擦了擦眼泪,吞吞吐吐的回道:“小姐你不知道,老爷出事了!”
“什么?段老头他怎么了?”
听丫鬟这话,段千儿心里咯噔一下,怪不得觉得这段府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不过,段老头他可是堂堂丞相大人,又怎么可能有什么事情呢?
“昨日老爷被太子叫去下棋,结果到今日还没有回来,听说老爷因为说错了话,惹得太子一个不高兴就把老爷关起来了。”
“这还得了,太子怎么可以擅自关押朝廷命官呢?”
就算纪衡南他是太子,他也不能为所欲为也关押当今皇帝亲自封的官爵啊?
桃红却小声告诉她,听说皇帝近来病倒了,朝廷那里忙的不可开交,段丞相也好久没有上早朝了,如今太子把他关起来了,朝上压根没有人敢管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