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王叛乱平息之后,南宫麟所带领的大军犹如疾风骤雨一般朝着漯河县疾驰而来。
当陆蘩收到这个消息时,这支军队距离漯河县仅有半日之遥。
然而就在此时,一场突如其来、万分危急的事件骤然爆发!
原来,那位娇柔婉约的南姑娘竟然被平阳王的手下强行押送至此,置身于两军对垒的战场中央。
而与此同时,周县令与孙大儒等一干众人也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他们被敌军当作人质,被迫面临一个艰难抉择:要么立即退兵并敞开城门,任由敌军长驱直入;要么眼睁睁看着南姑娘命丧黄泉。
周县令和孙大儒深知漯河县对于后方无数百姓意味着什么,这座城池乃是他们最后的防线,绝对不容有失。
尽管心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但两人都想要毅然决然地回绝了敌人那无理至极的要求。
然而,穷凶极恶的敌人怎肯善罢甘休?
他们紧紧抓住南姑娘作为筹码,妄图以此逼迫周县令和孙大儒就范。
留给两人思考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仅仅只有一炷香而已。
如果在这短暂的一炷香时间内,周县令和孙大儒依然不肯答应敌军的条件,那么可怜的南姑娘必将惨遭毒手,魂归西天。
就在如此这般的境况之下,陆蘩得知了这条讯息,与此同时,其余的那些负伤兵士们同样获知了此消息。
刹那间,整个养伤小院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凝重氛围,众人的面庞皆如乌云密布般阴沉至极,没有谁愿意看到掌权之人应允敌方提出的条件。
然而他们心底却又无比明晰,如果那位南姑娘的身世果真非同小可、极为尊贵,那么掌权者极有可能选择退让妥协并表示赞同。
若是真的演变成那样,那他们先前拼死守护城池之举岂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而他们所承受的伤痛也就变得毫无价值可言。
一时间,不仅仅是身处养伤小院中的伤员们,甚至连正在城头坚守岗位并且了解到这场交易内幕的众将士们,也纷纷陷入了消沉愤恨的情绪漩涡当中难以自拔。
毫无疑问,这种负面情绪对于守城之战而言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这时,周大人开口说道:
“孙老大人啊,您说说看,面对眼前这般情形,咱们究竟该如何应对才好呢?”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无奈。
明明这城池已经戒备得如此严密,可那南姑娘究竟是怎样被人给运送出去的呢?
对此,周大人满心狐疑。
虽说心中满是困惑,但此时此刻显然并非探寻此事真相之时,当下最为关键的,乃是该怎样去营救南姑娘,务必要保证她安然无恙,与此同时也要守护好漯河县的安宁。
孙大儒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
“对于这件事啊,我着实也是没个主意。想那南姑娘的身份,想必你也是清楚的,其关联到王朝的传承与交替。
若是稍有差池,处置不当的话,先不提咱俩最终会落得何种下场,怕是整个大庆都将深陷险境之中啊!”
周大人接口道:
“真不知护国公如今身在何方,倘若有他在此,或许能够助我们摆脱眼下这般艰难的困局吧。”
孙大儒回应说:
“依昨日探子传回的讯息,经过我的一番推算估量,估计他所率之军将于今日午后便能抵达漯河县。
若咱们打算等待他的到来,那么就势必要想方设法拖延时间才行。”
话虽如此,但可以想见,敌方定然也清楚南宫麟所率之军即将抵达,他们必定期望此事能够尽早了结,故而必然不会给予他与周大人任何拖延时机的可能。
孙大儒不禁叹息一声,紧接着说道:
“此时此刻,我们所能做之事便是想方设法地拖延时间,并与此同时确保南姑娘的安全无虞。”
周大人稍稍颔首,表示对孙大儒此议的认同,然而究竟应当如何去拖延时间呢?
这却成了一个棘手的难题。
正当二人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仍不得要领之际,一名小厮匆匆忙忙地跑来向他们禀报:
“大人,有一位姓龚的公子求见二位。”
周大人暗自思忖着这位姓龚的公子究竟来自哪家,又因眼下时不我待,便并不打算接见此人。
然而此时,孙大儒已然忆起这位姓龚的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于是赶忙吩咐那名小厮速速引领此人进入屋内。
不多时,那位龚公子便在小厮的引领下来到了书房之中。
甫一见面,他便向着周县令和孙大儒躬身施礼,问候请安。
孙大儒心急如焚,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连忙摆了摆手,急切地说道:
“龚公子,无需多礼!快快讲来,你家将军究竟作何打算?”言语之中满是焦虑与期盼。
一旁的周大人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明了,原来这位龚公子乃是南宫麟麾下之人。
他亦将目光投向龚公子,眼中闪烁着希冀之光,暗自祈祷着龚公子即将说出的话语能够成为解决当前困局的良方妙计。
龚公子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将军特命小人前来告知二位大人,关于营救南姑娘一事,他已然有所筹谋,请诸位稍安勿躁,静候佳音便是。
然而,城中之安全仍需仰仗二位大人率领众人严加守护,务必确保在这关键时刻万无一失。”
周大人闻言,神情肃穆,拱手应道:
“请国公爷放心,下官等必当全力以赴,誓死捍卫漯河县城,绝不容许任何一名敌寇踏入城门半步!”其言辞恳切,语气坚定,仿佛立下了军令状一般。
龚公子微微点头,表示认可,接着又问道:
“不知两位大人是否尚有其他要事嘱托,需由小人转达给国公爷知晓?”
