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群大汉视死如归、纵情豪迈的作态，苏凡什么也没说，将他们带到远离城镇的一处荒山中。
这里离白骨峡还有一段距离，山上据说有猛兽出没，人迹罕至。
苏凡下马，命令十名大汉在自己面前一字排开站好。
他大手一挥，几口木箱嘭地落在地上。
大汉们微微吃惊，但也没有太过惊讶。
苏凡打开其中一口木箱，里面整齐摆放着十支崭新的97式步枪，枪身在阳光下泛着黝黑的冰冷光泽。
十名海舟帮大汉的眼睛一下就直了。
尽管他们不认得“枪”是什么，但不妨碍被这种造型特殊的金属物体魅力所吸引。
“苏公子，这是什么？”一名大汉问道。
“枪。”
苏凡简洁地吐出一个字，从木箱中取出一把步枪，拿在手上，退出弹夹。
接着又打开另一口木箱，取出一盒5.56mm子弹，装入弹夹。
十名大汉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
苏凡装满一只弹夹，插回枪内，喀嚓一声上了膛，举起来转身对转远处一株大树扣下扳机。
哒哒哒哒！！
耀眼的火舌从枪口喷吐而出，伴着春雷一般的轰鸣，十余发子弹全部倾泻在树身上。
大树被打得木屑飞溅，树皮炸烂一大片，颤动不已，树叶哗啦啦坠落一地。
十名海舟帮大汉猝不及防被枪声吓了一跳，纷纷面露惊容，后退捂耳。
其中有两个胆子大的，直勾勾盯着苏凡手里喷吐火舌的97步枪。
“这是仙人法器？！”
苏凡松开扳机，关上保险，转身道：“这是华庭研发的武器，97式自动步枪。”
将手里的步枪放回原处，苏凡又打开第三口木箱，取出一支SPC-9冲锋枪，装弹上膛。
哒哒哒哒哒！
冲锋枪射速更快，声音更清脆。
已经坑坑洼洼的大树再度保守摧残，木屑满天飞。
演示完毕，苏凡介绍道：“这是SPC-9冲锋枪，与刚才的97步枪比，更适合近距离攻击。”
大汉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咽了一口口水，内心沉浸在无与伦比的震撼中久久不能自拔。
一名大汉跑到那株已经快要折断的大树跟前，颤抖着伸手摸了摸还在发热的枪孔，抠出一粒变形了的弹头。
“这要是打在人身上……还不得变成筛子？”他脸色煞白地喃喃道。
其余几人也凑过去。
“真厉害！”
“这威力，我看比江湖上传闻的暴雨梨花针还要强出十倍！”
“艾斯……艾斯屁……这暗器名字真怪。”
苏凡将枪放回箱内，“都过来，接下来我会教你们怎么开枪，学会了，你们今天就能活下去，学不会，白骨峡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十名大汉眼神火热，呼啦一下回到他面前站好，扯着嗓子吼道：“请苏公子赐教！！”
半日后。
眼看众人上手得差不多了，苏凡收起东西，带他们离开了遍地狼藉的山谷。
来到白骨峡外，远远地，众人勒马停下。
白骨峡夹在两座万仞峭壁之间，远远望去，可以望见峡谷内依着两壁搭建有连绵的洞窟山寨，山寨中人影晃动，数量实在不少。
苏凡在周围勘察了一下地形，找到一座矮山，距离白骨峡差不多有一千二百米。
他命令十名大汉守在山下，给他们留下三挺c9轻机枪、7把97步枪、7把SPC-9冲锋枪和充足的弹药，独自一人来到山顶。
掏出枪身长达一米多的狙击步枪，苏凡架好枪，调好倍镜，稳住呼吸心跳，向峡谷内瞄去。
透过倍镜，可以清晰地看到，峡谷内游离着大量衣衫褴褛的白骨众。
这些人面黄肌瘦，大部分瘦骨嶙峋，蓬头垢面，如同行尸走肉，完全没有半点正常人的模样。
峡谷内还有几口大锅，苏凡挪动视角向锅内看去，冒着腾腾热气的沸腾汤水中，竟然翻滚着支离破碎的手脚残肢，旁边还有人拿着长长的大勺在里面搅来搅去。
“畜生！”
苏凡咬牙吐出冰冷的两个字，眼中杀意迸发。
他瞄准持大勺站在锅边的白骨众，扣动扳机。
轰！
狙击枪发出震耳的轰鸣，后坐力透过枪托传递到他身上，纹丝不动。
空气中响起物体疾速飞行的尖锐呼啸。
1.5秒后。
倍镜视角内，那名搅动锅勺的白骨众脑袋忽然炸开，绽放一朵血花，直挺挺倒下。
周围端着破碗等待的白骨众们受到惊吓，如惊弓之鸟，迅速四下散开，到处张望。
有几个不怕死的跑到那具脑袋爆炸的尸体边，蹲下查看死因。
苏凡面无表情，第一次开枪杀人，他内心出奇平静，没有半点不适。
瞄准蹲在尸体边的一人，他再次扣下扳机。
轰！
刻意没有安装消音器的狙击枪再次发出巨大轰鸣，紧接着，第二个目标身上也溅起血花，一下扑倒在地。
这下白骨众们彻底慌了，乱作一团，全都四散而逃。
苏凡拉动枪栓，退出弹壳，重新往枪膛内填入一颗子弹，瞄准第三个目标。
轰！
又是一人倒下。
直到此时，惊慌失措的白骨众们才终于意识到攻击从何而来，循着远远飘荡的枪声朝这边投来视线。
很快，大量白骨众挥舞着兵器杀出白骨峡，向矮山靠近。
如同蝗虫过境，黑压压一片，气势惊人，哪怕隔着千米距离，也能感受到这些亡命徒身上散发的浓烈癫狂之意。
苏凡不断开枪，每一声枪响，冲在黑潮最前面的一人就会倒下。
即便如此，那卷动漫天尘烟的黑色浪潮也未有丝毫阻滞的迹象。
苏凡冷冷注视着这一幕，松开狙击枪，取出一挺轻机枪架在旁边。
随着黑色浪潮越来越近。
当最前方的白骨众冲进五百米范围内时。
苏凡深吸一口气，大喝：“开火！”
山下早已按捺不住激动心情的十人接到信号，大吼着扣动扳机。
哒哒哒！
三挺轻机枪、七把突击步枪一齐吞吐火舌，密集的弹道飞进迎面扑来的黑色浪潮中，最前方嚎叫着猛冲的白骨众立时仆倒一大片。
哒哒哒哒！！
初次对着人开枪、情绪亢奋的大汉们根本不懂什么叫节约弹药，只是按照苏凡教给他们的射击要领，枪口对准敌人方向，疯狂扣动扳机，伴随着哈哈的狂笑声，尽情释放杀戮欲望。
杀人对他们来说，早已是司空见惯、家常便饭的事。
但用枪杀人，用如此轻松、暴力、痛快的方式杀人，是他们从未有过的体验。
无需刀兵短接，无需对招拆招，只要按下扳机就够了，迎面冲上来的白骨众就像割麦子般成片倒下，在雷鸣声中被撕成碎片。
还有什么事比这更痛快？
没有了！
料想当年仙人纵横时，一剑斩万军，怕也不如此时他们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