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她都会去参加,她要给五年前的自己一个交代!
凡是毁灭她的必将被她毁灭!
去里面换了一套黑色的正装,然后她下楼取车直奔江蔚然说的那个地点。
那个地方江锦言自然知道,江家的祖宅嘛。一般像他们这种名门大家,肯定都有自己的祖宅。
一旦有过世的人都会葬在祖宅。
很小的时候,爷爷就带她参加过祖奶奶的葬礼。那时,每年的祭祀也都会去祖宅,所以她自然很清楚的。
很快,她就到了祖宅门口。
让她没想到的是,祖宅冷冷清清的,一点不像参加祭祀的样子,只在门口零星停了两辆车。
她把车停好,缓步下了车。
五年不见,祖宅看起来破败了很多。他们竟连祖宅都不修缮了吗?
门可罗雀,大门虚掩着。
江锦言走过去,轻轻推开了大门。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像极了老人生病时的声音。
她缓步走进去,和印象里几乎一样,没什么变化。
“言希妹妹,你来了啊。”
江蔚然从里面走出来,挂着一脸殷勤的笑。
应该是套近乎,她竟然叫起了言希妹妹。
她走过来,竟一把抓住了江锦言的手:“言希妹妹,以前呢,是我不对,多有得罪你的地方,你躲担待一些。”
“对啊,既然是锦言的朋友,肯定就是我们江家的朋友。以后你呢,也别和我们客气,快进来坐。”
不知什么时候,江闻德也走了过来,一脸笑容热情有加。
“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来,都是江家人,当然要互相照顾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肯定会把你和锦言一样看顾的。”
江母过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慈爱有亲地寒暄。
江锦言嘴角就冷冷一笑,好一个和锦言一样看顾!和五年前的锦言同一个下场吗?
“她在哪里?带我去看。”她神色清冷地问了这么一句。
江锦言不肯用“江锦言”这个名字,只轻轻地提了一个她字。
“对对对,差点忘了正事了,我带你去。”
江母连连轻拍着自己的脑袋。
从祖宅东侧跨院穿过,旁边就是江家的祠堂,过了祠堂,又往后走了有几百米的距离,才是江家的墓地。
在看到祖宗墓地的时候,江锦言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五年前,作为江家的大小姐,她不知多少次来过这里。这里承载了她很多童年的记忆。
“这个就是了。”江母指着角落里的一处小小的坟冢说道。
坟冢远离祖坟,杂草丛生。她若不说,几乎看不出来那是一座坟墓。
这就是他们葬她的地方,江锦言心中凉凉。自然,她知道也不过如此,不过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一些难过。
“为什么要在这里?”
江锦言脸色如冰,只泛寒意。
“那个,那个……”
江母似乎卡壳了,讷讷着连说了两个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怎么往下接。
倒是江闻德脑瓜子转的快,嘿嘿一笑解释说:“言希啊,是这样的。锦言是未婚先逝,依照祖上的规矩啊,这叫少女鬼。俗话说得好,祖坟旁边女儿坟,祖祖辈辈不如人。”
“没办法啊,谁让她死得早。嫁不出去的闺女,到了阴曹地府也是孤魂野鬼,对江家不好的。没仍在乱坟岗就算不错了。”江蔚然撇了撇嘴,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江锦言的脸色越发冷肃。
江闻德狠狠瞪了江蔚然一眼,笑着说:“言希啊,别听她胡说。少女鬼呢,确实不太好,晦气嘛,不过呢,锦言又不是别人,我们当然不能那样对她。”
葬在这里已经算是对她的恩赐了,是吗?
江锦言冷然一笑,凛然走到江蔚然身边,骤然,她就掐住了江蔚然的脖子。
江蔚然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一下就喘不上来气。双颊憋的通红,似乎随时都可以一命呜呼。
“蔚然!”江母惊叫一声。
“言希,你做什么?”
江闻德不知道她闹哪出,脸色不由也变了。
“现在她要死了,葬在哪里呢?”
江锦言神色清冷,举止淡然,似乎只是在说一个笑话。
被她掐着脖子的江蔚然白皙的皮肤紫涨起来,嘴巴大张着,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我在想,如果她现在立时死了,你们会把她葬在乱坟岗被狗啃嘛?”
“不会,绝对不能!蔚然可是我的女儿!”江母大叫着,这样的情况她想都没法想。
江锦言单手掐着江蔚然,另一只手指着远处的孤坟:“那她又算什么?她不是江家的女儿?!”
眼见江蔚然眼睛都凸起来了,似乎马上就要见阎王,江闻德一步跨过去,抓住江锦言的手腕,微微用力:“言希,你先放下蔚然,我们有话好好说。”
现在让她死,还早着呢,要玩就好好玩个够。
江锦言这才放开她。
被放开的江蔚然咳嗽两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
这时,江闻德嘿嘿一笑,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言希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锦言也走了五年,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我们还是往前看吧。”
“对,对,我们回房里坐。别的没有,毕竟是她的忌日,我们也准备了一些祭品。”
江母见江蔚然没事了,一直提着的那口气也放了下去。
江锦言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凛然先行走开了。
这个地方她很熟,完全用不着他们带路。
再次回到祖宅,已近中午时分。太阳高高挂在当空,很有些热意。
“这里里面准备了一些冷饮,我们进去喝。”
江母带着她走进西侧的一间屋子。
屋子也不小,只是有些年久失修的破败。窗棂子的漆已经剥落,看起来沧桑十足。
只是,江锦言突然意识到那里不对劲。房子里前后各有两扇窗户,只是前面的窗户外面架起了铁栏杆,倒像是新做的。
后面的窗户有些高,除非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否则想从窗户里爬出去几乎不可能。
难道?江锦言的心里就略过了一丝阴影!
于是,她黑漆的眼眸里扫视了江母一眼。
江母挤出一个奇怪的笑容,神色有些慌乱:“言希,坐啊,我给你拿冷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