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父母为了我十万元的存款，丢了我的哮喘药，等着我断气。
前男友和他的绿茶小女友却劝我大度。
前男友：「做子女的给老人家养老钱是应该的，要是你愿意，叔叔阿姨也不必出此下策。」
绿茶：「对呀，要是我找到亲生父母，给他们多少钱都愿意。」
我连连点头，急忙拿出亲子鉴定：「那可太好了，他们就是你的亲生父母，我是捡来的。」
1
加班结束，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拿起手机。
十三个来自爸妈的未接电话。
我看了看日历，确定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从我上大学后，他们除了逢年过节联系我，暗示我尽孝心外，都像没我这个女儿。
即便如此，血缘上的关系还是让我放心不下，立马拨了回去。
「妈……」我刚开口，下一秒就被她哭天喊地的声音打断。
「唉啊啊，你这个死丫头，翅膀硬了，不管你亲爹亲妈的死活了……」
我听得一脸懵，本就累了一天，脑子现在更是被吵得要炸掉。
她对我的不满，可以说上一天一夜都不够。
我冷下声，堵住她的话：「你好好说，不然我挂了。」
「你、你……」她喘着气结巴了半天，又痛心疾首地埋怨：「哎哟，我命真苦呀……」
「看来没什么事。」我翻了个白眼，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在公司门口等车，初春的夜晚还有些凉意，我搓搓手臂，打了个冷颤。
「夕夕，看这里。」
林生在路灯下站着，穿着棕色风衣，黑色的头发在黄色的路灯下也有些泛黄。
林生是我大学校友，当初参加社团活动时认识的。
后来我们经常一起参加流浪动物救助活动，一起组织养老院关爱老年人活动，给孤儿院筹集善款。
他追了我半年，室友都说他一看就是个好男人，不要错过。
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手机铃声响起。
屏幕上的“妈”清楚地亮着。
我放下跷着的腿，坐直了身子，盯着手机响了又响。
林生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看到我呆呆地看着手机，坐到我身边问：「怎么不接？」
我才恍然回神，按下接通键。
不出所料，又是熟悉的开场白：「死丫头，这么久才接电话，你想急死我啊？」
「不会好好说话，以后别想再让我接电话。」
对面沉寂了一秒，想要破口大骂，意识到我真的会挂电话，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大口大口喘着气，仿佛破败的风箱。
我也不着急，等着她咽下这口气。
「你爸摔断了腿，我们打算去你那里看病，你明天就来接我们。」
心脏仿佛被人揉搓一下，又酸又痛。
即使知道他们有事才会找我，但每次还是会失落。
我们之间的血缘就像他们手里的银行卡，而我就是不要密码的ATM。
2
下了班，我紧赶慢赶还是晚了点，我妈搀扶着我爸坐在车站前的台阶上。
看到我过去，指着我骂骂咧咧：「来这么晚，是不是想把我和你爸丢在这，真是个不孝女。」
周围人一道道异样的目光落在身上，我脸皮发烫，一阵阵翻涌的热气让我眼睛都有些发热。
这样当面给我难堪，是她惯用的手段。
小学五年级时，班里男孩子欺负我，揪我头发，被我推倒在地，他哭哭啼啼地找老师告状。
男孩妈妈接到老师电话很快就赶了过来，把他抱在怀里安慰，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埋怨。
可是，我妈接到老师电话，再三推脱不过，最后气急败坏地过来先给了我一巴掌。
老师都被吓了一跳，挡在我面前，急声劝阻：「夕夕妈妈，就是小孩子玩闹，没什么大事，别着急吓到孩子。」
「老师你别帮她说话，她从小就性子顽劣，就该教训教训她。」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哭喊：「明明是他先欺负我的，为什么怪我？」
她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微微张开的嘴唇颤抖，脸红脖子粗地叫喊：「死丫头，这么小就会和我抬杠，看我不打死你。」
最后，办公室里几个老师合力才按住她，一句句难听的骂声从她嘴里出来，我哭着跑了出去。
后来，班里欺负我的人又多了好几个，最开始的男孩变本加厉。
他对其他人说：「王夕没有妈妈管，我们可以随便欺负她。」
有人疑惑：「她妈妈以前不是来过吗？」
「可是……」他顿了顿，轻飘飘地说出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敢承认的事实：「她妈妈又不爱她。」
现在的她又和之前无数次的狰狞样子重合，我眨了眨眼，拎过他们手里的包：「走不走？不走我可不管你们。」
3
回到家后，我教他们用一些家电，防止我上班时他们有需要。
