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陆松乘坐王成的车。
其他的干部们乘坐的那台商务车。
陆松就说了，“书记，看看人家城关镇的规模，真的好让人震惊。有这种乡镇的主官经验，对人的成长都有极大的帮助；现在县城一天一个样。经常是这里的工地才刚刚开始，那边的工地又开发了，整个县城虽然在敲敲打打之中，但可以预见，若干年后，整个县城将会是一片崭新的面貌。”
王成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景色，肖源最终还是没忍住说，“今天去调研，对方书记不出面，显然是觉得王书记您马上要去他那边接他的位置，他恐怕就要去县人大或者县政协了，因为县委班子里目前还没有合适他的职位，再者，搞不好他要调去区里任常务。这是我听说的消息，但去区里任常务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在这里搞的实职。泰吉县是整个市里面排名靠前的县。一方面来说，县城建设的确如火如荼；另一方面来说，县城城市化更新一加快？这就确代表着有很多有利可图的领域。”
王成在想，如果自己真的调到泰吉县的城关镇任一把手，那恐怕会有很多挑战要面临了。
这个职务外人看来是香饽饽，但往往也代表着高挑战性，这说明面对的诱惑、和所谓的派系斗争也会很强。
他这段时间也听说了一个这样的事：县里面个别县领导把城关镇分成几个部分，每个人都在自己分管的领域不断地“挖掘”，城关镇就是无法避免的“主战场”，所以他压力很大。
如果协调不了这种关系？那么，恐怕就会造成班子的不团结，更何况的是他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去平衡关系？所以他无法准确的去分析总结出相关的经验。
他头很痛，并且表现出一副郁闷的表情。
陆松听到了，便讨好式地说：“如果您在那边适应不了工作？您跟我说一声，我过去陪您，借调都行。主要是您太辛苦了，而泰吉县这边情况又比较复杂，泰吉县这边的情况波动比较大…我想着能够到您身边陪陪您，毕竟我一直配合您工作，在保障您工作上有经验。”
王成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好，很感谢你，你的话让我很感动，当然，肯定需要你帮助，有很多需要你帮助的地方。我会不客气地说的。”
陆松以为王成答应了，很开心，脸上洋溢不住的笑容。
不过王成又说随口一说，“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留在龙口乡任乡长。我会推荐你的，如果你跟我过去？第一个问题是很难解决编制。现在城关镇是个香饽饽，多少县里的干部都想过去？如果带你过去，至少得县委常委点头！但我过去恐怕并不能任县委常委，可能只能任正科级的党委书记。你也清楚，也许要过若干时间后才能提副县级。做一些顺水人情上的人事安排可能有用，但做一些比较重大的人事安排绝对没用的，因为城关镇的位置太重要了。”
“看看这两年那些副县长的秘书有哪一个安排到好岗位去了？不是在本单位解决副科级待遇，就是被发配到偏僻的乡镇任副乡镇长。有些连党委委员都不是！所以这也可以看出现在班子的掌控力越来越强了。”
王成说的是实话，在王成来泰吉县任职这些时间，县里面好些个副县长的秘书安排得都很差，安排的最好的一个是到某镇任副书记，况且那位秘书跟着那位县领导很多很多年了；一般都是安排在比较偏远的乡镇当普通的副乡镇长。
还有一个安排的算比较好的秘书，到城管局去做副局长。
在县城的一些单位资源是有限的，没有到一定级别，不是同自己有着非常好的关系？是不会开口的。
陆松一愣，然后立马露出了笑容，“谢谢书记，如果书记能帮我这个忙？那真的解决我的大事了。反正在龙口乡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办的？就吱个声，我一定在所不辞。说实话，我非常佩服您，虽然我年纪比您大，但是您的做事风格和做事态度我都十分欣赏。如果有机会？我当然愿意跟着您到城关镇来任职。当然，您刚刚说的也是事实，所以我也不强求，只希望哪天能够和您多学习，我在龙口乡会抓紧学习的，这段时间好好的学习，好好地把您的意志贯彻下去。”
肖源开着车，他听到这些话，感觉到一阵肉麻，浑身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了，这就是赤裸裸的“表忠心”。但能有几分真？那就不得而知了。
快到龙口乡的时候，王成在车上叹了一口气，“嗨！这一次调研了这么多乡镇，发现在治理问题上，泰吉县一直不太…泰吉县的各乡镇很多干部好像都没有所谓的服务观念，都想着官本位，都想着“当官就是有面子，当官就可以怎么样”？我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要去扭转这种观念是非常难的，我深知。所以这段时间我还是要好好想一想，就是不晓得到底该怎么办？这两天我要好好的琢磨琢磨，琢磨出一个新套路出来，要不然恐怕相关工作难以推进下去。”
陆松这个时候没有接话，因为他的确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了。
这似乎是一种常态，其实当王成提出想去各乡镇调研学习的时候，他就在想：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真正陪着王成去调研后，他就发现：各乡镇的一些传说貌似都名不副实。
社会山传说城关镇有一个所谓的副书记好牛，但其实他那种办法都是比较缺德的办法，并不值得提倡。
比如：这位镇党委副书记在管理上访户上据说非常有一套，但他采用暴力手段。
要么把人家往精神病院关？他也自诩为“自己很有办法”。
陆松甚至搞笑地认为：如果这他妈叫好办法？叫会管理的话？那谁不会？只需要心硬一点就行了。
所以很多单位里传的、社会上传的、和实际的往往都不相符。
王成失望是正常的，不仅王成失望，就连陆松都有点失望了。
陆松觉得：以往社会上传的那些神乎其神的干部，现在一看也不过如此，甚至乎还不如他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