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灼热的眼神看得心慌,温礼别过脑袋嘀嘀咕咕,耳朵发烫,“谁要回到你身边了?自作多情!”
靳言祁睨了她一眼,没作答,书房中陷入了一片沉默。
温礼默了默,开口,“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靳言祁,“谁能想到周理理竟然这么疯!她当年在国外难产是真的豁出去半条命才生下了星星,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她都舍得虐打!真他妈是个神经病!”
温礼:“……”
“但你说的也没错,这事我确实有责任。”
温礼:“嗯。”
“……”靳言祁扫了她一眼,继续道:“如果我这四年多关心一点星星,周理理也不敢这么过分的虐打他。我既担了他名义上的父亲,却又没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这是我的错。”
靳言祁眸底的愧疚,不似作假。
“可刚才我看到星星这孩子对我,似乎有抵触,倒是对你很有亲近感。温礼,你愿意帮我多照顾一下星星,开导开导一下他吗?”
温礼咋然一惊,让她照顾周理理的儿子?
“不行!我很忙的,而且我还要照顾我自己女儿!”温礼斩钉截铁的拒绝。
靳言祁委屈恳求:“我的意思如果你有空,我就带孩子去找你,你什么都不用做陪他说说话解开心结就是。就像我之前照顾音音一样,你看音音现在是不是说话越来越溜利了?”
话音刚落,书房外就传来音音银铃般的笑声,似乎正在满屋子噔噔噔的跑着,稚嫩的声音欢呼道:“星星哥哥,你来抓我呀……”
“……”温礼心中犹豫挣扎了半天后,妥协道:“行吧,但我这个人很没耐心的,不保证真的能帮你开解成功。要想解开孩子心结,还是得找专业的心理医生。”
靳言祁附和,“我知道。”
温礼视线又落在那份文件上,陷入了沉默。不惜用自己的亲骨肉入局,就为了谋夺时澜集团,真的值得吗?
靳言祁侧脸看她,“你刚才说要救贺漾,也就是说你答应回到我身边,会跟我重新谈恋爱?”
不会。
是你要答应帮我救贺漾,但敢要挟她陪睡,做秘密情 妇?
呵,她要趁机教教他,怎么做个人!
“我会考虑一下。”
“没骗我?”
温礼面不改色:“没有。”
靳言祁满意一笑,将她拉入怀中,脑袋在她脖颈处蹭了蹭,“不要考虑太久,我会很快救出贺漾,等你和他的关系处理干净,我就对外宣布咱俩的关系。我才不舍得让你做秘密情人呢,我要光明正大的!”
温礼:“你别逼逼这么多,先把贺漾救出来再说,还有我妈的事情……”
靳言祁愣了下,反应过来,“怎么感觉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工具人!”
温礼:“我这人很公私分明的,东部湾项目给了你,你帮我查杀死我妈的凶手,我陪你睡,你帮我救出贺漾。可现在呢?项目合同都签下来了,我也被你抱在怀里了,你说说看你答应我的事情办到了哪一样?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工具!”
温礼倒打一耙。
靳言祁竟然觉得她说的很在理,同时深刻的怀疑起自己的能力,“你再给了点时间,我很快就会查清楚。”
温礼心中冷笑,面上却柔和的“嗯”了一声,同时不着痕迹的将他推开,“我去看看孩子们。”
靳言祁眼神软和的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视线落在桌上的文件上,抬手拿出了一支烟点上。
青烟袅绕中,他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声线冷冽,“G国那边打声招呼,下周就放人吧。”
……
温琪这几天一直在暗中留意,当从千金大小姐的虚妄滤镜中抽出身来后,她才看清楚很多事情并非表面上的那么回事。
比如在时家或者是沈家的公司,人人都尊称她一句大小姐,或者是沈总,但更多的都是嘴上追捧,没几个是真心实意的尊敬她。
对于她发的话,提出的意见等,也都是点头赞成,可真正最后落实的,却没有几件。
说白了,就是大家其实都只拿她当个吉祥物。
沈家真正掌权的,还是沈世林,就连沈砚说的话都比她有分量。
时家倒是还好,毕竟时钰死了,时老爷子身体不佳,可时家核心产业在国外,都是交给了时老爷子的心腹管理,温琪能插手的压根没几个项目!
这一系列的发现,让她彻底慌了。
几番权衡下来,她意识到自己必须要真正做成一个项目,好让众人对她刮目相看。她请教了一番时家对她还算忠诚的老领导,对方给她的建议是——东部湾项目。
能咬下来几口肉算几口。
盘子那么大,靳家并不一定吃得下,她要是能咬下一部分,也算是一份功绩。
毕竟沈家和金家,都没能捞到半分油水。
所以今天她特意备了厚礼,准备找靳言祁谈一谈,却没想到刚到别墅外面,就听到了一阵女人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一会儿诅咒温礼,一会儿问候靳言祁祖宗十八代,骂的那叫一个脏。
“停!停车!”温琪赶紧下令。
车窗打开,她定睛一看。
嚯,这不是周理理吗?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面容狰狞,妆发凌乱,最后还被保镖粗鲁的扔在了大马路上。
戴着黑框眼镜,走上前俯视周理理的男人,赫然正是靳言祁常年带在身边的特助吴守。
他冷漠道:“周小姐,既然你不肯怪怪坐车离开,那就自己走出去吧!但你该清楚,你那般对待小少爷,这辈子是别想再将小少爷养在身边了!”
周理理爬过去抱住他的大腿哀求:“我错了!你去告诉言祁我真的知道错了,星星是我的命啊,不要让他离开我!”
吴守冷哼一笑甩开她上了车,挥手示意司机,开车离开。
周理理匍匐在地怨毒嘶吼:“凭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抢走我的儿子?贱人!你们都跟那个贱人是一伙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绝对不会!”
周理理一声声凄厉的诅咒着,可是喊破了嗓子也没来个人搭理她,最后只好作罢,捡起地上的包转身离去。
可没走几步高跟鞋就是一崴,整个人狼狈的跌倒在地。
这时,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她脚边。
周理理怔然抬眸。
车窗缓缓摇下,温琪嘴角噙笑,“周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捎你一程?”
周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