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何氏企业吗？”
“好的，我知道了，我来处理。”
真真大老远就看到小李在走廊接电话，面色凝重。
“小李姐姐！”
真真喊了一句，夏母就拍了拍她的胳膊，教育她说：“这是医院，你以为你家呀！小声点。”
真真吐了吐舌头，赶紧住嘴。
小李听到真真喊她，连忙挂了电话。
同事查到了，这次截了他们项目的公司就是何氏公司，不仅报价泄露了，而且连合作方都被何氏公司挖走了。
小李一个头两个大，无比怀念杜总在的日子。如果是杜总在，那一定不会让这件事发酵成这样。
真真已经走近，小李赶紧收敛表情，扯出了一个笑容，说：“夏夫人，真真小姐。”
“小李姐姐，你脸色好差，怎么了？”
也许是久病成医，真真一眼就看出来了小李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好，小李摇了摇头，解释说：“可能是昨天没睡好。童小姐在里面，我们进去吧。”
“好。”
推开门，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比纸还白的童悦，真真连忙跑了过去。
听到声音，童悦醒了过来，看到门口的真真和夏母，她想坐起来，但是真的提不起力气，只能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童悦姐，你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吗？尚霖哥呢？怎么把你照顾成这样？”
听到杜尚霖，童悦好不容易干了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童悦恨死了现在这样，她最讨厌哭哭啼啼的苦情戏女主了，她很想振作起来，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她也站不起来。
她第一次那么深刻地体会到，没有杜尚霖，她连活都不想活下去。
真真连忙拿纸巾胡乱地帮童悦擦眼泪，她从没有见过这样脆弱的童悦，仿佛下一秒就要碎了。
“杜尚霖不见了。”
童悦的声音沙哑，说完就不住地咳嗽，童悦赶紧叫医生。
医生给童悦打了针镇定，让她好好休息。
看着床上的童悦，真真把目光转向小李，问：“小李姐姐，到底怎么回事？童悦姐说尚霖哥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小李把这两天的事都跟真真说了一遍，越说心里越不安，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而初次听到这个消息的真真和夏母根本无法接受。
“已经报警了吗？”
夏母扶住差点儿摔倒的真真，到底是过来人，比起真真的失控，她还算是镇定。
“已经报警了，警察现在联系我们，想要去公司和家里搜证，查一下看是否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现在童小姐这样，我也走不开。”
小李实在是不放心放童悦一个人在这里，从昨天开始，童悦的状态就很让人担心。
“尚霖哥怎么会突然失踪？你们都找过了吗？”
真真这才缓过来，她抓住小李的手，始终不愿意相信。
夏母把真真扶到一边 坐下，低声说：“真真，尚霖一定不会出事的，你身体刚好，你先坐下休息下。”夏母走向小李，说，“小李，你先去忙警局的事，童悦这边我来照看，这都是她的同事，不会有事的。你先赶紧去忙，找尚霖要紧。”
小李看了一眼床上的童悦，高勋的电话又进来了，最后还是按照夏母的意思先去协助警察了。
小李走后，病房里就剩下真真，夏母和童悦，真真坐在一边，看着童悦，想着杜尚霖现在凶多吉少，整个人就无法思考。
她害怕得发抖，杜尚霖是什么人？在真真这里，他就是她的神，只要有杜尚霖，什么事都可以解决，她依赖杜尚霖的程度一点儿都不亚于夏父夏母，他从小到大就像一个守护神一样把真真保护得很好，现在他不见了，真真甚至觉得眼前都是黑的。
夏母过来紧紧地抱住真真，轻拍着她的背，缓解她的不安。
“妈，我好怕。”
“尚霖一定会没事的。”
“要是尚霖哥出事了童悦姐怎么办？我们怎么办？”真真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没事的，尚霖为人这么谨慎，肯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他一定舍不得童悦，也舍不得我们的。”夏母也哽咽了，这么多年，她早就把杜尚霖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了，她也无法接受万一杜尚霖真的出事，他们会如何。
真真像是泄了气的娃娃一样，趴在夏母身上，终于大声哭了出来，“妈，我好累呀。怎么最近大家都在出事，蓝天刚好，尚霖哥又不见了，我好累呀。”
“真真，乖，都会过去的，乖啊。”
真的会过去吗？
所有人都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像是突然卡壳了，开始疯狂地摩擦，将这一群人的生活完全打乱。
高勋到医院门口接小李，杜尚霖失踪的消息公司上下还只有小李一个人知道，所以只能下班后再去，他们决定先去杜尚霖的家中。
钥匙是童悦给小李的，包括书房的，一般杜尚霖工作都在书房里，所以两人首先就进到了书房。
不同于办公室沉闷的环境，杜尚霖家中的书房显得温馨多了，大概也是考虑到了童悦的因素，竟然还有很多小女生会喜欢的装饰物。
高勋在书房的四处转了转，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倒是小李，一下子就看到了书桌上的摊开的本子，翻开的那页写着两个名字，潘尔，季一航。
