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关键是遇对了人
炫炫2025-07-02 19:524,233

何嫂回答:“你所住的三楼就是少爷住的地方,不过,他也不常住,一个星期过来住一两次。他常在外滩那头忙事,办公楼在那边,住的地方可多了。少爷是本地和老家两头跑的,还会去全国好几个地方忙事情,有时一二个月不来都会有的。”

  凌波娅很想打听:闻少只是忙房地产吗?可她觉得打听别的私事不太妥,若是何嫂把话转给他,他还以为她多有心他似的就没再问。

  可她又暗忖:住的地方多了,女人恐怕也多,到处别墅到处是家,不在乎这一幢小洋楼也有可能,或许他来这头是因为到BAILE跳跳舞,会会客方便而已。

  这么一想来,便觉得赶紧赚点钱离开这里,这样的男人老沾他的光,弄不好要付出代价,跟着这号人充其量只能当个花瓶,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最高的目标就是回到童年时生活标准,若实现不了,那么降低的标准:就是自己赚够钱,找个本份的男人嫁了,好好的做一个贤妻良母,但决不能委身当别人没名没份的外宅女人。

  “凌小姐,我这就你下面条去好吧?”

  听到何嫂这句话,凌波娅才从沉思中恍过神,感觉肚子是有些饿了,便点点头,但她很想问一碗面条要付多少钱,想到在徐嫂那租房,从来都不会白吃白用的,可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何嫂又说:“凌小姐,我们老家都吃粥、米粉多,不太会做面食,来到这才现学的,我听少爷说你应该喜欢吃面,请不要嫌我的手艺不精就好。不过,我来这也有好几年了。”

  凌波娅忙道:“何嫂太客气,怎么会嫌呢,我不挑食的。”

  闻粹心挺细,他怎么会想到自己喜欢吃面?难道是因为母亲说了老家在东北缘故?不过,本地人也都吃面条多。

  何嫂嗯嗯的应着说:“那好,我先送了开水,马上就去做,最多二十多分钟就可以了,凌小姐您一会儿记得回来吃早餐啊!”

  “好,我到下面转转就上来。”

  凌波娅仍惦着去看丹玉棠,她好奇这男人唱起女音来,歌声这么就能甜柔,这艺名也是非常女性化,这男人扮起女人来这么像,他本人是不是也很像女子呢?

  她下到一楼,刚一转角,看到远处二十来步的花圃丛中,有一个梳着背头,穿着天青色长彬,年轻男性欣长的背影,这背影显得有些清瘦,他正在边唱着词,边做着身段,那华丽优雅的姿态满是女性的阴柔美,假如他不是一袭男子装扮,一定会被误以为是妙龄少女。

  凌波娅更好奇他的真实面目,毕竟那报纸上登载的全是化得浓妆的剧照。

  她不由得加快脚步,可刚走了几步,又觉得这样匆匆去看,万一给对方看见岂不太唐突?何况她和他是楼上楼下,她又不能马上搬走,所以往后或许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这么急。想到此她又放缓了脚步。

  离前面那人才六七步远,突然后面有人叫她:“凌小姐!”

  凌波娅惊了一跳,忙回过头来看,原来是何伯,他冲她招手道:“快过来听电话!”

  “谁来的?”

  “只说*,是个女的打来的。”

  女的?难道是母亲……有谁知道她住这,那就只有闻粹告知院方或母亲自己的住处。

  凌波娅一闪念,顾不上去看丹玉棠了,就往回走,此时她并不知道,丹玉棠闻声转回头,看到她急匆匆的离去的背影,眼神怔怔看了一会儿。

  丹玉棠从袖间抽了一把纸扇,做了个醉态掩面,唱了贵妃醉酒中一句:“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凌波娅由何伯引着,进了一楼的厅堂,原来一楼也有一间百平米的客厅,像是接待宾客用的,有一边是沙发、茶几,还有一边是餐桌、麻将桌等等,客厅一侧进里是厨房和烧水房,还有一条朝里的通道,里间才是何嫂夫妻所居的后厢房。

  她拿了客厅茶几上的手摇电话筒,便急急的开口说话:“喂……”

  “小娅,我是妈妈。”

  凌波娅听到母亲的声音,感觉她状态还好,心稍加放心,问道:“妈,感觉好些了?”

