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颜又被重新带到了太后跟前。
“说吧,这个时候知道怕了?哀家倒要看看你想说些什么。”
“太后娘娘,您刚刚不是问我知道什么秘密吗?我还真知道一个。不过,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沈栀颜站得笔直,明显胸有成竹,这让太后也正色了起来,但嘴里还是装作无所谓。
“交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交易?凭你家钱多吗?不过你不妨说出来听听,没准到时候哀家心情好,能留你一条贱命~”
她不急不忙喝了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口茶。
沈栀颜笑了。
太后被自己说动了。
“玉玺。我知道玉玺的下落。”
果然,这两个字一出,太后掀起茶盖的手明显抖动了两下。
“沈栀颜,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呢?皇帝还小,我作为太后垂帘听政,玉玺可是一直好端端在我手里掌管着,这下落还用你说!?”
“玉玺有两块,一阴一阳。但却不是简单的两块,而是被上下切分,下面的用来镇国印章,上部分嘛,则是作为十万羽林使的军令牌。我可有说错?”
“啪”的一声,太后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砸的粉碎。
“沈栀颜!这些你是从那听来的?”
太后再也抑制不住恐慌站了起来。
“太后别管我是从哪听来的……我现在告诉你,半年前被你找回来的半块玉玺是假的。”
“简直胡说八道,大言不惭!”
“太后娘娘!”
沈栀颜的声音和气势冲天而起,这一生吼让太后都愣了愣。
那半块玉玺的事,是她哥哥沈钿查出来的。
当初因为那半块玉玺,不仅让他们兄妹差点有去无回,连沈家也差点被灭门,所以在拿着贺长风给的那半块玉玺交差后,沈钿还是不放心地查了很久。
“羽林使根本不止崔炼手下这几千人马,而是另外有一支秘密的军队在西北方向驻扎,他们只听令牌的调遣。我猜得没错的话,孟相便是拿着那半块玉玺去调那十万羽林使了吧?”
沈栀颜纯属半猜半蒙,但看太后的神情,明显是她赌对了。
“说吧,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太后想起来了,当初的玉玺被她那不成器的哥哥差点献给吐戎,孟玄将玉玺追回后,为了掩人耳目,确实是找的沈家的镖队,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拿回来的。
难道……当时玉玺就被沈家调包了?
那玄郎现在岂不是有危险!?
“太后娘娘这是信我了?”
“你少在这花言巧语!你倒是说说,那半块玉玺到底在什么地方?”
其实这玉玺的事情,也是沈栀颜刚刚无意中想起来的,现在想想,玉玺在贺长风手里,太后这方简直一点胜算都没有。
“太后娘娘心慈,先把困在宫里的其他贵女放了如何?”
沈栀颜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虽然庆东雄暂时还没有暴露,但庆春留在宫里始终还是太危险了,后面保不定会桎梏住庆东雄的发挥,所以,为了庆春的安危,她得先把庆春送出宫去。
“沈栀颜,你这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太后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拿不定主意。
“太后娘娘,你想靠这帮贵女威胁尚京城里的官员,以防他们倒戈,是没有什么大用的,不说这些只是他们的女儿而已,就算他们为了爱女愿意站在您这边,可他们又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呢?”
“我和庆春是好姐妹,我不想看到她的安全受到威胁,只要太后将她们放了,我保准告诉你玉玺的下落。”
沈栀颜信誓旦旦保证道。
太后直勾勾盯着沈栀颜,努力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不对劲的表情。
半晌过后,她点了点头。
这帮贵女能够起到的作用,确实还没有一个沈栀颜的作用大,放了倒也无伤大雅。
上回自己要打死沈栀颜,庆家那跟个小子一样的庆春跟疯了一样出来撒泼,看起来的确和沈栀颜要好……
“那好,哀家答应你。”
“那就请太后现在就放人,我要在城楼上亲眼看着她们离开皇宫。”
沈栀颜继续要求道,太后可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就依你意。”
在上次的赏花局后,太后就为了自己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心思管她们。
一群贵女们百无聊赖在这宫里住了这么久,这天突然听到小太监火急火燎来报,催促她们赶紧离宫,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只有庆春皱着眉头。
“公公,你是说我们都可以走了吗?那颜颜……不,沈家的小姐呢?被皇上要走的那一位,她走不走?”
她拉着太监着急地问道。
“咱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啊!叫你们走就快些动作,不要误了时辰。”
庆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总觉得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太后让两个人压着沈栀颜站到了出宫的城楼之上。
站在上面往下看,能看见一顶一顶和来时一模一样的小轿子已经准备好了,只等这群贵女上轿起身。
不一会儿,几十个贵女鱼贯而出,进宫并没有她们想象中的快乐,这会出宫的步伐都轻快不已。
沈栀颜很快就锁定了庆春的身影。
其他人都在急急忙忙找轿子坐下,唯独她跟一尾失去方向的游鱼一般,在人群里四处张望彷徨。
她是在找自己。
沈栀颜深吸一口气,在城楼上大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