这两个名字不仅小李熟悉，高勋也不陌生。毕竟这就是他查出来的给小李，小李又给杜尚霖的。
“为什么杜总要把这两个人的名字写在本子上呢？”
“杜总说要亲自去找他们两个。”
“亲自去找？那杜总的失踪会不会和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呢？”依照高勋的经验判断，找到这两个人应该可以得到一些信息。
他们先给两人打了电话过去，目前在深圳的老警察没有接电话，而在天义镇的潘尔的电话倒是通了。
“喂，你好，潘警官吗？”
“你好，哪位？”对面的人听着声音像是刚刚醒来，语气表现得很不耐烦。
高勋也不客套，直接表明来意，问：“我是深圳市公安局的警察高勋，我目前在查一起失踪案，请问有一个名叫杜尚霖的人找过你吗？”
“杜尚霖是谁？我没有听过这个人，我不认识他。”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
脾气有够差的，高勋这闭门羹吃着有点儿情绪，但是小李在，他只好把到了嘴边的优美中国话强行哔掉了。
“小李，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一趟天义镇了。虽然他说杜尚霖没有找过他，但是杜总既然把他们的名字写下来，证明他如果有时间就会去找他们，现在我们不知道杜总在哪里，就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走一趟看看吧。”
小李也不推脱，直接答应说：“好，我们现在就走，天义镇我刚看了，我们现在开车过去大概需要2个小时，现在10点左右，快一点我们下午就能回了。”
高勋见到小李如此积极，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很幼稚的想法，“小李，你是不是喜欢杜总？”
小李听到高勋这么问，直接愣住，上手就是一个巴掌拍到了他的背上，指责他道：“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杜总是我的领导，仅此而已。”
高勋听到这里，心里的不得劲一下子就通了，“那就好，我们现在就走。”
“什么那就好，奇奇怪怪的，赶紧走，别墨迹了。”
如果是平时的小李，她一定能看得出来高勋的意思，但现在，她一门心思都在找杜尚霖身上，对于高勋似有若无的试探也一无所知。她看高勋还站在原地，上前就拉着他的手，赶紧赶下一个地方。
柔软的手碰到高勋的那一刻，他感觉整个人都酥了，他有点儿恍惚，直到听到小李喊自己的时候，他才清醒过来，正事要紧。
天义镇是深圳一个偏远的小地方，平时很少有人去，小李和高勋两人在此之前也没有去过，一路导航，中间岔路多，路况又不好，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点半了。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两个的午餐就是在高勋车上的两个面包。
平时高勋这种蹲点的任务很多，车里自然也常备一些吃的，小李早餐也没吃，肚子早就在叫了，好不容易有口吃的，也不在乎形象了，三两口就啃完了。高勋开车，没办法吃，小李就拿着面包喂他吃，高勋吃得那叫一个心里美，从没发现这个面包如此美味。
小李自然不知道高勋心里的小九九，要是直到，非把面包塞他脸上不可。
“到了。”
高勋把车停到了一个天义镇的公安局门口，镇上的公安局不比市内的，他们两人一走进去，就看到一群人在泡茶，看报纸，抽烟，甚至桌面上还有牌。
高勋扣了几下门，房间内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们身上，小李哪见过这个阵仗，不禁往后退了两步，躲在了他的背后。
“请问潘尔警官在吗？”
一个坐在门口位置，年纪约40左右的警察回道：“潘子呀，他刚出外勤去了，”他看了一下手表，“应该快回来了，你们坐着稍等下。”
“好的，谢谢大哥。”
高勋感受到了小李的不便，就让她拉着自己的衣服，穿越众人的视线走了进来，一屋子的男性，还都是糙老爷们，难怪小李会觉得不自在。
“兄弟哪里来的？是潘子的朋友吗？”
老警察给他们上了一杯水，就顺势坐了下来，看他们面生得很，不太像是镇子里的人，他在这里当值已经20年了，镇子也不大，他都认识，这两人，他是第一次见，不免觉得有点儿好奇。
高勋拿出自己的证件，说：“我也是警察，正好我手里有个失踪案，我们来就是想找潘警官了解一些情况。”
“失踪案？那肯定和潘子没关系，他这个人虽然糙了点，但是对待工作和人民还是很尽职尽责的，绝对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这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老警察言之凿凿，并再三保证，生怕他们误会了潘尔。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并不是说这个案子和潘警官有关系。”
“哦哦哦，那就好。潘子来这里十年了，虽然平时插科打诨的情况也有，但是也没犯过什么大错，人品上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高勋从老警察的口中听出了他和潘尔应该关系不一般，就想着旁敲侧击点东西，问：“潘警官来这里都十年了，那大哥你呢？”
“我呀，算来也20年了，很多人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人，这里也就我和潘子的时间会长一点了。”
“那您一定很了解潘警官了？”
