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个我爱了多年的男人。
我多希望现在我还能活过来,反驳他说的话。
不是的顾谨言,不是你不知道。
我们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情,归根到底还是你不爱我了。
他可能也忘记了,在我们最相爱的那年到底是怎么样的。
那时候的顾谨言会因为我一句好冷,穿过南城的风雪,只为了去给我买我爱吃的那家烤红薯和烤栗子。
我到现在都记得他捧着东西站在我家的楼下,他给我打电话让我下楼。
我眼睛红着问他:“顾谨言,值得吗?”
明明可以点外卖的东西,他却要亲自送到我的手上。
可那时的他却说:“我怕你出门冻着,也怕外卖送到你的手上就凉了。”
他是将那些吃的都死死捂在了自己怀里的,就连皮肤都烫红了也不在乎。
我也记得,当年我被挟持之后。
他担心我的伤口感染,每天晚上都不睡觉,只怕我会有一点难受。
但又担心惊扰我,他只敢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在最爱我的那几年,他一点点都不舍得我受委屈。
但现在想来,或许是当年买栗子路上的风雪太大,他早就忘了来时的路了。
在陆薇薇出现的时候,蔓蔓作为他的妹妹,一次次提醒他:
“哥哥,你已经有清欢姐姐了,你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可是那个时候的顾谨言,只觉得是我和蔓蔓不信任他。
一次次地伤害我和蔓蔓。
“薇薇说的没错,你们两个就是一天到晚心胸狭隘,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你们还要脑补!”
可现在的他,声泪俱下:
“清欢、清欢,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遍地道歉,似乎这样就能减少他内心的负罪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停止了哭泣。
他呆呆地站在那个狭小的储物间。
手电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耗光了所有的电量。
那个狭小的房间再次陷入了黑暗。
“清欢,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里这么黑啊……”
“你不是有幽闭恐惧症吗,你那时候害不害怕。”
我冷漠地看着他自我剖析,内心的愤怒和怨气却一点点升腾。
呵,到了现在,顾谨言终于想起来我有幽闭恐惧症了。
我害不害怕?
我当然害怕了,待在这个房间里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觉得窒息。
那些曾经痛苦的记忆一点点蚕食着我的灵魂。
“我真是个混蛋,我明明知道你会害怕,我真的、我怎么会还把你关在里面。”
“那外面的海浪那么凶,你在里面疼不疼,我们的孩子疼不疼?”
他一声声问着,不像是在问我,反而像是在质问曾经的自己。
他兴奋地操作着船上的一切,冲向的每一个浪花,都只会让我痛苦一分。
我和蔓蔓在船舱里翻滚,晕厥,流血、被饿到胃疼。
这些痛苦,他都视而不见。
质问那时候的他到底为什么会那么心狠。
质问那时候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
最后他问:
“清欢、蔓蔓,我知道错了,你们能不能回来?”
真可惜啊,我与你,终将是死生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