他的目光在孙大儒和周大人之间来回扫视,静待二人的回应。
孙大儒面色凝重地说道:
“白家在京城可是名副其实的中流砥柱啊,你们家将军若是想有所行动,那必须得有铁证如山般的确凿证据方可为之。”
龚公子一边暗自思忖着孙大儒这番话语背后的深意,一边暗下决心,深知此番绝对不能给白家留下丝毫余地,更不能让皇后有半分可能保得住白家的血脉,于是郑重其事地回应道:
“请孙老大人放心,我家将军必定会谨遵您老人家的旨意行事。”
见此情形,孙大儒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并顺手向龚公子做出一个手势,示意他已经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前去向南宫麟禀报情况了。
待到龚公子离去之后,周大人不禁心生疑惑,开口问道:
“难道说我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太长了吗?
以至于京城的各方势力竟然经历了如此大规模的重新洗牌?”
要知道,往昔之时,白家与他周家实力相当,难分伯仲,可如今白家的地位却已然变得至关重要、不可小觑。
周大人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满是困惑不解。
与此同时,他又联想到白家竟敢胆大包天地绑架南姑娘,其行径之嚣张跋扈简直令人发指,这岂不是犹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么?!
稍作停顿,周大人接着追问道:
“孙老大人,依您之见,这白家莫非是对现有的状况感到不满,妄图一步登天不成?”言语之中,透露出对白家野心勃勃的揣测和担忧。
孙大儒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睿智之光,缓声道:
“若非如此,他们岂敢忤逆皇后之意,将你周家陷于不义之地呢?
此绝非仅仅关乎与白家退婚之事那么单纯,实则更多是对圣上和皇后态度的一种试探啊!”
周大人眉头紧蹙,陷入沉思之中,仔细琢磨着孙大儒所言。
须臾之间,他恍然大悟,先前于其母寿宴之上所发生的种种事端,无疑皆是白家蓄意为之。
毕竟,皇宫距此处甚远,圣上与皇后无从知晓其中内情,然而他们却能洞悉最终结局。
如今看来,白家此番试探之举,无非就是欲探知究竟是白家更为重要,亦或是周家更受重视罢了。
若是退婚得以告成,周家势必遭受皇上与皇后之斥责,如此一来,便足以印证白家之地位凌驾于周家之上。
但唯有一事令周大人百思不得其解,既是如此,白家又何苦卷入那两王谋反之乱局当中呢?
周大人拱手作揖,恭敬地问道:
“老大人,白家在京城可谓举足轻重,然其缘何还要涉足两王谋反之事呢?”言语间满含疑惑与不解。
孙大儒一脸凝重地说道:
“依我之见,此地这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肥肉,绝非仅有两位王爷觊觎,就连白家恐怕也是虎视眈眈啊!
往昔之时,朝廷对这片区域并未给予足够关注,但现今我亲自率众至此,而那南姑娘竟又恰巧现身于他们隐匿机密之所。
试问,倘若换作是你,难道不会有所行动吗?”
更何况,此时此刻的京城或许已然发生了某些变故。
然而,此处与京城相距甚远,且目前正处于封锁状态,众人皆忙于应对两位王爷挑起的战事,以致消息尚未能及时传达过来。
倘若我的揣测并无偏差,那么白家必定会趁此良机坐收渔利,企图谋逆反叛。
只可惜,最终以失败告终,无奈之下只能被迫与平阳王联手,寻觅一条脱身之路。
原本应当被送往京城用以要挟圣上的南姑娘,此刻却迫不得已现身于此,以此来威逼利诱我们,谋求白家与平阳王之间的合作以及白家最后的生路。
孙大儒心中暗自思忖,如今有南宫麟在此坐镇,那平阳王与白家想要达成合作恐怕难以实现了。
如此一来,白家必将陷入绝境,连最后的退路都将被斩断。想到此处,他转头对身旁的周大人说道:
“此刻我们在这里议论纷纷也是徒劳无益之举。
待到城池安然无恙之时,所有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眼下最为紧迫之事,当属审视城池防御是否存在疏漏之处。”
周大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表示认同孙大儒所言甚是有理。
随后,他取出漯河县城池的布防图,与孙大儒一同仔细研究探讨起来。
而另一边,陆蘩已然获知了南姑娘落入敌手这一令人揪心的消息。
然而,她坚信当权之人定然不会糊涂到以整个城市的安宁作为代价来换取南姑娘一人的安全。
于是乎,她依旧按部就班地处理着自己手头的事务。
不过,由于伤员数量不断攀升,药品供应日益紧张,这已经成为迫在眉睫的大问题。
为此,她赶忙派人对现有的药材进行详细盘点,并嘱咐他们去找周大人支取钱款,然后前往各个药铺购置所需药品。
真是令人惋惜啊!