  “放心吧,小娅,你不必总看我了!自己好好注意休息,要保重好身体。”

  说到这,凌母轻轻又咳嗽了一下,凌波娅着急的叫了一声:“妈,怎么能不去看你呢?一会儿我就过去。”

  凌母缓了一下道:“不不不,刚才闻先生来探望了我,还给我转了单人病房,打电话也很方便,医生护士都照顾得很周到,你来也不过坐在这陪。医院到处是病人,要是你也传染上妈这病就更麻烦了!听妈的话,以后尽量少来,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就好。”

  “他……给您转单人病房了?”

  这闻粹还真说话算话,可他越是对她好,凌波娅心下越有些慌神,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呢?那法国权贵住的单人病房岂是中国平民能住的,能够让医院照顾到这个程度,闻粹也应该费不少周张吧,这个人情她难得还了!

  “嗯,闻先生这份热心肠真是没得说的。小娅,我看他人还是不错的。我们母女俩无依无靠,万一妈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妈就只担心你一个人,哎……”

  “妈,你不要这样说,你的病很快就治好的!”

  凌波娅心里酸酸的,对于母亲能不能治好,她也没底,她最恐惧的莫过于此。

  “小娅,你让妈说,妈觉得,要能有像闻先生这样的男人照顾你一辈子也好,妈也就放心了,这也是妈唯一的心思……”

  凌母虽然已到中年,幸运的遇到了两任丈夫都对她很好,在第二任丈夫没过世之前,一直过着贵妇的生活,所以心思单纯,对男人还是较为理想化的,见闻粹留过洋,对她彬彬有礼,显得很有教养,又大半夜的帮助他们母女,所以便十分信任他。

  这是在客厅,侧边就是厨房,何嫂应该正在里面忙碌,凌波娅怕自己说话被听到,压低了声音:“妈,我对他还不算真正了解,不就才认识的……”

  “有的人,你认识了一辈子也就像才认识;有的人就才认识,就像认识了一辈子。时

  间并不一定能说明,关键是遇对了人,懂吗?”

  凌母端起了家长架子,因有些激动起来,又咳嗽了好一阵。

  凌波娅忙劝道:“妈,先别说了!等你好起来,我听你说个够好不好?”

  闻粹在舞厅里的作派在她看来就是个花花公子,且她亲眼看他揍人堪比流氓狠,凶起来目光犀利得能杀人,身上还时时带枪,此人的背景看起来十分复杂,这样的男人深不可测,谁知道他对她安的是什么心。

  凌波娅虽与邹庆成一面之交,可无形的拿他来与闻粹做了比较。

  来BAILE打工,第一个让她好感的就是邹庆成,这位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架着金丝眼镜,一副绅士风度,说话十分文雅。

  那晚相见之后,他是第一个对她最大方的客人,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她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场景。

  “凌小姐,我叫邹庆成。我很欣赏你的舞姿,以后我就是你的客人了,可以吗?”

  邹庆成慢条斯理,说话十分亲切,他摘下右手的白手套,欲与凌波娅做握手状。

  凌波娅看着邹庆成眼镜后面那双细长温和的眼睛,她觉得这位儒雅的男人可以结交。

  “邹先生,谢谢捧场!”

  她伸出手来让他轻轻的握了握,握完手后,他又戴上了手套。

  “新来的吧,以往没见过你。”

  “嗯,才来三天,邹先生常来吗?”

  “一个月偶尔也会来几次。不过,与凌小姐一见如故,以后我会常来的。要是你能红起来,就算是我慧眼识珠了!”

