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盼儿这会儿脑子都空了。
她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看见秦烈云的嘴,在一张一合的。
就连身边的那些人,在田盼儿眼里的一举一动,也好像是被加了一层模糊的马赛克。
她支撑不住了,眼泪掉下来,苍白地辩解着:“不、不是这样的。
我真的是无辜的,我只是走累了,在这里歇一会儿,稍微歇歇脚。
那白鹰就下来攻击我!”
“哎呦,嫂嫂啊,这样的谎话说多了,你是不是自己都相信了啊?”
“你胡说!”田盼儿执着地喊着:“我没有撒谎!我犯不着跟一只长毛的畜生计较!”
秦烈云点点头,颇为赞同地道:“啊,对对对。
不过,这该怎么解释你的盗窃行为呢?小偷当得舒服吗?”
“你才是小偷!”
看田盼儿油盐不进,秦烈云呵呵一笑:“其实,我觉着小偷小摸,倒是没什么。
就是怕是杀人呢!”
杀人这两个字儿一出来,田盼儿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么明显的把柄送上门。
秦烈云觉着,人笨蛋,且心里素质极差的人,你可千万别去干坏事儿。
干了坏事儿,有时候,是会招来笑话的。
“怎么的?杀人犯?”秦烈云的话,就好像是恶魔在低语。
呢喃的声响,在田盼儿的耳边响起:“你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就没想过,万一哪天暴露出来的话,你会把孩子一起连累吗?
瑾璇对你来说,屁都不算一个,但是白英辉呢?
你难道就不怕,他长大之后,因为你的关系,会在村里抬不起头吗?
杀人犯的儿子,这名声,可是不好听啊。”
秦烈云的话,有点危言耸听的意思。
毕竟,白雨和孩子,现在都好好的。
至于,把白雨从鬼门关拽回来的。
到底是柳家家传的药丸子,还是秦烈云空间里,那神奇的泉水,这就无人可知了。
但秦烈云心里明白,如果不是有柳文丽那家传的药丸子,在前面顶着、打掩护。
他是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展露出自己的不凡的。
除非,他活腻歪了。
他救人也不是不行,但前提是,自己要绝对安全。
医院里,人多眼杂的,万一真的露出一点不一样的。
那可就真的完犊子了。
秦烈云在心里划拉了一遍,低笑一声道:“杀人犯!你觉着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啊?
你把白英辉放在心尖上疼爱。
可要是他知道,因为你杀了人,害得他以后都抬不起头,也不好找媳妇的话......
你觉着,他会不会怨恨你这个亲娘呢?”
“我、我不是杀人犯!”
一茬接着一茬,落在身上的刀子,旁人的眼光,再加上心里的压力。
和秦烈云所谓的,她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儿子的怨恨。
田盼儿她彻底崩溃了:“你胡说!白雨是个命硬的!她没死!她没死!
我根本就没杀人!
别说是小孩儿了,就是大人,不也没事儿吗?
生个孩子,怎么了?
反正她又没死!”
田盼儿继续崩溃地大喊着:“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没想过,要把她害成那样!”
再说了,她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冲着要白雨的小命去的。
她只是想着,让白雨赶快再嫁出去,不要在家里,拖累俩老不死的。
白雨带着孩子回家,她没意见。
孙巧心已经三四岁了,再养个几年,就也能帮家里干活儿了。
等再养上十几年,就能嫁出去换彩礼了。
不管孙巧心是被白雨带走,还是留下来。
怎么算,都是很合适的。
只要白雨这一胎不生下来。
她就有办法,把白雨母女二人,以打包价,一块送出去。
到时候,她就能拿到一笔价格不菲的谢煤礼。
因此,趁着白露结婚那天,人多眼杂的。
她就叫人偷偷溜了进去,泼了水跟油,又用土盖了盖。
本来想着,只弄死孩子就行了。
可是,天不遂人意啊。
她盘算得很好,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孩子没事儿。
反而是白雨因为这事儿,差点把小命丢了。
她差一点就成为了杀人犯,这一点让田盼儿安生了一段时间。
这话一出,围观的众人瞬间哗然。
“哎呦,这田盼儿的话,是啥意思啊?”
“我的个老天奶啊,咱们这农户家里,还上演古代皇宫,耍手段那一套了?”
“啧啧,这是谋害小姑子啊,她拥护点啥啊?”
“哎哎!你挤我干啥?又不是我干的。
这缺德冒烟的事儿,谁干的,你去问谁呗!”
“哎呦,这田盼儿真是黑心烂肺的啊......”
田盼儿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看着秦烈云,嘴唇嗫喏了半天:“你、你诈我?”
秦烈云讥讽地道:“呵呵,诈你怎么了?”
“田盼儿!你这个黑心烂肺的毒妇!老娘还抽你呢!”白露真是忍不了一点,抬脚边踹边骂:“我们白家,待你可不薄!你怎么能对我姐下这么狠的手!”
越想越气,白露觉着自己的脑子,都快要被气炸了!
趁着田盼儿被踹倒在地,白露骑在田盼儿的腰上,两只手双手开弓,大逼斗子扇得飞起。
杨梦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在旁边鼓着掌,外加着喊号子。
甚至还做起了场外指导。
身为打架专业户,杨梦晴太知道打架的时候,打哪里是最疼的。
“哈哈!露露!掐她奶!掐她屁股!使劲掐裤......呜呜呜......”
眼看着杨梦晴说的话,越来越没把门的,白勤快步上场。
他干脆利索地,锁住了杨梦晴的脖子,捂着她的嘴道:“嘘!安静点!”
秦烈云都惊呆了。哎呦~还安静~
这无处安放的开屏花孔雀哟~
他真是磕到了呢......
不得不说,杨梦晴的手段是绝对够用、好用的,狗头军师让她当的也挺好。
但架不住被白勤给制止了。
他无奈地安抚着杨梦晴:“好了,你可别说了。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这么糙呢?”
“呜呜呜!”杨梦晴气个半死,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
登时也顾不上,场外指导白露了,专心致志地跟白勤斗智斗勇了。
秦烈云抽了抽嘴角,啧啧啧,真是没眼看呐!
等待杨梦晴继续指挥的白露,眼睛里闪过一抹茫然。
所以,现在该抓着哪里打,是比较好呢?
嗯~有点烦。
想不到,算了,不想了,揪着哪里是哪里吧。
这场面乱糟糟的,大家伙看着热闹,开始交头接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