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风这一嗓子听着中气十足,其实也是用了吃奶的力气了,这一声喊完就又趴回了桌上。
乘风阁的伙计是怕事的,但这种情况下谁不知道,再不把吃喝送上去那就是惹事了,赶紧找了个好欺负的,端了茶点过去。
本来这个平时笨嘴拙舌的伙计想说点什么,至少应该说个客官慢用之类的话,但实际上就是江乘风从他手里夺过茶壶,直接就对着壶嘴狂饮。
这是茶,是乘风阁的茶,没片茶叶都堪比黄金的乘风阁的茶,竟然这么个喝法。
这完全不是礼仪不礼仪的事了,这简直就是土豪啊!
刚刚被江乘风的“狮子吼”震过的人们是没一个敢出来废话了,倒是坐在他对面的神秘女很是鄙夷,跟伙计说:“重新再上一壶茶。”
呆立在原地的伙计这才醒悟过来,连称:“好好,马上就来。”
他笨手笨脚的把托盘里的点心一个个小心地摆在桌上,这动作生疏的,也不知是平时很少做上菜这种工作,还是已经吓的发抖。
江乘风是没空闲想这些,解了口渴自然是要大口吃菜的,虽然上来的都是些普通点心,一点肉都没有,但此时也不是个挑剔的时候,随便抓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点心,也不管什么口味就往嘴里塞。
神秘女人整个人石化,机械地问:“你真的是贺蓝的儿子?”
江乘风一边嚼着点心,一边口齿不清地说:“算是吧!”
神秘女人又说:“你可知道司礼长官都是干什么的?”
呃,这个江乘风还真就没有仔细研究过,但大概跟古代的礼部尚书差不多,应该是相当于现在中宣部部长兼外交部部长、文化部部长、教育部部长啥的,但说到具体都干啥玩意,他就真的不知道了。
神秘女人瞅着江乘风嚼动的速度变慢,一看就是并不了解,直接笑出声了,“真是想不到你是怎么长大的。”
江乘风在几句话间已经吃了个差不多,这时候也有闲心聊聊天了,把嘴巴里的食物咽个干净后,还十分优雅地擦了擦嘴,说:“一点一点长大的。”
这个神回答,别说对面坐着的人了,就是邻座的诸位也差点笑喷,这贺听潮从前虽然很多时候娇纵跋扈,但日常生活中那可是最讲究礼仪的,绝对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授人以柄,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个泥腿子样,很多人暗笑着为贺蓝默哀,还真是后继有人啊!
神秘女被气的咬牙切齿,但此时看他们热闹的人太多,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安安静静的吃起了东西。
小胖子等人见江乘风这桌不互怼了,没有热闹看的日子是要多无聊有多无聊,他们当然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了。
六只眼睛叽里咕噜的转来转去,也不知又想出来了什么幺蛾子。
江乘风早就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毕竟哥是主角嘛!主角就要活得像海燕一样,享受生活的战斗的快乐,有个老爷爷说过,跟啥斗都是其乐无穷。
某江现在茶足饭饱,真准备消化消化食。
不过现实总是喜欢打脸,而且扇起来那叫一个不遗余力,捣蛋三人组竟然在这个时候付账出门了。
呃,这忽如其来的变化差点闪了江乘风的老腰,这就完了?这不科学啊!这也不符合剧情需要啊!
然而这三个人就是这样的干脆,甚至在江乘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出门去了。
“你很失望吗?”神秘女说。
“有点。”江乘风看着门口的方向点头,又转过头来直视神秘女,“我有什么失望的?吃饱没?吃饱了陪我一起去还饥荒。”
江乘风此时想走却还真就走不了了,昨天是戚管事邦他解围脱困,今天想围上来打听事的人依旧不少,只是刚刚某江有麻烦,谁也不愿意惹一身骚罢了。
此时风平浪静,第一个围上来的人就是那个长满络腮胡子的骆云。
他一上来就颇为热络,似乎跟江乘风是八百年前就认识的旧交,“听潮兄弟,别来无恙啊?”
江乘风知道他为何而来,也没有故意扫了他的面子,抱拳笑说:“无恙无恙,多谢骆大哥惦记了。”
这二人你来我往的,竟然说了半天的客套话,就是谁也不说正题。
“你们有事赶紧说,没事的话,有缘再续。”
神秘女从来都是焦点人物,虽然失势已久,但依旧不喜欢被人当空气的感觉,这里语气自然就好不起来,这外人听来还真就有种这女人就是贺听潮妻主的感觉。
大胡子骆云的脸本就被胡子盖住了大半,但脸蛋上露的那点肉也是立马涨了个通红,那神情尴尬的要命。
这江乘风就笑了,但这笑却是在心里,面上还是很客气地跟那大胡子骆云致歉说:“不好意思骆大哥,我这位朋友脾气直了点,家中又真的有事,心里着急,这说话——”
“别别别,听潮兄弟说的这是哪里话?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们有事尽管去忙,如果有需要,愚兄也可以帮忙。”
大胡子骆云从腰间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奇怪的三角形递给江乘风,“这个你拿着,我这里也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江乘风抱拳致谢,两人也就这样散了。
眼瞅着大胡子的下场,原本蠢蠢欲动想上前攀谈的人们也都歇了,坐回原位等着事情发展。
事情既然已经发展成这样了,某江也只能走了,临行他还往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想着今天这大堂里也够热闹了啊!那戚管事为什么没有出现?难道说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