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啊……”
沈双将一大杯水饮下,却还是没办法去掉口中苦涩的感觉,刚刚丁玲当着他的面往中药里加了四勺糖,却没想到还是这么苦,若是不加,估摸着沈双都要当场去世了。
他无奈地看向丁玲,询问道:
“慕家给我开了多久的药?”
丁玲看着沈双发呆,被他这么一问,连忙慌不择路地将眼神移开,嘟囔了几声后才意识到沈双有问他问题。
“啊,好像是二十日的,早晨中午晚上每顿饭过后都要吃。”
话音刚落,沈双便躺在床上,无奈道:
“二十日,苦死我算了……”
他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苦的药,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按照这个苦的程度,沈双大概猜到慕家是想让他快些好起来,才特意抓这些药材的,现在他终于能理解昨日慕鸿彦送药的时候,那悲悯眼神的含义了。
这家伙,就会整自己,算了,还是正事比较要紧。
“丁玲,爹爹他在哪儿?”
既然从慕家扬哪里知道了爹爹也知道沈家的存在,那两人完全可以合计一番关于邵喜的事,话说从自己受伤回来之后,爹爹一直都没来看过他,沈双觉得有些不对劲。
沈伯伦的胳膊虽然差不多痊愈了,但依旧不能从事太劳累的体力活。
既然他不用去帮着白石镇去做建设,多多少少应该来看看自己才是,难不成是有更忙的事情吗?
“我得去看看他。”
“双哥,你身子还没恢复,要不我把沈伯伯叫过来吧。”
看到沈双的身体情况,丁玲还是有些担心,每次沈双都不听医生的话,十天能好的病非要拖到二十日,这次她觉得自己有责任保证沈双的身体不再被他自己瞎折腾。
看着丁玲坚毅的眼神,沈双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
“好……麻烦你了。”
丁玲走出门后,沈双盯着窗外看去,虽然只能看到蔚蓝的天空,但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却听得清清楚楚,如果可以的话,沈双自己也想马上换好装备帮助白石镇的居民们清理地基准备建房子,但无奈自己的身体……
邵家人,究竟为何要干这种不切实际的事呢,所谓神的力量,真的不过如此而已啊……
从沈双的身上完全可以看得出来,既然河神跟年是姐妹,所谓河神的力量,应该也跟年的力量差不了多少,最多不就是变成自己这样吗,被邵喜捅了一刀也还是会死的啊,为什么他们就不明白呢?
正当他想这些的时候,门那边突然有了动静,抬头一看,是两日不见的沈伯伦。
一眼看去,他一半头发都成了白色,整个人看上去也苍老了许多,而且身上的烟味也十分浓重,沈双根本没办法想象他两日来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爹,您这是怎么了?”
他有些着急,连忙起身,却不慎牵动了伤口。
沈伯伦看到眼前一幕,连忙上前查看:
“腹部的伤,水妖能伤到这里吗?”
不愧是资深的捞尸人,一眼就能看得出问题的弊端。
既然发现了,沈双也就不卖关子了,干脆就直接长驱直入:
“爹,是邵家人干的,他们已经趁您不注意,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沈双的话一出口,沈伯伦便愣在了原地,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双,一是惊叹于沈双居然知道邵家的存在,这可是只有沈家每一代的家主才能知道的信息,即便沈双就是下一任家主,但自己也并未告诉他啊……
其次便是沈双的伤并非是水妖所致,居然是邵家人干的。
他身为沈家家主,责任就是摧毁邵家的行动,可自己的儿子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邵家人捅了刀子,这无疑是他自己的失职。
“爹,不怪你,邵家这次的行动,是由他们的老祖指挥的,而且,我们家的沈喜,是邵家人的奸细。”
沈双猜到了沈伯伦的自责,便是想着将真相告诉他,或许这样还能让他好受些。
沈伯伦突然沉默,他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在掂量沈双说的话,沈喜居然是邵家人,这对他来说大大小小的也算是个冲击,毕竟他是从小到大看着沈喜长大的,今天沈双居然说他是邵家人……
虽然早就知道邵家人的计划,但他还是没办法相信。
“爹,那日我同邵喜一同出去,拿到药材之后,就是他捅我刀子的,您不信?”
看到他半天沉默不语,沈双有些急了,邵喜从小到大在沈家长大,这他当然知道,毕竟也算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可慕家扬也说过,只要时机成熟,无论这个邵家人对沈家有多大的感情,最后一定会叛变,
可能这就是血脉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