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的等待,萧慕雪和夏雨涵逐渐失望,他们现在期望的是下学期开学的时候,那个小狼崽子能主动找上门来,毕竟他还得通过萧伟拿到大学的入学通知书。
临近考试,萧慕雪不得不返回学校应对,至于夏雨涵,没有返回京城订婚。那个小狼崽子的失踪前的话语使她鼓足勇气拒绝了随同前来迎接的张浩然返回的要求,她的婚期最终被无限推迟。
近一个月时间,白羽就去医院寻找那个受伤的女孩休息了一天,不过听说那女孩出院之后也没有继续追问。他根本就不知道人家的家在什么地方,想表示关心都没有丝毫办法。
这么长的时间内,白羽除了花钱买了两身衣服,再没有花不必要的钱,他手中的积蓄接近一万六千。在眼下的经济条件下,这种体力活收入还算可观,以白羽的身体条件完全可以干两到三个人的活,再加上花费较小,储存了一点钱。
本来,白羽想去找夏雨涵请她吃饭的,当初夏姐姐从看守所里保释他出来时他做出过承诺,只是眼下的活比较多,他想忙完这阵子再去请她。更主要的是这点钱也未必够请美女姐姐去什么高档的地方,虽然美女姐姐或许不会花费多少钱,但那是诚意问题。
白羽的诚意让夏雨涵有借口拒婚,不管怎样,白羽及早发现了自己胃上的一个坏东西,在没有找到他之前,夏雨涵有理由不返回京城,即使现在是老妈亲自来接。
听完女儿的理由,夏母王冰颜知道那是一个借口,那么大的人了,精神也正常,还能走丢到哪里去?或许人家早已经离开这个城市,要是他永远都不露面,难道要找一辈子?就算要承人家的一个人情,婚后也可以寻找。
“妈,难道我们夏家已经没落到需要靠将自家的女儿送人和亲的地步吗?”面对母亲的反问,夏雨涵低沉反问。
王冰颜苦笑摇头道:“雨涵,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家从哪方面来说都配得上我们家,再说,张浩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年纪轻轻就已经步入基层领导之列,你嫁给他不亏!当然,世家联姻少不了利益上的合作,但眼下哪一家不是如此?”
“可是,就我知道,他不是一个男子汉,最起码他是个逃兵!”夏雨涵苦涩道,“我被部队淘汰,那是因为自身的体质问题,他则是因为不想干下去。”因为和张浩然不熟,夏雨涵只能拿那个小狼崽子的话来做借口。
王冰颜微笑道:“雨涵,那只是老张家对子孙仕途的一个设计,以老张家在部队中的人脉,张家子弟在部队中升职较快,级别上去了,自然要转为文职,准备接受家族的领导重任,张家子弟也不止张浩然一人,其他的子弟不都是在部队效力。”
“妈,请你告诉我实话,我的婚姻能不能自主?”知道自己的任何借口都难以说服母亲点头,夏雨涵只能直接询问,“如果我不能自主,嫁谁都是一样,你们就选一个利益最大化得人选吧,我答应嫁过去,不用征询我的意见!”
王冰颜知道女儿的意思,慈爱地搂住她的肩头,她知道女儿心中是有人了。她的意思无疑表明,不能嫁给自己心中的人,和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区别,嫁谁都一样。
“女儿,你心中是不是有了那个狼崽,再难容下别的人选?”
“感情的事情没有谁能说清楚,我虽然和他交往时间不长,但我不否认我忘不了他!这么多年,我就觉得他一个人是真实的,没有任何虚假。”
“可是,你知道你们俩之间的鸿沟吗,他只是一个从深山老林中走出的穷小子,而且年龄和你相差太大,就算他一到法定年龄就和你结婚,你算一下,那时你多大年龄!”
“妈,有姑姑的教训在前,你难道还这么看人的!姑父当年就说过,莫欺少年穷,要不是家里一致反对,以致姑姑和家里反目,再无往来,我们家会出现今天这种境况吗?有姑父的财力支持,我们家会那么缚手缚脚吗!”夏雨涵想想只能偷偷来看自己的姑姑,一阵心酸,流泪道,“秦人无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叹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
王冰颜搂住女儿心酸道:“好一句秦人无暇自哀,女儿,你说服妈妈了,妈支持你,无论你作何选择,你都是妈妈的女儿!妈妈将竭力说服家里其他人。”
“妈妈,如果可以的话,告诉爷爷和家里其他人,给我五年时间,我交给家族一家资产不下五十亿的企业,以交换我的自主选择,如果到时我不能做到,对家里的任何安排,我绝对服从!”
