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在哪里,外面说不定还有落单的水煞,您快回答我!”
烦躁不安的沈双拿刀将阻碍他的杂草全都砍地七零八落,一方面是这些杂草实在太碍事了,另一方面也是在宣泄他自己心中的烦躁,本来就郁郁寡欢的他,面对怎么也砍不完的杂草,心中愈发的焦急。
吼!
前方的杂草种突然扑出来一只中弹的水煞,它的一只眼睛被子弹打瞎,浑身上线流着鲜血,但却依旧朝沈双张开了血盆大口。
沈双眉头一皱,直接将手中的刀朝着对方扔去,刚好穿透了它的咽喉。
庞大的身躯倒下,没溅起来一点尘埃,只有远远不断的鲜血流出,染红了嫩草,污染了这树林中清新的空气,令人厌恶,令人作呕,令人躁动,令人心中最原始的欲望蠢蠢欲动。
“都是因为你们,我原本平静的生活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们这些畜生!”
沈双一脚踩住水煞的头,一手抓住刀柄,狠狠地踹着水煞的尸体,以让深深刺入肉体的刀刃能够被顺利拔出来。
“都是你们这些畜生!”
随着一声大吼,他拔出了刀,同时鲜血如同黄河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出,溅了沈双一身,而他则是站在原地不动,直直盯着眼前,自己造成的杀戮,手起刀落,已经非常熟练,没有刚开始那样,忐忑了。
从一开始的惧怕尸体,到现在的制造尸体,这是成长,还是麻木?
沈双的呼吸愈发急促,双眼无神,涣散的目光不知道看向何处。
“年轻人不要焦躁,遇到事情还是冷静些比较好。”
年搀扶着树干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虽然看样子十分虚弱,但她说起话来却带有些调侃的调调。
看样子邵家给她身体里下的毒素已经清理干净了,现在她的皮肤如同以前一样白褶,就是胳膊上的伤口还未曾愈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本因在很远的山洞才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沈双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搀扶住她,找了一棵粗壮的树坐下。
看着沈双为了自己忙前忙后,年苦笑一声道:
“臭小子,这次,又被你给救了。”
她看着那头已经死透的水煞,神情十分复杂。
“我啊,被邵家的虫子折腾的死去活来,只好放血来把那些玩意从身体中排出,却没想到血腥味引来了这畜生,我十分虚弱,根本没法反抗,只能套,好在它也受了重伤,行动速度同样缓慢。”
年将尾巴抬起,放到自己的背后,可能是树干太膈了,这样还能舒服些。
她看着沈双不可思议的表情,继续道:
“说起来实在丢人,世人谁能想象到,曾威声震天的年兽,居然会被一只重伤的水煞追杀,狼狈地从山洞跑到树林里躲起来瑟瑟发抖。”
若非沈双出现,自己现在大概已经被这畜生大快朵颐了吧……
年安静地闭上眼睛,树林中的风可真清凉啊,一不小心就容易让人犯困呢……
她闭上眼睛,很快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她实在是太累了,活了几千年第一次这么累,也是第一次能如此舒服的入睡,实在难得。
“呼……呼……沈双……终于找到你了。”
就在这一切都恰到好处的时候,邵成的声音突然传来,在沈双跑走的时候,他有些担心他,便是循着他离开的方向一路追了过来,毕竟他只跟沈双熟络些。
况且……虽然别人都没提,但他是邵家人的身份,在人群中多少显得不自在,因此也就直接溜了过来找沈双。
本来还害怕这树林中还有残存着的水煞,把年扔在这里会有危险,但邵成的到来对沈双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你在这里保护好她,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沈双连忙起身,急匆匆地交代了一句之后便马上跑开,邵成甚至还未来得及跟他搭话。
前方一片战斗过的痕迹,一排倒下的数,残叶断枝满地,树干上还有一个个醒目的牙印,很明显就是被水煞咬的,应该是它要扑向目标,被躲开之后咬上了树干之后留下的。
这只水煞明显健壮无比,基本上排除了是追杀年的那只。
那就只能是!
爹遭遇水煞了!
沈双瞬间慌了神,他赶忙延着打斗的痕迹冲了过去,却不想这林子深处,居然是悬崖!
悬崖的下方紧挨着黄河,打斗的痕迹到了悬崖这边就消失了……
“不……不可能……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