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有意思?对不对?
关山此言一出,正在反抗的冰牡丹仿佛被雷击中,整个脑袋一片空白,立刻就僵住了。
他……他讲了什么!?他竟然说我对他有意思!?
我!我怎么会对他动心!我凭什么会对他动心……我……我绝不会喜欢上他!绝不!这完全是天方夜谭!
我!!我非得宰了他不可!没错!我马上就能结果了他!只要我心念一动!冰刺就能贯穿他的后脑!
我要下杀手了!!对!立刻就下杀手!
关山看自己的言语奏效了,连忙乘热打铁地说道:“如何!?被我戳穿心思了吧!?你如果对我不感兴趣,为何要迟疑呢?”
“我!!”冰牡丹全身一抖,泡在水里的手掌瞬间一转,悬在关山后脑的冰刺立刻向下移动了些许!
不过,也只是移动了那么一点距离,冰刺就忽然静止不动了。
此刻的关山几乎都能感觉到冰刺的锋芒触及自己头皮的痛感,心跳加速之余也不禁感到一阵错愕!
妈的……怎么不动了?
这个姑娘……难道真的对我动情了?
他形容不出自己当下的感受……既有不解,又有惊奇,还有不安……也夹杂着一丝暗喜!
尽管他确实有种模糊的感觉,觉得冰牡丹或许对自己有些想法,但他敢于冒险一搏,更大的依仗是料定冰牡丹不敢当着索菲的面伤害自己。
可从眼下的情势判断……这个冰牡丹……恐怕并非是顾忌索菲的缘由……而是……真的对自己有感觉!?
其实男人的那点心思,是个人都能理解,毕竟能得到一位绝色佳人的青睐,换成任何男性都会觉得是梦寐以求的好事。
关山当然也一样。
他尽管对冰牡丹谈不上多喜欢,但还是有几分欣赏的。因为单凭她那张面容和那副身段就足以让男人难以抵挡。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神,关山又说:“你什么你?有能耐你就下杀手啊!?来呀!”
冰牡丹的情绪极为激动,激动到全身颤抖,然而正如关山预料的那样,此时的她压根就没法对自己动手。
“你就认了吧,对我动心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虽然我对你没啥想法,但你要是能收敛一下你那坏毛病,学学我们家伊莉那般体贴懂事,我或许可以勉强考虑一下。”
关山这席话讲得实在是厚颜无耻,连他自己都想给自己一耳光。
不过女人有时就是如此奇特的生物,你越是这般挑衅她,她反而越会把你放在心上,嗯……牢牢地放在心上!
“你!!你不要脸!!谁会对你有感觉!我才不会喜欢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你给我走开!!快走开!!”
情绪失控的冰牡丹终于克制不住地怒吼起来,与此同时双臂猛然使劲,不但甩开了关山的手臂,甚至连整个浴盆都给震裂了!
随着一声脆响,浴盆里的水立刻奔涌而出,而关山失去了边沿的倚靠,整个人立刻向后倒去,翻滚到了一边。
情况不妙!快溜!
话音未落,关山连忙爬起来,抄起自己的鞋子冲向桌案,用极快的速度拿起自己的衣服,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帐篷。
为了防止冰牡丹发飙,他已经顾不上自己此刻的模样,也完全没在意外面是否有人站岗。
结果,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在营地中几个听见怒吼声的守卫的目光中,一个裸着上身,怀里抱着一堆衣物的男人,就这么光着脚丫子,疯了一样地奔向了存放杂物的帐篷。
“天啊……我刚刚瞧见了什么?”
“呃……似乎是那个名为关山的家伙……”
“他……他为何会从那帐篷里奔出来……?并且……衣衫不整……”
“这并非关键……关键在于……方才帐篷里似乎有公主的声响传来……”
“不会吧……你的意思是……关山与公主一道在沐浴间里共浴?”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们要不要入内瞧瞧……”
“呃……我看还是免了……公主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倘若让她发觉我们目睹了关山从里头跑出……我担心……”
“你……你言之有理……那我们就假装什么都不清楚吧……”
两名守卫交谈完毕,马上摆出一副毫不知情、视若无睹的模样,转身走开了。
这个时候,冰牡丹就这么赤身裸体地立在原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尽管脑子里闪过无数次追上去拧断关山脖颈的念头,可双腿却不知什么原因,怎么也无法移动。
她的脑子里依旧盘旋着关山的那句话。
其实你对我有感觉,是不是?
动心!动心!我才不会对你动心!我……我!我总有一天要宰了你!!
与此同时,在营地中央最大的帐篷内,正卧床歇息的索菲嘴角忽然上扬,浮现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发展的还可以嘛……看来是我过分担忧了……嗯……这姑娘总算遇上一个能让她受挫的人了……呵呵……”
在低声自语间,她忽然手指一弹,摆在中央桌案上的烛火立刻就熄灭了。
另一边,关山从沐浴间逃脱后,便飞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蒋依依已在床榻上等候多时,好不容易盼来关山,却见他居然赤着身子、抱着一堆衣物闯了进来,全身都还是湿的。
“关山!你……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连衣服都没穿?”
“噢,没……没事……只是沐浴时瞧见了一只耗子,让我受了点惊吓!”
“耗子!?让你受了惊吓?接着你就这副模样跑回来了?”
“是啊,要不然你觉得……”
关山感觉自己的脸皮真是愈发厚实了,这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只看到他进门后连忙穿上整洁的衣物,随即吹熄烛火,一下就溜进了被窝里。
“行了,依依,时辰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蒋依依可不像丁欢颜,哪里会这么轻易就让他蒙混过关。
“关山,你究竟怎么回事?为何如此惊慌失措?还说什么耗子,你把我当傻瓜吗!”
她一面说一面又将关山从被窝中拉了起来。
“哎呀……我都讲了是耗子……你不清楚……我年幼时被耗子咬过,因此心里有疙瘩了。”
“当真?”
“当真!”
“哼……谁信你啊!方才我分明听见外头有女人的惊叫声,尽管不太真切……但我确信自己没听错!快说!你是不是去做了什么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