  说罢,邹庆庆轻轻一笑,笑得温暖和煦。

  凌波娅有些忐忑:“红不敢想,只是混口饭吃。”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当红舞女,只是刚到魔都,没找到好工作,母亲患病需要钱治疗。打听到舞女若混得好,是所有女性职业里收入最高的,尤其BAILE号称东方第一乐府,是全中国最红的舞厅,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达官贵人都往这里跑,因此数BAILE的舞女收入最高。

  邹庆成轻轻摆了下手道:“其他舞厅只要年轻会跳舞就可以入行,能进BAILE的舞女资质都不一般,全魔都只有要BAILE持证上岗,因此要在这里红比的只是人气,而要人气高一要有背景,二要会交际。”

  凌波娅当初抱着先试一试的心态来BAILE面试,结果一试就符合条件,培训两天拿到了陪舞证。她刚来也就是一般舞女,不管什么样的客人都得接,就算没有客人,也得呆够舞厅规定的时间,入了行才发现,不是个个舞女都赚钱的,这里的水深得很,她已经初步有所感觉。

  邹庆成一席话让她颇有些感触,她又点点头:“是的,像我这样新人恐怕维持生计都不错了!”

  邹庆成用英语说道:“别灰心,人气可慢慢积攒的。我可以让我的朋友们多来捧你场!”

  “太感谢了!”

  “别客气,你的人就如你名字一样美丽,凌波仙子,认识你,我感到很荣幸!”

  “我也很荣幸!”

  凌波娅在娘胎里两个月时,父亲就去世了,母亲在她出生之后,改嫁了父亲的朋友、美国人林波.布朗,她的名字姓名凌波娅前两个字,是继父亲的名字译音,是为报答继父养育之恩,母亲为她起的名字。

  在邹庆成没有称她凌波仙子之前,她压根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能有这样雅称。

  凌波娅不加思索,习惯的用英语回答,可蓦然她意识到,对方怎么会突然用英语跟她说话?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可她来BAILE也没跟谁交过底,他又怎么知道?

  “呵呵……一看就知道你就是受过西式教育的,举手投足都不一般,我猜得对不对?”

  凌波娅不由得点点头,便告诉对方,她从八岁起到十五岁,继父花高价把她送到一个美国基督教会女子学校读书,全日制的英语教学,不仅要英文、科学、音乐、体育和戏剧,还要学各种礼仪,所有都是美国式贵族化的教育,教会女生怎么办沙龙和晚会、跳优雅的交谊舞,甚至骑射、开车等等都要学会,培养的毕业生可算是魔都最时尚的女人。

  “呵呵,我可算是闻香识女人了,你身上有股与众不同的高雅的气质!做红舞女会英语可是便利的条件!”

  邹庆成只看凌波娅第一眼,就揣度出她所受教育与其他出身市井的舞女大不一样。

  凌波娅说:“我看先生的英语说得相当流利呢。”

  “嗯哼,我留过美,在斯坦福大学读了四年商学。”

  “先生很优秀啊!”

  凌波娅不由得佩服,这所私立大学在美国排名数一数二,能进去读的人不光有钱还得学习优秀,她继父也曾说过送她去读这所大学,可惜继父去世,家道中落无法实现。

  邹庆成仍是用英语说:“凌小姐也很不错,你读这类学校不是谁都读得起的,像你大概是出身豪门,当小姐贵妇才是,怎么跑来当个普通舞女呢?”

  这句话触碰到凌波娅惆怅的心,她闷闷的喝一大香槟,对刚认识的邹庆成还是有几分警惕,并没有把自己在东北的惨痛经历告知他。

  “我继父去世后,家道中落,没有钱再读下去。我跟母亲回东北的姥姥家,可前些时姥姥也去世了,我们又想着回来投亲靠友。可一别此地八年,至亲的朋友因变故寻不到了。母亲病着,所以只能自己找份能赚钱的工作。”

  邹庆成宽慰道:“凌小姐,你也不必沮丧,往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

  “凌小姐应该会讲日语吧?”

  “东北已沦陷五年,学校全都都教日语,哪有不会讲的。”

  邹庆成笑了笑,给凌波娅杯子里又倒了一点香槟,端起酒杯说:“凌小姐很全才,很优秀,很高兴认识你,为我们的相识干杯!”

  两人一直聊到午夜,BAILE要打烊了,这位银行家用自己的白色雪弗兰送凌波娅回她小近老城厢弄堂租房,临别还塞给她二百元。

  ……

  她欣赏的是像邹庆成那样温和的儒雅君子,与邹庆成接触感觉舒坦无压力,而闻粹说不出什么味儿,总觉得他深邃的眼眸中藏的是狡诈和狠戾,使她的心老在提防他。

继续阅读:第10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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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少的宝贝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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