“我真想看看那个小家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让我宝贝女儿甘愿立下军令状!”王冰颜苦笑地对女儿打趣。她知道,有了女儿开出的条件,再加上自己的坚持,或许可以说服家里的人,毕竟家里的老人对小姑子的事情都心有悔意,只是当年的话说得太满,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这个条件,女儿也可以做到,小姑肯定会为其出力。
也许是母亲的渴望打动上天,夏雨涵的电话传来一个好消息,萧峦的一个朋友发现了那个狼崽子得行踪,萧慕雪约好地方等她一起过去。
“怎么啦,妈刚答应你,那狼崽子就出现了,你不会是糊弄老娘的吧!”见女儿慌忙换衣,王冰颜微笑取笑女儿,边取笑边换鞋。
“妈,你就不要去了,一会我带他过来好吗?”见母亲换鞋,夏雨涵明白母亲的意思,苦笑劝说。
“没什么,丑女婿总要见丈母娘的。我女儿不会这么没眼光吧,一点信心都不能给你老妈?”
“妈,不是啊,我只是……,您不知道,这小狼崽子一个多月没回家,天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女儿只是不想给你的第一印象不好。”
“没关系,我相信我女儿的眼光。即使我女儿的心上人十分落魄,也一定是一个落魄王子!”王冰颜边说边拉女儿出门。
来到约定的地点,萧慕雪刚开车过来,见夏雨涵到来,从车窗招呼一声,急促驾车向前冲去,行不及远,萧峦、花儿已经在路边等候。
随萧峦等人下车进入一条小巷,抬眼四周观望片刻,两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一处。夏雨涵和萧慕雪的眼泪都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萧峦、花儿及白羽未来的丈母娘也是目瞪口呆。
不远处,白羽剪了个圆头,穿一条长短裤和一件小背心,足上一双廉价的运动鞋,光着膀子向两个垫有水泥袋子的铁丝编成的筐子中铲沙子,然后挑起上楼,粗大的毛竹做成的扁担几乎不堪承受重压,还得靠其两手分担部分压力。
见女儿流泪,王冰颜凑近她耳边悄声道:“就那小子?我女儿果然有眼光,看他那身材板,简直就似文艺复兴时的雕塑,不过就是黑了点!”
“妈,是晒的,本来没有这么黑的。”夏雨涵慌忙解释,似乎是怕白羽留给母亲的第一印象不好,全没留意母亲戏谑的眼神。
“吃得苦中苦,这孩子不错,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许多成功者的影子!雨涵,妈改变主意了,由理解变为鼓励,你一定要抓住这小子!你是我生的,大不了我们娘儿倆一起脱离老夏家,我就不相信老爷子会动手绑我女儿出嫁!”
夏雨涵扭头看着母亲,无法言语,只是激动地抱着母亲的脖子亲吻几下,任由泪珠滚落下来。
王冰颜双手捧着女儿的脸,轻轻为她拭去泪珠,慈爱道:“一个能让我女儿一下年轻许多岁得男人,应该是她理想的丈夫,妈很高兴看见我的小雨涵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这个世界,有许多女人终其一生都不能有这种幸运,妈认为你应该畅快淋漓地哭一场!走,带妈去看你挑的毛脚女婿。”
以王冰颜的眼力,她当然清楚萧慕雪的眼神所蕴涵的深意。那是女儿的竞争对手,或许现在她略显青涩,不能对女儿构成多大威胁,可是那个狼崽子不是还小吗,几年过后,谁知道她究竟能有多大的变化,自己这个母亲,必须先声夺人,让胜利的天平一大早就倾向女儿这边。一个男人没有人争抢,本身就说明这个男人资质平平。
萧慕雪自然不是久经世故的王大美女冰颜的对手,为王冰颜的话语惊讶的目瞪口呆,不知道是否应该去见那个狼崽子,最起码不知道是否该在这样的场合去见那个狼崽子。
萧峦很清楚王家阿姨这话的意思,见妹妹患得患失的神色,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小雪,你不比任何人差,哥支持你。这个世界,哥看得上眼的好男人不多,一个优秀的男人,绝对有很多人去争抢,哥相信你会是最后的胜利者,不能弱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