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姐姐,我在这!你往上看!”
庆春没有看见沈栀颜,也没有打探到她半分消息,正着急得不行。
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猛地抬头看去,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居然站在高高的城楼上。
“颜颜!”
庆春仰着头大声喊道。
“你不回去吗?”
“皇上很喜欢我,我暂时就不回去啦!庆姐姐,你要等我哦!等我出宫了,咱们再一起出城跑马!到时候一起热闹热闹。”
沈栀颜边说边和庆春挥手道别:“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庆春听到沈栀颜说去“跑马”的时候,表情愣了一瞬。
热闹?上次她们一起出去,不小心撞见了庆王谋反的军队,难道颜颜是在提示自己什么?
庆春稳了稳心神:“好!我等你!”
没有继续迟疑,庆春一把掀开轿子的门帘坐了进去。
坐在轿子中的她双手攥紧握拳,表情凝重。
她,可能得出城一趟了。
等贵女们的轿子逐渐走远,消失在视线内,沈栀颜才慢悠悠回头,走向后面的小房间。
太后正在坐在里面,围着小火炉等她。
“沈栀颜,人我也放了,现在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吧?”
太后的语气有些急躁。
孟玄手里拿着的是假玉玺,她必须尽快将真的拿到手,追上他送过去,不然不仅不能调回军队,连他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
“太后娘娘,当时你们找沈家护送玉玺,害沈家的镖队一路遭到追杀,还害得我哥哥被困在西南山区半个月,差点死在里面。是我找人,好不容易才把他们从鬼门关里救了上来。”
“沈栀颜,哀家不想听你回忆往事,我只想知道,玉玺的下落。”
看来太后确实是急了,沈栀颜缓缓探出胸中一口浊气。
“别急啊,太后你听我说。我哥哥被困在西南山区的沼泽地里三天三夜,我们的人手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将他从里面拖了出来……”
听到这里,太后心里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对劲。
“人我是救上来了。但玉玺却没有。”
“沈栀颜!你敢骗我!”
太后听到这句话,挥着袖子怒不可遏站了起来。
“我哪里骗您了?玉玺的下落,就在西南山区的沼泽地里,这不是清清楚楚告诉您了吗?”
“要不是您拿灭九族来威胁沈家,我们也不会想到做一块假的交上来,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而已。”
沈栀颜脸上毫无惧色。
“你这个贱人!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派人去将沈家上下全部杀光,不留一个活口!”
“来人啊!去把崔炼给我叫来!”
太后明显气到了极点,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到头来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摆了一道,火气上涌,她心里恶意涌生。
“你敢骗哀家,哀家就让你知道知道下场!”
虽然沈栀颜现在还得留着不能动,但沈家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
她看着眼前依旧镇定自若的沈栀颜,恨得牙痒痒。
“哀家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满门抄斩是什么滋味!”
崔炼很快就被喊来了。
“羽林使崔炼,见过太后娘娘。”
他走进来的一瞬间,看见站在一旁的沈栀颜,身子停了一瞬,然后面不改色朝太后行礼。
“崔炼,哀家要你去做一件事。”
“太后尽管吩咐。”
“哀家要你即刻带人,去将沈家所有人杀光,一个不留!”
沈家?
崔炼下意识看向一旁站着的沈栀颜。
“没错,就是你面前站着的沈栀颜的沈家!怎么?你不会还对她留有恻隐之心吧?人家可是到处留情,连庆王都勾搭上了,你惦记着人家,人家可没把你放在眼里。”
太后出言讥讽道。
“太后娘娘可否告诉臣,沈家犯了什么罪?”
崔炼继续问道。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太后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偏生崔炼是崔家后代,若玉玺不在,有崔炼这个羽林使后人在,倒也还可以勉强一试。
所以才会和孟玄商量,想让静娴嫁给他。
“臣奉旨灭门,总要有个说法,若是无故杀害寻常百姓,怕是会引起城中恐慌。”
崔炼仍旧单膝跪在地上,不为所动。
“恐慌?你现在跟我说恐慌?庆王和贺长风的大军已经快到尚京城门脚下了,哀家哪还管得着他们恐不恐慌!莫不是看我大势已去,连你都要反了不成?”
“臣不敢。”
崔炼虽然没有报效朝廷的意识,但他极听自家长辈的话,爷爷和父亲死的时候,都留下遗言交代他要护好皇室,忠心不二,他只是一直按照他们的意思在行事而已。
“那你就快去啊!还愣着做什么!”
太后拿起旁边桌子上的花瓶砸在地上,冲崔炼大声喊道。
“臣……遵旨。”
崔炼起了身,目光不由自主看向旁边的那个女子。
听到自己家里要被灭门,她面上没起一丝波澜,仿佛不关她的事一般。
她在宫里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