其实早在战火纷飞之际,各大知名连锁药店就已经展现出无比的慷慨和大义,纷纷倾尽全力,奉献出他们所拥有的那些能够治疗伤痛的珍稀药材。
然而,如今的局面却让这些药店也陷入了相同的窘境——他们自己同样面临着这类药材极度稀缺的艰难处境。
就在这有钱都难以买到所需药材的时候,陆蘩心中正盘算着要拜托他人前去寻找南宫麟,请他下令派人前往其他地方购买药材。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南宫麟竟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眼前,而且身旁还跟着那位南姑娘。
南宫麟只是简短地与陆蘩打了个招呼后,旋即便命令手下之人将南姑娘小心翼翼地抬至陆蘩跟前,并急切地问道:
“烦请您查看一下她目前状况怎样?”
陆蘩不敢怠慢,赶忙伸手为南姑娘把起脉来。片刻之后,她稍稍松了口气说道:
“并无大碍,只是服用了过多的迷药而已。
只需稍加调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如初。”
紧接着,陆蘩又迅速安排人手将南姑娘送至她专门用来休憩的房间里,同时指派一名经验丰富的女大夫负责照料南姑娘。
一切安排妥当后,陆蘩微笑着向南宫麟发出邀请:
“要不您先移步到小偏厅稍作歇息,喝杯茶吧?”
岂料,南宫麟却是摆了摆手婉拒道:
“多谢美意,但我尚有要事缠身,实在不便久留。
南姑娘这边就有劳你费心照看了。”
实际上将南姑娘送来交由陆蘩照料,并非一定要他亲自前来,但南宫麟内心深处一直渴望能够见一见陆蘩,于是便毫不犹豫地赶来了。
当陆蘩轻轻伸出手,紧紧握住南宫麟的手掌时,南宫麟不禁微微一愣,满脸疑惑地望向陆蘩那只紧握着自己的手。
紧接着,他顺着陆蘩的目光看去,发现她正抬起另一只手,准备为自己诊脉。
南宫麟连忙开口说道:
“我已经很好地保护好了自己,并未受伤。”
尽管嘴上这样说着,可南宫麟却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任由陆蘩继续为其诊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过了好久,陆蘩才缓缓松开手,并轻声说道:
“你的确安然无恙,既然你事务繁忙,那就先去处理吧!”
南宫麟点了点头应道:
“嗯,若你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去找铁牛。
如果他无法解决,自然会来找我,而我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完成所需之事。”
这里所说的铁牛,正是此前受南宫麟指派,留在客栈负责为他和陆蘩传递消息之人。
如今,铁牛已追随陆蘩来到此处,协助她一同照料那些伤者。
陆蘩颔首应道:
“好,若我遇到棘手之事定会与他商议。”
言罢,她似是突然忆起什么重要之事,遂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笺递予南宫麟,并郑重说道:
“此乃当下伤兵急需之药材名录,倘若你有办法获取,还望能施以援手。”
南宫麟接过清单仔细审视一番后,轻点下颌表示应允。
陆蘩见状微笑着言道:
“如今我已无其他要事缠身,便在此城中静候你得胜归来。”
“甚好。”南宫麟回应一声后,便向陆蘩辞别转身离去。
由于敌军失去了威胁城内外将士的资本,在南宫麟所率部众与城内民众的齐心协力下,仅耗费一宿之功,便成功地将敌军尽数剿灭,使得漯河县重新回归往昔的平和宁静。
自此,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漯河县亦重现昔日繁荣景象。
然而,南宫麟并未因此停歇脚步,而是率领军队继续奔赴平阳王的封地,旨在将其擒拿归案,以彻底平息这场由两位藩王引发的叛乱风波。
孙大儒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着前方的路途。
他原本计划带着学生前往平阳王所在的封地,但如今那里局势动荡不安,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经过深思熟虑后,孙大儒决定暂时停止前行,让队伍留在漯河县原地待命。
时间一天天过去,孙大儒焦急地等待着来自南宫麟的好消息。
每一刻都显得如此漫长,仿佛时针被一只无形的手拖住,缓慢而沉重地移动着。
然而,他深知此刻不能急躁,必须保持冷静和耐心。
就在这样的等待中,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陆蘩见到了自从军以来从未谋面的江阳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