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天鹅城堡却是一片其乐融融。自从安宇南来到这里后,和孩子们打成一片,病情也稳定了许多。
每当见到江锦言的时候,他总是喊她初晴。
无论她怎么解释,他都改不了。
“初晴啊,你去哪里了?”
安宇南抓住她的手关切地问了一句。
“国王陛下,我是江锦言,不是初晴公主。”
江锦言客气地解释。
身份有别,等级分明,江锦言很清楚的,也不会随便僭越。
安宇南眼睛一瞪,一撮凌乱的胡子几乎被吹了起来。
“叫我父亲,我是你的父亲!”
他情绪激动,捶胸顿足。
“妈咪,你就听爷爷的吧,别让爷爷生气。”
此时,念宝走了过来,冲江锦言只挤眼睛。
多多轻轻扯了一下江锦言的衣角,柔柔地说。
“妈咪,爷爷生病了啊。”
她的意思是说,他是个病人啊,江锦言何必和一个病人计较呢。
“妈咪,我看在这里就不必遵循礼仪规矩了。”
顾宴宁的语气沉稳果断,大有我当家我做主的气派。
他小大人的样子完全就是顾北辞的翻版。
“这怎么行!”
江锦言刚说了一句,不想安宇南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初晴,初晴,你就是初晴!初晴去哪里了?我要找初晴!我要找我的初晴。”
无论孩子们怎么哄他,他依旧坐在地上哭鼻子抹眼泪,完全就是一个老小孩的样子。
多多又扯了扯江锦言的衣角,一双大眼睛闪亮亮的,目光中满是期待。
“妈咪!”
江锦言无语,三个小宝,加上一个老小宝,她一个江锦言真的是缠不过。
“好,我知道了。”
江锦言无奈地说了一句。
“父亲,我是初晴……公主。”
在听见这句话后,安宇南立即破涕为笑,从地上一跃而起。
他扑过来兴奋地抓住江锦言的手,由衷地开心。
“初晴,我的初晴又回来了!”
他大叫着,大笑着,高兴的难以言喻。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爷爷!”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顾北辞走过来了。
“爹地!”
三个孩子一窝蜂跑过去了。
“爹地,你怎么来了?”
三个孩子围着顾北辞七嘴八舌地说着。
这时,安宇南竟然不迷糊了。他眨了眨眼睛,看看江锦言,又看看顾北辞,竟然拍掌大笑。
“初晴,你结婚了啊?和这个臭小子吗?”
什么,尊贵无比的顾北辞顾总……公爵阁下,竟然成了他嘴里的臭小子。
“不是,不是那样。”
江锦言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孩子们是不是你和他的?”
江锦言被问到了,不得不点点头。
三个孩子确实是她和顾北辞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就不错了,他就是你的丈夫。”
安宇南如长辈一般,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这小子,皮囊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五脏咋样?”
“嘿,小子,你以后可是我的女婿了,还不改口叫我父亲?我告诉你啊,你要欺负我家初晴,小心我揍你个屁股开花。”
那么尊贵一个顾总竟然要被人揍到屁股开花,想着都好笑。
别说孩子们捂嘴偷偷笑了,就是后面的黎渊都忍俊不禁地笑了。
“爷爷!”
顾北辞彻底无语了,还想再辩解纠正这种错误。
不想安宇南真的捡起地上一根树枝,照着顾北辞屁股就来了一下。
“臭小子,父亲!叫我父亲!”
长这么大,顾北辞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可是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爹地,你就从了吧。妈咪都从了。”
念宝笑的下巴几乎要掉下来了。
“爹地,爷爷现在生病了,你就角色扮演一下吧。”
多多捂着嘴,柔柔地解释着。
顾北辞看了一眼江锦言,见她嘴角也带着浅浅的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嘿,小子,你叫什么?”
安宇南拿着树枝指着顾北辞,意气风发。
“北辞,顾北辞。”
“好,我记住你了。你以后要好好对待初晴啊,要是敢欺负她,我可饶不了你。”
顾北辞简直无语死了。
“怎么,你不愿意?”
安宇南作势又要来打。
“我当然愿意!”
顾北辞只好闷闷地回答了一句。这对他来说,比世界末日还世界末日。
“好,就这么决定了。你们好好玩,我和孩子们还有正经事做呢。”
安宇南说完,和孩子们一阵风地往后面跑去了。
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下来。
江锦言向上撩了一眼顾北辞,神色又恢复到之前的清冷状态。
“顾先生,有事吗?”
“今天周末。”
忘了,今天周末呢。每到周末,顾北辞都会来探视孩子们。
“那么要喝茶吗?”
江锦言客气地问了一句。
“当然。”
江锦言没再说什么,而是轻轻点头,先一步走了进去。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管家亲自上茶。
一缕碎发掉了下来,江锦言随意地挽了进去。
“听说那个病人出车祸死了。”
顾北辞喝了一口茶,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我已经知道了,据说司机酒驾。”
酒驾不酒驾已经无关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个叫文丽的女人像只蚂蚁一样被碾碎了。
“我永远相信锦言小姐的医术水平!”
“谢谢!”
突然,他双眉扬起,细长的眼眸撩起。
“锦言小姐,刚才爷爷的话你听见了吧?”
“恩。”
“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他定定地说了一句。
“国王陛下生病了,难道顾先生也病了吗?”
江锦言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清冷,嘴角的笑却浅浅淡淡的。
“锦言小姐难道要出尔反尔吗?”
“原本就是戏言,谈什么出尔反尔呢?”
她的笑意越加清冷。
“我们做事都是有文字签约的,顾先生不懂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吗?况且……”
她慢慢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喝了一口,神态悠闲而自得。
“况且,我记得至始至终我都没说话吧,算不得出尔反尔。”
顾北辞无语了。她说得不错,似乎她确实没说过这样的话。
“无论如何,锦言小姐这一生都会和我绑定在一起。”
顾北辞一口喝完了杯中的茶,语气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