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家培育的水煞确实不错,但跟野生的水煞比,却还是弱了一大截。
对付那些黑毛怪物,沈双总要被它们弄得气喘吁吁,但眼前这种可以视为残次品的家伙,不过是抬手间的事。
眼前水煞正专心与沈伯伦对峙着,丝毫不知道它的死期将至,只见沈双借着地面直接跳到了水煞的背后,随即将刀身狠狠插入它的后背,随着一声凌冽的嘶吼声,水煞吃痛迅速转过了身来。
然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沈双借着刀把的力再度飞身而起,同时将刀拔了出来。
水煞回头并没有看到沈双的身影,下一刻沈双却直接落到了它的头上。
“畜生,纳命来!”
他的眼中充斥着愤怒,双手紧攥着刀柄,狠狠将刀身捅进了水煞的头颅内,这么一个庞大的怪物就这样被一个人类轻松干掉,放眼这世间,也只有沈双可以做到了。
在沈双拔出刀来的同时,水煞庞大的身躯也倒在了沈伯伦的面前。
但对方的眼神却一直放在沈双身上,对水煞的死根本就不在乎。
“孩……孩子,你回来了……”
他看着沈双,嘴唇蠕动了好久,这才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沈双点点头,再将眼神放在父亲身上的时候,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几日不见,他的头发却白了一大半,眼神中不再有对未来的盼望,反而全被浑浊代替,不知何时脸上爬满了皱纹,几日光景,却足以让人苍老这么多……
他一把扑进了沈伯伦的怀里,呜咽道:
“爹,您受苦了,我……我有愧于您啊。”
“孩子,活着就好,平安无事就好啊!”
沈伯伦一把年纪的人了,但眼眶中却依旧噙满了泪水,然而却并没有哭出声来,反而笑得像个刚有孩子的父亲一般,十分幸福。
不远处,张趁辉对着奄奄一息的水煞扣下了扳机,结束了它罪恶的一生,再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感慨无限,复杂的情愫渐渐蔓延开来,他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好在一切都来得及,今后一定要好好缝合父子关系。
沈双将沈伯伦安顿好,随后放眼望去,沈家院子中还有三只水煞。
对他来说,还算是小意思,在沈家其他伙计的帮助下,很快便手刃了这三头畜生。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无论是触觉还是嗅觉,能感受到的只有浓烈的血腥味,这股味道不断充斥着沈双的味蕾,但不知道何时,沈双对这种味道不再排斥,似乎有了些依赖的感觉。
在鲜血的味道中,他能感受到杀意,淡淡的杀意。
从一开始时,对血的排斥,恶心,反感,到现在这种程度,中间沈双已经经历了不少被鲜血浸透的事件,这也是他能适应的根本原因。
“小二爷,是小二爷!”
一沈家伙计从刚刚的厮杀中回过神来,看清楚沈双的身影之后,下意识高兴地喊叫起来。
话音刚落,其他的沈家伙计也迅速被他的呼喊声吸引,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在看清楚是沈双后,一个个的激动万分。
沈双还未来得及做些什么,他的身体就被伙计们拖了起来,被高高抛到了空中,又被稳稳地接住,整个沈家一片欣欣向荣的感觉,丝毫不像是经历过生死搏斗一样。
家的感觉啊……
在这种氛围中,沈双深呼吸一口,感受着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家的味道。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他即将全身心地沉溺在这种舒适感的时候,沈伯明的怒吼声传了过来。
沈双眉头一皱,被扔上天的他随即用力将身体转了过来,随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他透过人群,朝着说话的地方看去,只见沈伯明跟被邵云齐夺去身体的邵喜站在一起,看着沈双这边怒不可赦地喊着。
“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喜儿下手,你们都忘了吗?”
一时间,原本欢快的气氛全都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长时间的沉默。
“可是,小二爷刚刚救了我们。”
一个伙计看不下去了,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
若非沈双刚刚出手,他就要被水煞给撕碎了,沈伯明这家伙,跟水煞战斗的时候不见他,现在都死完了,才灰溜溜的跑出来,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在场的大家都有些不爽。
有人带头,自然也有人迎合。
“是啊,小二爷救了我们,大家都看见了。”
话音刚落,沈伯明却再次怒喝: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拿着我们家的报酬,帮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