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世!族!人!之!后!
刘缙云居然会是隐世族人之后!
仿佛九九八十一重天雷狠狠劈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步清扬不得不承认,刘缙云的这个身世居然比方才知道姬苍业是不死族人更加令人震撼!
不死族虽然拥有天赋血脉能力,能得以不老不死不伤不灭,却也因为血脉能量太过强悍的原因,终其一生都无法汇聚灵气。
凡事有得必有失,说的正是这样。
而不死族虽然贵为远古帝王级血脉族群之一,却因为繁衍的困难,一直以来后人都是少之又少。
相比于不死族这种近乎鸡肋的远古血脉来说,隐世族人则更因为自身对灵气的超凡掌控而在这世间拥有常人无法比拟的超凡地位。
更难能可贵的是,隐世族人更是每一族都身怀秘术、秘法,拥有传说中的神通之力,是元武大陆上人人顶礼膜拜的天神一般的存在。
不过也正因为他们的能力太过逆天,初代隐世族人的主公明智地立下规矩:除非迫不得已,隐世族人不得插手世俗之事!
只不过,可惜的是,经历了上千年的流转,隐世族人中有一些已经成功打入了凡人圈内,甚至与常人结婚生子的也并不在少数。
刘缙云的母亲显然就是其中一位。
步清扬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传闻中,隐世七族团结一心众志成城,若是燕夙与刘缙云结合……那么可以说,燕夙就已经得到了隐世七族全部的支持!
这种后备力量无形的支援,在这元武大陆上简直就是无敌了,好嘛?
这还跟燕烈、燕齐他们斗个毛啊!
步清扬抓狂地看了看燕夙,又看了看姬苍业,这一刻,就算是他,也觉得姬苍业说的是对的呀!
燕夙冷冷地与姬苍业对视了不知多久,姬苍业继续道:“本来臣已经奉上生肌雪肤丹给晋南天,以求为殿下您挽回些什么,可您居然反过来利用缙云公主的暴露威胁晋南天……”想起那天在勤政殿上,晋南天嘴唇动了动正要说些什么,燕夙却一个冷眼提前扫视过去,眼神的末端正落在晋南天怀里的刘缙云身上!
这种无声的威胁,妹控的晋南天只能选择妥协地闭了嘴。
“哼……你觉得我会让晋南天说出来他想说的话?”燕夙沉声喝道,“且不说我已经找到了我爱的人,即便我没有找到,我这辈子也绝对不会娶刘缙云为妻!”
“那为妾呢?”姬苍业问道。
“更不可能!”燕夙态度强硬。
姬苍业有些颓然地看着燕夙,似乎是对自己认定的天命王者有些失望。
步清扬并不知道当日被燕夙一心阻止的晋南天到底想说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肯定与燕夙和刘缙云的婚事有关。
“殿下,您知道那人的血脉能量到底有多么强势吗?”姬苍业第一次在燕夙面前皱紧了眉,“您知道那种血脉为什么千万年来一直只传女人吗?因为那种血脉对女人来说是天定风华,对男人却是无解鸩毒!她会陷您于万丈深渊之中的啊,殿下!”
步清扬皱起了眉。什么血脉?他知道姬苍业是在说楚歌,难道说后者也是跟他一样的异族人?但是她究竟是什么血脉这么夸张?
燕夙无动于衷,定定地回望姬苍业,一字一句地道:“但为她故,不惧来日方长人生八苦!”
姬苍业如遭雷击般僵硬地后退了几步,仿佛一股内伤直接捅破了五脏六腑。
他突然猖狂地大笑了起来,笑声依旧如他平日里的笑那般温润如水,此刻冰冷得仿佛万年寒冰。
纠缠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燕夙第一次看到姬苍业除了笑以外的其他表情。
有些惊悚。
不知过了多久,姬苍业猛地回过头来,带笑的眼眸里满是戏谑,道:“殿下,您这么为她奋不顾身不惜一切,可曾想过如果有一天她爱的不是您了,您又该何去何从?”
燕夙没有说话。他觉得姬苍业还有话没有说完。
事实上,他猜对了。
姬苍业冷笑了一声,继续道:“殿下,我们不妨来打个赌吧!”
“赌什么?”燕夙声音冰冷。
姬苍业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良久,方才回眸一笑,清晰地道:“就赌姬苍业会竭尽全力让她爱上我!”
说罢,也不管燕夙和步清扬是什么反应,姬苍业转身拂袖离开,云淡风轻地就像刚逛了一遍自家的庭院。
“这个不知所谓的疯子!”步清扬骂道。
“不!”燕夙目光深沉,“我有种预感,姬苍业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她。”
步清扬悚然一惊,如临大敌。
……
上京昊天馆。
这里是暂时未能获得官职和住宅的大梁官员临时居住的地方,昊天馆共分七十二院,每个院一进一出,都是独门独院。虽然简陋,让人有个落脚之地,却已经足够了。
往日里,昊天馆通常都是门可罗雀的,毕竟一个连一幢正式的宅子都搞不到手的官员,人们也不会认为他有多牛逼。可今天,在第十八号院子里,却有人正满头大汗地进行着一场实兵对抗。
锐利的双眼如鹰一般将院子内部的一切动静尽收眼底,燕夙食中二指并拢,朝着某一个方向轻轻一戳,声音坚定如铁地道:“去!第一百二十三次院内火力侦察!”
风一苦着脸瞟了一眼身后鼻青脸肿或多或少都挂了彩现在一听说又要“火力侦察”就不约而同齐刷刷四十五度天使角仰头望天吹口哨的兄弟们,心里暗骂一句“混蛋”的同时,却也觉得今天兄弟们简直比当年跟着殿下冲锋陷阵都还要惨烈辛苦。
视死如归地上前一步,燕夙回头一看是他,立马慈眉善目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风一的肩膀,肃然道:“兄弟,祖国和人民需要你的时候到了!”
风一心里嘀咕:也就只是殿下您老人家需要我吧!
“上……”
燕夙豪气干云地吆喝一声,风一立马“汪汪汪”地狂奔出去,风一般卷入了院子里唯一紧闭的大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