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意惊恐地挣扎,抬脚,使尽全力便往那人脚上踩。
“放开我!”
“小意,是我啊。”江科急忙松开了她。
得了自由的她退了好几步,离他远远的,整理乱了的头发,有些慌。
“你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不着急,就先回去上课吧!”
看都没看他,转身就要走。
“小意,我……”
他怕她真走了,一时情急又抓住了她的手腕,见她顿住,转头低头看向手腕,又无措的松开。
连忙解释,“小意,我没有恶意的。刚刚,我,对不起。”
他很认真的鞠躬道歉,冷知意才终于转过身来。
说实话,就刚刚被他抱住的瞬间,她除了恐惧,还有一点反感。
明明江科,身上有她喜欢的渴望的光,也有最真诚的温暖,但不知何故,她不喜欢他的触碰。
“没事了,刚刚是我反应过激了。”
又笑着,戴上了伪装,抬头看向他。
她一笑,江科的紧张也被一扫而空。
他也笑了笑,那双燃着火焰的眼睛,直直盯着她看,酝酿了许久的话,却怎么也无法开口。
两人就那样傻愣愣静默良久,一阵大风刮来,冷知意缩了下肩,紧了紧大衣,笑着打破了沉默。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呀?你说吧,不然待会被发现,要被训了哦。”
可江科却只看着她笑,呆呆的,有些可爱。
“你是不是没想好?那先回去吧,等下课了再说。”
话落,她便转身走了。
待到走到楼梯转角,即将被墙壁遮掩时,冷风夹带着一句话,轻飘飘地钻进她耳朵里。
“我喜欢你。”
耳边却只有风声在响,冷知意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还没来得及转身,问他什么,他却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略微颤抖的手轻轻地碰了她的手,就一下,迅速的又移开,像是试探刚沸腾过的水温一样。
“小意,我忍了很久,因为我知道,只要这句话出口,我可能连做你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可我真的忍不住了,这半个月里,我像是睡不醒的人一样,脑海里都是你,你的笑容,还有你温柔看我的样子。
我想,我应该自私一点,给自己找到那颗药。
小意,你愿意来治愈我么?”
话音刚落,他便抓住了她的手,没有胆怯。
莫名的,冷知意的心跳得厉害,好似被人追着,拼命的躲那般。
她僵在原地,舌头动不了,脑袋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而江科,在看到她一动不动,连句话都不说,自卑的内心开始胆怯。
一股子的羞愤涌上心头,他收回了手,像躲洪水猛兽一样,快速地跑回去,从另一边的楼道走了。
直到双手冻得升生疼,冷知意才回过神来,急忙转头,却再也没有他的身影。
她眨了眨眼睛,漆黑一片,她终于相信,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象。
若无其事回去上课,忘了那场梦。
她下课后,刚走出学校门,冷知微便高兴地奔过来,热情拥抱她。
“姐姐,我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冷知意笑着点头,“微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我都不知道?”
“我傍晚才到,是慕阳哥去接我的。姐姐,走吧,慕阳哥说要请我们吃夜宵,我们要狠狠宰他一顿。”
冷知微兴冲冲拉着她,快速跑到林家的车子旁,还学着绅士那样,护着她坐上去。
可看到林慕阳,她觉得尴尬。
想要逃离有他的空间,躲到副驾驶,却被冷知微催促坐了上去。
想了半天,问了句“你们学校不补课么?”
刚出口,她就狠狠鄙视自己一番。
贵族学校,有补课一说么?
“没有,都是在家里,自习温书。”
他却很礼貌的回答,没有笑话她。
她笑笑,不再跟他说话。好在有冷知微,一路上都在说她的见闻,拉着他俩给她解惑,讲解那些她想不明白的问题。
气氛和谐,满足地吃了一顿火锅。
席间,冷知意注意到林慕阳对冷知微的照顾,不知怎的,她开心的笑了。
就连几个小时之前,江科冒昧的告白,留下的一丝丝不舒服,也了无踪迹。
回去的时候,冷知微靠在她身上睡着了,默契的谁也没有开口。
倒是不再别扭,自在的,就像是两个好友,不说话也不用尴尬。
也就那天后,他们俩似乎成了朋友,没再刻意疏远,反而聊的比别人多。
最后一个学期开学,前一天。
林母把两张演奏会门票塞给了他俩,原因是她那天生林父的气,没心情看演唱会。
两个小可怜,只好帮忙去了。
古典弦乐器演奏会,倒也合冷知意的心意。
只是,她稍稍偏头瞥到,林慕阳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眉宇还微微皱起,她拿出手机,给他发了QQ消息,问他怎么了,他却没回。
抬头,看了看她,又跟没事人一样,温润一笑。
如此,她也没再纠缠,只是欣赏的心情打了折扣,偶尔就发呆。
八点半,演奏会结束,出了场馆,外面竟下着雨,阴风阵阵,甚是湿冷。
临时被抓来的,出门比较急,也没带伞什么的。
站在门口那,望着雨水被风吹斜,她直往上衣两侧摸,落了空,才发现,今天的衣服没有口袋。
下身是针织裙,彻底堵死了她的取暖之路。
悻悻将双手交叉,轻轻揉着手背。
突然,手被温暖包裹,她微怔,愣愣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
“家里的司机不在,雨天不好打车,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可能我们要露宿街头了。”
他故意吓唬她,捧着她的手,摩挲着,给她暖手。
含笑的眼神时不时落在她身上,云淡风轻的,似全然不在乎那样狼狈的结果。
冷知意本该抽回自己的手的,可奇怪的是,她没有。
对于他那朋友间过度暧昧的举动,她并未多想,就觉得跟冷墨寒之间一样,是朋友,是兄弟。
调侃道:“你行么?一直被捧在手心里,你扛得住这么低的温度?”
“那不是有你?我怕什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同样被困在场馆门口等车的人越来越少。
他俩却有点忘我,都忘了拦车。
“小意?你还没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