我爸坐在沙发上，我妈在房间里摸摸这，看看那的，语气透着一股阴阳怪气：「你自己在这倒是享福，我和你爸大半辈子都没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我把手里的碗“啪”地放下：「你们的辛苦钱都是我弟花的，我花的早就还清了，别给我扣黑锅。」
一说到这，她就来劲：「还清？我把你生出来你这辈子都还不清，你挣那么多钱就应该帮衬弟弟。」
我阴沉着脸，甩上房门。
这么多年，我都没兴趣和她争论这件事，她永远不会改变想法，何必浪费口舌。
「唉，你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闺女，都敢给咱们摆脸色了。」
见我没理会她的独角戏，她开始扯着我爸絮叨。
「好了，咱这次是来看病的，还要指望夕夕呢，你别和她计较。」
第二天一早，我请了假带他们去市里最好的骨科医院检查。
我妈坐在前面，仿佛生病的是她：「医生，你看看这严重不？还能不能好，我们咋这么倒霉呦……」
我皱了皱眉，打断她的唉声叹气，医生看看片子说：「没什么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不过年纪大了要多注意补钙。
这有几种钙片，你们可以考虑考虑。」
「要贵的，我们这么大年龄，贵的好。」
我妈笑逐颜开地拿着药单，跟着我去缴费处。
我站在窗口前教她怎么缴费：「你先扫这个码……」
「不用和我说，你缴了不就行了。」
我摇了摇头果断拒绝，道：「工地摔的肯定有赔偿款，你要这么好的钙片，我还以为你们讹了别人不少钱呢。」
我妈一听，知道瞒不过我，换上一副心虚的表情：「你弟弟不是谈了个女朋友吗，赔偿款都给你弟弟攒着当彩礼呢。」
「哈！」
我都被气笑了，都这时候了还想着给她宝贝儿子攒钱，可真是实在的血汗钱。
她见我脸色不对，又开始了老一套，拍着腿哭天喊地：「造孽呀，养大的闺女不给亲爹看病，白眼狼呀！」
旁边都是神色匆忙的病人家属，没人看她的表演，她自己也难得地感觉到一丝丝尴尬。
见我若无其事地站在旁边，她偷偷瞄我几眼，眼珠滴溜地想着别的法子。
突然一声「夕夕」，我转头看到林生过来。
「这是？」
他看了看我妈，疑惑地问。
我妈见来了观众，有了兴致继续表演，一屁股坐到地上，拉着林生的裤腿哭诉。
林生被拉得一个踉跄，想要伸手去扶又不知如何下手。
只能弯着腰听她说我多么不孝。
我也不在意，我相信林生知道我的为人，会站在我这边。
可林生听着听着沉下了脸：
「夕夕，你这就做得不对了。」
4
林生皱眉看着我说：「父母年纪这么大了，你应该好好孝顺他们的。」
我心下一震，盯着林生的脸不敢相信，他居然在指责我是个不孝女。
我妈得到了林生的支持，语气更加理直气壮。
我只觉得头晕目眩，发了疯似地一把推开他：「滚，都给我滚。」
身后林生想要追我，被我妈紧紧拽住脱不开身。
晚上八点多，房间外传来开门的声音，我妈兴奋地哼着小曲，说：「哎呀，这小伙子真是人傻钱多，给咱们付医药费不说，还另外给我们买补品。」
我爸也心情很好地附和着：「对呀，听他说是夕夕男朋友，夕夕嫁过去就不愁钱花了。」
……
我靠在床头，看着手机屏幕亮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接了电话。
林生语气透着小心翼翼：「夕夕，你还在生气吗？」
「我只是觉得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你爸妈可能只是不太懂怎么当个好父母，不是不爱你。」
我心里发凉，整个人都在发抖。
没等我反应，又一道声音在我耳边炸开：
「小夕姐，林生哥说得对，做人不能当白眼狼。」
娇滴滴的语调，听得我头皮发麻。
「林生，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大晚上为什么和江清清在一起。」
「不好意思，小夕姐，林生哥看我心情不好，只是安慰我一下，你别怪他，都是我的错。」
我听到林生低声安慰了她几句，似乎走开几步，小声和我解释：「你别这么敏感……」
真是让人开了眼，深夜孤男寡女在一起，还让我这个女朋友不要胡思乱想。
「我一点都不敏感，反正从现在开始咱俩没关系了。」
「你想当暖男还是圣母都和我没关系。」
「夕夕，你……」
“嘟”我干脆挂了电话，这么多年，我都是独自一人养活自己，从来没觉得离了谁不能活。
林生难以置信地看着黑屏的手机，恋爱几年，王夕从没这么无理取闹过。
一旁的江清清看林生脸色不对，巴巴地上前安慰：「林生哥，小夕姐可能心情不好，你别怪她。不过，我身边都没有能包容我乱发脾气的人，真羡慕小夕姐。」
林生低头看了看她单薄的衣服，把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你是个好女孩，谁能和你在一起都是他的幸运。」
「真的吗？林生哥也会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