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关了一周多，大概是发现外界并没有什么关于哥哥的动静，他俩稍稍放心了些，又或许是没有我替他们打扫卫生、干杂活了，爸爸终于把我放了出去。
哥哥竟然破天荒地没有回去工作。
爸爸则是每天都捧着一个小罐子，钻进他的房间，一进去就是好久，不知道在做什么。
「二妮，咳咳，去问问爹，今天的药好了吗？」
天刚亮，我就爬起来准备去挨家挨户收泔水。哥哥竟然很难得地起了个大早，打开门叫我。
好几天没怎么见到他了，他也总是一个人窝在房间里。
我看过去，却吓了一跳。他的脸色苍白，双颊泛红，虽然看着病恹恹的，但竟然多了几分特别的美感。
我从书上看到过，以前有古人为了脸色更好看，竟主动去染上肺病……难道哥哥也病了？
「……好，哥，你生病了吗？」
我没敢凑近，隔了几步应声。
哥哥又咳了几声，没好气地翻我个白眼：
「胡说八道什么，这是在排毒气，你别乱问了，快去找爸。」
我也不再多话，看了看爸爸的房间，虽然很是不想靠近，却也不得不去。
「咚咚，咚咚。」
我轻轻敲了几下，不敢再继续，只得在门口等着。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间里只点着几根蜡烛。爸爸的脸幽幽从烛光里探出，吓得我瞬间绷直了身体。
虽然看不清楚爸爸的脸，但他看上去也是一副染了病气的样子，整个人很是虚弱。
「……哥哥让我来问你拿药。」
爸爸揉揉头发，没说话，转身进去捣鼓了一会儿，拿了个小瓶子出来给我。
我接过瓶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爸，你去见老亥了吗？」
爸爸听到老亥的名字，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破天荒地没有责骂我：
「这老头，是有点本事的，你难得 算是能办点好事。」
「那他要什么报酬吗？」
自从知道老亥可能是从未见过的外公，我对这个怪老头就开始有了好感。
爸爸哼了一声：
「不就是钱吗，我以前没钱，可现在这东西，多得是。」
我点点头，没敢再多说什么，把小瓶子转身拿去给哥哥了。
哥哥像是电视里演的有些人某品上瘾的样子，他看到我手里的小瓶的瞬间，似乎眼里迸发出了狂热的光芒。
他一把夺过，拔开盖子咕咚全倒进嘴里，喝的太快，有几滴黑褐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不过哥哥倒是一点也不浪费，意犹未尽地又舔舐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