“对啊，他有什么事我能不知道的。”老警察是潘尔的师傅，潘尔从一开始来就是跟着他。
高勋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据我所知，潘警官并不是天义镇的人，为什么会来这里做民警，一做还就是10年呢？”
老警察突然沉默，把身子靠向椅背，盯着高勋，眼神里像是在回想，又像是在揣测高勋问这个的意图，高勋突然有点儿后悔，自己是不是急了点。
事实证明，老警察只是没想起来而已。
“我想想呀，好像之前听潘子说，他本来也是在深圳当警察的，但是有一个案子，他实在看不惯领导的作法，害了一个孩子的一声，于是就和他当时的时候一起离开了。他有一句话我还记得，我作为一个警察，明知道这人不是凶手却还是把他送上了审判席，我不配做警察。这句话是潘子在刚来的第一年一次酒醉之后说的，平时他几乎不会主动谈起之前来到这里的事，我们也不会主动问。”
高勋若有所思，莫非这个潘子口中的案子就是之前杜总让他帮忙查的那个案子？他还想再继续问的时候，潘尔回来了。
“师傅，车坏了，我刚把车牵去修了。都说这车早就应该换了，开起来跟拖拉机一样。”
潘尔一边抱怨一边走了进来，见到值班室的高勋和小李，一脸愕然。
“潘子，这是专门从市内来找你了解情况的警察，你好好配合。”老警察落下一句话之后就走了。
“你们是？”
“你好，潘警官，我是市公安局的高勋，这是我的朋友小李，上午跟您通过电话。”
“上午？”
潘尔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上午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当时自己还在睡，突然被吵醒，问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他有严重的起床气，自然也给不了什么好脸色，又看到两人都是年纪不大的样子，更是不以为意。”
“我说了我不认识那个什么劳什子人，是我电话没说清楚还是怎么样，还找到这里来了。”潘尔的口气比上午来得更差，他累得很，没时间陪人瞎费工夫。
高勋经过上午，现在已经觉得无所谓了，继续说：“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找人的，只是有个案子，想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什么案子？”
“一个失踪案。失踪的人名叫杜尚霖，我们是在他的办公桌本子上看到你的信息，才找到这里来的。”
高勋并不想瞒着他，同为警察，他相信潘尔也有一定的责任感，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的信息？”
“是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的信息，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季一航。”
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潘尔明显身子一僵，表情立马变得不太对。季一航，他怎么会忘记？只是很多年没再听到这个名字了有点儿恍惚。
当年分开之后，他们像是约定好了一样，都没有联系过对方，仿佛只要不再见，就能忘记当年的那个案子。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失踪的杜尚霖你可能不认识，林朗你应该还记得吧，当年那个强奸未遂，逼死女学生而被判6年的犯人，杜尚霖是他的朋友，最近正在重新调查这个案子，所以才会在本子上记下你们二人的信息，打算来找你们了解一下当年的调查情况。”
林朗！这个名字一出，潘尔就已经知道他们的来意了，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很多，但是眼前，杜总的安危比较重要。潘警官，您这边没有接到过杜总的联系吗？或者是陌生电话？”
潘尔打开通话记录，陌生电话，好像某天晚上是来了一个，自己当时在执勤，没接到，后来没再打过来，自己也就没当回事了。
“前几天，有一个尾号2850的，打过来，但我没接到。”
“2850！是杜总的。”
没有人比小李更熟悉杜尚霖的电话了，她立马就知道，这是她老板的电话。
“手机方便给我看下吗？”
潘尔把手机递给高勋，高勋看了一下通话记录，是前天晚上的10点左右。童悦说前天12点之前他们都在一起，线索好像到这里又断了，高勋和小李都有点儿气馁。
正当他们打算先离开的时候，老警察冲了进来，对潘尔说：“潘子，有民众报警，说郊区水库里发现了一辆车和无名男尸，上面让我和你紧急出动。”
“好。”
“不过师傅，车不是坏了吗？”
“已经让人去借车了，我们先把该带的都带上，等一下吧。”
镇上的条件就这样，老警察已经习惯了了。
“不介意的话，我有车！”
这个时候，高勋突然冒出来，自动请缨可以一起过去。
老警察和潘尔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镇上一向平静，突然出现这种事，他们也没办法想太多了，反正也是警察，就直接答应了。
高勋没怎么开过山路，就让潘尔开车。大概20分钟左右，他们到了事发现场，因为在山上，发现的是几个来水库里游泳的中学生，他们害怕家长责骂，所以第一时间报警了，但是不敢告知父母，所以现场只有四个学生，他们被吓到了，四个人齐齐蹲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脸色苍白。
看到有车上来，他们都围了过来，感觉被吓得不轻。
