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一个收藏室，就是再来十个，他都愿意换！
“李少，请！”
钱万山侧过身，亲自将李问秋引入他私人收藏室的核心区域。
“李少，您看这件！”
钱万山骄傲地指着中央展柜里的一只青铜方鼎，眼神中满是自豪。
“商代晚期的兽面纹方鼎！您看这纹饰，这气势！”
“当年为了从京城一个老对手手里抢下它，我可是差点把家底都给掏空了！”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些许神秘。
“这东西，当年可是差一点就碰到红线了！来路野得很！”
然而，闻听此言，李问秋却只是淡淡扫过，并未表现出太大兴趣。
【叮！目标锁定：商代晚期兽面纹方鼎。】
【鉴定结果：真品，但腿部有后期修复焊接痕迹，价值折损百分之四十。】
毕竟人家客气归客气。
自己要是真的趁机拿走一件镇馆之宝，那就真的有些过分了。
他今天做出这个举动，主要还是要向钱万山表达出巩固同盟的意思。
而不是来趁火打劫的。
钱万山见李问秋兴致缺缺，又连忙将他引到另一侧的瓷器区。
“李少，那您再看这个！明成化斗彩鸡缸杯！”
“当年在海外拍卖会上，一个类似的拍出了两个多亿！”
“我这个，品相比那个还好！”
李问秋的目光落在那小巧精致的杯子上。
那淡雅的色彩，流畅的线条，确实堪称绝品。
【叮！目标锁定：明成化仿款斗彩鸡缸杯。】
【鉴定结果：清雍正时期高仿，工艺已达乱真水准，非顶尖高手不可辨，价值约在八百万上下。】
李问秋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这位钱会长，家底是真厚，只可惜，被人当冤大头宰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确实是好东西。”
李问秋轻声夸了一句，便移开了目光，继续朝里走去。
而钱万山不知李问秋心中所想，见他依旧是这副淡然的模样，倒有些许失落。
’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这些引以为傲的镇馆之宝，在这位李少眼中，就如此不值一提吗？
还是说，李少压根就没看得上自己这点东西，刚才答应挑选，也只是敷衍之词？
一时间，钱万山的心中七上八下，连带着介绍的热情都消退了不少。
李问秋在收藏室中缓步踱过，最终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停下了脚步。
这个角落堆放着一些杂物，几个用来装画的空木盒。
几方练字用的普通砚台，还有一些破损待修的木质摆件。
而李问秋的目光，却被其中一件东西牢牢吸引住了。
那是一件被用来压着一卷宣纸画轴轴头的残破玉器。
它看起来像是一枚古代的玉璧，却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断口参差不齐，通体更是直接呈现出一种灰败的白色。
钱万山见状，连忙跟了过来，脸上挤出些许笑容。
“咳……李少，您怎么看上这玩意儿了？”
“这……这就是一块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破烂。”
“可能是以前某个物件上的残片，放这儿就是为了压压东西，不值钱的，脏得很！”
他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伸出手，想将李问秋引向中央展柜。
“李少，来来来，咱们还是看那边的名人字画吧！”
“我这里可是收了一幅唐伯虎的真迹《秋风纨扇图》。”
“那笔墨，那意境，绝对是神品！保管您看了喜欢！”
可李问秋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块残破的玉器。
“不必了，钱会长。”
“我就要这个。”
“李少……您……您这是……”
闻听此言，钱万山算是懵了，他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着满屋子的金山银山不要，偏偏选了一块路边捡来的破石头？
这位李少的行事风格，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捉摸了。
“钱会长，我已经选好了。”
李问秋将那块残破的玉器在手中掂了掂，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君子如玉，这些藏品虽珍贵，可抵不过你我二人之间的情谊。”
“此物我看着倒也顺眼，之后就放在我店里当个摆件吧。”
李问秋的声音落下，钱万山整个人便也愣住了。
他混迹官场一生，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可偏偏从李问秋嘴里说出来时，却让他忍不住抖了一下。
“李少，您这份心胸，我钱万山服了。”
“既然您看上了，那它就是您的了！”
李问秋微微一笑，将那块毫不起眼的残玉收入怀中。
婉拒了钱万山想让他再挑选其他珍贵藏品话语，李问秋便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告辞。
钱万山亲自将他送到别墅门口，看着李问秋上车离开后，他才回过神来。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最终忍不住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自己，终究还是格局小了。
……
而当李问秋回到自家的别墅时，天色已经大亮。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客厅，空气中满是豆浆和肉包的香气。
一个穿着灰色运动服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餐桌旁吃着早饭。
看到李问秋从外面回来，王海龙的动作一顿，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你小子，一夜没回？”
“嗯。”
李问秋也没隐瞒什么，随手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径直走了过去。
顺手就端起王海龙碗里还冒着热气的豆浆，一口气喝了大半。
“嗝……爽！”
打了个舒服的饱嗝，他才抹了抹嘴，懒洋洋地在王海龙身边坐下。
“昨天发布会之后，去帮了钱万山一个小忙。”
听到这话，王海龙点了点头，把一个肉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开了口。
“那小子还算机灵，知道抱你大腿。”
“没出什么幺蛾子吧？”
“没，挺顺利的。”
李问秋拿起筷子，也夹了个包子，慢悠悠地咬了一口。
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用一种极为随意的语气补充道。
“顺便，和京城一位叫做严老的人搭上了关系。”
“噗……咳咳咳！”
话音未落，王海龙刚咬到嘴里的半个包子，直接喷了出去！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