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崔氏之后,让人先给送回去。初赫然把初依给叫到身边,他紧皱眉头,半晌也没说一句话。
初依大概是知道父亲的意思,一边是骨肉亲情,一边却是律法。
父亲这一辈子也没有做过有违法度的事情,但是如今他被夹在中间,初依也感觉他不易。
“父亲,你应该知道这件事不存在两全其美的。”
他不开口,那初依就先说话了。
“是啊,为父知道!但是,你祖母已经失去一个亲生的骨肉,再让她老人家晚年失去了儿子,恐怕她支撑不住!”
初赫然有些动摇。
“那二叔在拿那些钱的时候,有没有想到那也是一条人命,被害人何其无辜,不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没想过,祖母一大把年纪了,还得为他这个贪心,提心吊胆的。”
初依是不打算管这件事了,一想到这里,初家儒这是咎由自取,拿着朝廷的俸禄,尸位素餐,她没脸去管。
幸亏今儿去了罗刹阁没有提这件事,不然以后见到了寒王都抬不起头来
“这个案子是不是交由罗刹阁管理?”
初赫然又问道,初依只是不情愿的答了一个“嗯!”。
“你和寒王之间也有一些……”
“父亲,钟相家的二小姐钟情,过几天就及笄了,她已经邀请了女儿!”
听到初依这句话,初赫然什么都明白了。
他也知道钟情才是未来的寒王妃,也只有她才是那寒王府中的当家主母。
初依想到这里的时候,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中难受得紧。
想到了箫瑾寒手中拿着的那金钗,心中好像是被人打了一记闷拳,一阵阵堵得难受。
“父亲,若是没有什么事,女儿先告退了!”
初依准备离开的时候,初赫然又叫住了她。
“依儿,你,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寒王!”
初依的身子顿住了,这个问题她也问过自己无数次,但是至今没有什么结果。
“女儿不喜儿女私情,若是有机会,女儿还想随父亲驰骋沙场!”
初依回答他,初赫然心中也一直挂念着她。自从宫宴上听到了皇上和太后说到箫瑾寒的婚事时,他就开始挂念起女儿。
今日听到她的话时,初赫然有那么一刻短暂的失神,那个还是他认识的女儿吗?
前不久她还很任性央求着他,要嫁给宸王。可如今她似乎看淡了一切,这并没有让初赫然放下心来,反而更加让他担忧起来。
真是越大越不懂她心中所想了,等有时间还是让她娘问问她,到底想要什么。
初依这几日的心情并不好,因为事情过多,再加上逸王的事情也来烦她。
她真是没有心情去宫里再给他“治病”。初依连着几天都推迟入宫,这一日,来接她的不是原来那个小太监。
这回来的是淑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婢,静怡姑娘。
初依知道这就是淑贵妃的诚意,若是再拖着不去的话,那就是太不识抬举了,会得罪淑贵妃的。
初依忙换了衣服,随着静怡去了琉淑宫。
在进宫的路上,初依想好了各种对策,想要怎么拒绝那胡搅蛮缠的逸王,想到这里都会感觉格外的头痛。
她都想到去皇上那里,坦白自己的医术不行,把这件事给推掉了。但是转念一想,若是逸王从中作梗,她这样贸然去见皇上,势必会惹怒景文帝。
那都算是小的,皇上一不高兴,有可能就会给将军府带来麻烦。初依还是忍下这个冲动,这是最不可行的。
当他们走到琉淑宫时,初依还是没有想出任何对策,她硬着头皮来的。
宫婢们带着初依来到逸王住的偏殿,这里她已经轻车熟路了,宫婢进去通报,没等多久,就让初依也进去了。
初依刚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那声音还有几分熟悉的,她怎么听着像箫瑾寒的声音呢?
她一定是疯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青天白日的还能做梦?
当初依绕过翠玉山水屏风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这只能在梦中出现的画面,此时就投射进了她的眼眸中。
这房间里除了逸王外,还有一人,那个熟悉的身影,锦红的袍子不是寒王,那还是谁?
初依先是一愣,竟什么都不记得了,倒是把这里当成了罗刹阁,还有些恍惚。
“怎么傻了吗?几日不见,都不认识了?”逸王先开头说道。
“臣女初依给逸王问安,给寒王问安!”初依翩翩福身,这才让她回过了神来。
但她还是感觉这里的气氛有些诡异,让人难以捉摸,感觉这里的空气都稀薄了,呼吸是困难的。
“本王今日是过来看看皇兄的,看看初大神医的治疗如何?”
箫瑾寒先开口,初依没有回答,也没有搭理他们,她照常把那药箱给打开了。
“你好几天没来了,本王的腿都感觉僵硬的难受,你不如按照以前的样子,给本王按摩一下吧!”
逸王这样说道,初依瞥了他一眼,以前的样子?她可从没有给他按摩过,他是特意这样说的。
箫瑾寒听到逸王这样说,他的目光犀利的看向初依,大有质问的味道。
“难道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已经肌肤接触过了!”箫瑾寒在心中想着。
“王爷,您不是忘记了吧,以前我只是给你扎过针灸,并没有给您按摩过。”
初依可一点也不惯着他,逸王看着箫瑾寒刚才还难看的神情,此时变得舒展开了,逸王心中便有了数。
“是吗,本王以为那时你给本王舒筋活血那就是在按摩呢!”他还是厚着脸皮说道,煞有介事的样子。
初依这回没有回答他,也没说话,箫瑾寒那黑着的脸,再次阴沉了下来。
“那就按照上次的来吧!”逸王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箫瑾寒。
“七弟,你不如先下去喝口茶!这治病也没有好看的!”
箫楚逸有意要把人给撵走,走了之后,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在这房间里做什么。
“臣弟有时在执行任务时,也会伤到腿和胳膊的,不如就在这里学习一点,若是受了伤,也知道该如何处理!”
箫瑾寒说到这里时,嘴角挂着那抹笑容,让他脸上的五官更加精致,却又显得那么阴鸷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