老警察上前就拽着一个看着年级最大的男生的耳朵，问：“小兔崽子，来这里游泳，小心你爸妈扒你的皮。来，说，是谁报的警？”
“是我！”一个大约10岁的小男生怯生生地举起了手，黑黝黝的皮肤，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小七，你怎么也来？一群熊孩子。你看到什么了，你说？”
“我刚看到水库底下有辆车，里面还有一个男的，好像死了。我就赶紧游上来了。他们也看到了，对不对？”小七生怕他们不信，赶紧寻求其他的小伙伴的证明。
其他三个人也纷纷点头。
他们本来只是来这里游泳的，镇子里的河现在被围起来了，他们不能去，之前小七和爸妈来这里钓鱼过，所以就提议来这里玩，结果没想到，刚下水就看到那一幕，他们差点儿没当场去世。
“你们还看到什么？”
“没有了，我们看到那样，就不敢再看了。”
看到他们四个人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被吓得不轻一直在发抖，现在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就让他们四个在车上等家长来接。
“我已经通知打捞队了，应该10分钟左右就会到，我们先等等。”
老警察让潘尔先观察一下周边的环境，取取证，自己则在一旁给孩子家长打电话。
高勋出于职业习惯，也开始观察起周边的环境，忽然一根不起眼的小棍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还挂着一条白色的绳子，准确来说，是鞋带。他找潘尔要了副手套，把它捡了起来。
潘尔见高勋蹲在草丛边，像是在观察什么一样，就走了过去，问：“你有什么发现吗？”
“你看这里，是不是有点儿奇怪？这里都是石头，为什么还有棍子？而且棍子上还系着鞋带，这根棍子应该是有人用绳子拉断的，没完全折断，你看。”
潘尔接过一看，也觉得很奇怪，他回头问了一下车上的四个孩子，他们都说不是他们的。
高勋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这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案子了。
果不其然，当打捞队把车拉上来之后，小李看到车牌号，突然就疯了一样跑到水库边，PX88699，这是杜尚霖的车。
“不可能，这不可能。”
小李瘫倒在地，脸煞白，眼睛盯着吊车上的车，一动不动。
“什么人，赶紧走开，不要影响工作。”
打捞队看突然冲出来的小李挡在水库边，他们赶紧大喊着走开。
高勋回头看不见小李，听到声音，就看到了小李瘫倒在地，他赶紧冲过去把她拉到一边，看她脸色极其难看，以为她是看到了车上的尸体一下子接受不了，就赶紧捂住她的眼睛，说：“怕就不要看，你到车上等我。”
“是杜总的车！”
“什么？”
“PX88699，那是杜总的车。”手下一股温热涌出，小李泣不成声。
“你说这是杜总的车？”
高勋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回头看，正好从车窗外看到在驾驶座的杜尚霖，他的脸已经被泡得发白，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来。
见惯了这种场面的高勋还是没办法再看第二眼，他转过身，把小李挡在身后，不让她看。
小李把头靠在高勋的背上，哽咽的问了一句：“是杜总吗？”
高勋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车已经被捞上岸，警察把车窗破开，把尸体拉了出来，盖上白布，放在一边进行取证。
“小李，我要过去看看，你要过去吗？”
小李摇了摇头，当高勋起身的时候，又死死地拽住他的手。高勋把她扶了起来，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我们一定要找出真相，为杜总报仇。”
掀开白布的那一刻，小李意外地冷静，她整个人都在发抖，但是她没有挪开视线。她暗暗发誓，一定要为杜尚霖报仇。
她把白布重新盖上，她知道，杜总不会想自己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他那么爱干净的人，一定不想让人看到他此刻的样子。
小李这几天想过无数次杜尚霖已经不在这件事，也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她不是童悦，对于杜尚霖更多的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杜尚霖失踪之后，她就突然变得很依赖杜尚霖，工作上，心理上，无关情爱，只是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再加上这几天看童悦如此，她越发不能接受眼前的杜尚霖。
小李如此，高勋未尝不是，只是他更隐忍。
他叫杜尚霖杜总，但是在只有两人的时候，他都是叫杜尚霖大哥的，所以当他第一次见到童悦的时候脱口而出的就是嫂子。
杜尚霖跟他的接触不多，仅仅只是在需要他的时候才会和他联系，但是杜尚霖又无处不在，他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让小李给他家里送礼品，偶尔一次见到他衣服破了，第二天就送了他几套衣服，会看不惯他邋里邋遢的，就送他理发店的VIP卡。明明当初救自己一命的是他，可是他好像才是那个被救的人。
高勋看着盖在白布之下的杜尚霖，眼睛变得通红，但他忍着，愣是不掉一滴泪。他欠杜尚霖一条命，即使是拼上自己这条命，他也要替杜尚霖找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