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守城骑着摩的来到照相馆门口,门仍旧紧锁着,还贴着白纸黑字的封条,门边有冥币焚烧过的灰烬,把墙砖都熏黑了。有过路人看到灰烬,特意绕开路走。玻璃窗上满是灰尘,角落里全是蜘蛛网,风一吹,黑色的蛛网摇晃。
吴守城用手擦拭着窗玻璃上的灰土,一小块玻璃明亮了些,他睁大着眼睛往里看,屋里有些暗淡,柜内摆放着的照片还在,照片内的人虽然在笑,似乎都蒙着一层暗影。有老人的像也摆在柜里,是黑白的放大像,用镜框封着的,照相馆也是可以给老人拍遗像的,这一张遗像只是样饰。屋里有些阴森,想想里面发生了凶杀案,人又死在了屋里,他心里不免有些畏惧。
“你有什么事吗?照相馆最近不拍照营业,你要取你的照片吗?”一个男人突然在他身后说话。
把吴守城吓的浑身一颤,出了一身冷汗,他回头一看,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脸的憔悴,正盯着他看。
“我不拍照,只是路过,就来看看,我妻子两年前被害了,跟这个案子有些相似,我这两年是漫无目的的找,也没有头绪,听说死者家属看到了嫌疑人的面貌?这也是线索。”吴守城认真的说。
“我听人说起过你家的案子,当初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没想到又发生到我家,不瞒你说,我就是这家受害者的家属,当时我看见了凶手,就把他的像貌记下了,在刑侦专家的指引下,画出了他的模似图像,专家画的很像,就像凶手站在我面前。如果我当时用相机抓拍到凶手的图像,也许就更好了,只可惜我当时没想到,没想到我妻子会被害。”向师傅遗憾的说。
“凶手什么特征?他多少岁?”
“他体形偏瘦,一米七的样子,留着短发,应该不到三十岁,穿着黑布衫子,衣服皱巴巴的,到不像城里人,像农村里的人。”
“我听人说,凶手行凶后,还取走了照相馆内的相机和钱财,还拿走了什么?”
“应该还有几件衣服,我后来进屋清点,脑袋里一片空白,人都傻了,不知道还丢了什么?其实我妻子才是最重要的,别的都是身外之物,丢了都无所谓。”向师傅抹了一把泪。
吴守城用手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你要坚强些,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你们还有个孩子,把孩子好好养大。”
屋前有树荫,两人就坐在照相馆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前方的车水马龙。闷热难耐,没有一丝风。有行人骑车而过,自行车后座上绑着一个白色泡沫箱,箱子上写着歪扭的两个大字。
“来两根冰棍。”吴守城大声喊着。
骑车男子双手捏着刹车把,离他们两米前停下,把车立稳了,解了泡沫箱上的绳子,有冷气浮上来,男人利索的拿起了泡沫盖,揭开了白色的棉植品,露出整齐的白色冰棍,从里取出两根来,随手把棉植品盖上。
“冰棍多少钱一根?”吴守城站起身向男人走去。
“两角一根。”男人将冰棍递给他。
他从裤兜里掏出零钱,左手接冰棍,右手给人线。
他往回走,把一根冰棍给向师傅,“天气热,吃一根冰棍解解暑。”
“多谢!”
吴守城又在台阶上坐稳,扯开了包冰棍的白纸,把冒着寒气的长方形冰棍塞进嘴里,顿时浑身感到冰凉。
“那凶手是穷疯了,见到什么都红眼,也不能杀人啦,做禽兽不如的事。”向师傅愤恨的骂着。
“骂管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要抓住凶手,让凶手绳之以法,以命偿命,才能告慰死者,我们才能心安。”吴守城说。
“谁又不想抓住凶手呢?只是世界这么大,人又那么多,谈何容易。”
“你还是赶紧的振作起来,把照相馆重新开张,生活还要继续,时间会淡忘一切的。就像我当初一样,也是很难过,一时不能接受,缓过来就好了,我想着总有一天会抓到凶手的,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一个穿红衬衣的中年妇女走进了照相馆边上的商店,并问着:“你店里有菜刀卖吗?”
“没有卖的,你去前面的菜市场周围看看,应该有卖刀的。前些时候,有个年轻男人走到我店里,满身的汗臭味,我当时正在点钱,不禁抬头瞄一眼,他手里拿着把菜刀,向我晃动着,我当时吓了一跳,以为是打劫的,他问我要不要买把菜刀?他家里的铁匠铺打的,我忙说不用,他转身就走了。”店主笑着说。
“那我去前面看看。”中年妇女转身离开。
吴守城吃完一根冰棍,跟向师傅告别后,又骑着摩的去了刑警队,打听了案情,还是没有抓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