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如画小镇一片金黄,习习凉风之中,飘舞着金黄的银杏叶。
像是下了场金色的雨,让人放松舒心。
童心颜端坐在小镇中学学校门口,认真画画。
她是一号才来到这里的,自从事情结束后,她就开始了漫长的流浪之旅。
原本,她要带着童博远一起流浪,但最后她败给了现实。
白钰每天都会去看他,陪他待上半天,直到不得不离开,才恋恋不舍回家。
刚开始,童心颜严词拒绝他的探望,可慢慢地,她发现,白钰只是想跟孩子待一会,没别的心思。
终究被白钰那种慈祥的父爱打动,妥协了。
虽然童婉婉再三叮嘱,不能把孩子交给白钰,但她不能剥夺一个孩子享受父爱的权利。
再怎么说,白钰都是他的亲生父亲。
心里有点愧对童婉婉,但她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她能够潇洒离开,踏上寻觅的征途,也多亏了白钰。
有他照顾孩子,她也能放心。
童心颜在医院醒来后,她感觉到空落落的,心里似乎缺了一块。
那些遗忘的过去,仍然躺在灰色地域里,但她触摸到一些特别的存在。
比如,一个曾经对她温柔的男人,她很想他,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他清冽的体香,还有他怀抱的温暖……
当那些感觉在心中升腾,似乎就是她正在体验一般,真实得让她贪婪又害怕。
她很想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溜走。
可当手落了空,她才怅然醒悟,他本就不在自己身边。
光这样的臆想,她都患了病,严重的相思病。
她很想把他找回来,然后一辈子握紧他的手。
这些事,除了白钰,她没跟任何人说起。
当白钰听到她像讲故事一样,把那种单相思描绘得栩栩如生,不禁佩服她的勇气。
哪怕早已不是十多岁的青春少女,可她的心里,永远燃烧着为爱情不顾一切的火炬。
那是他所不具有的,不然也不会徒留一个人的遗憾。
白钰释怀了,淡然一笑,把那些关于他们俩的过去讲给了她。还有,他所知道的,她跟冷墨寒之间的事情。
看到自己曾经苦恋过的女孩,认真的说“我一定要把他带回来”时,他也笑了。
他真诚的祝福了她。
原来,有些遗憾,不是注定要有的。
它,只在于自己怎么看。
从前,她喊他白钰哥,后来也确实只把他当哥哥。
那再回到哥哥的身份,何尝不是一种收获?
在童心颜远行道别时,他终于可以毫不愧疚的摸她的头发,叮嘱“治好自己,就回家来。我跟阿远在家等你回来。”
她带着他的叮嘱,沿着灵市那片海一路向东,便来到了如画小镇。
在灵市时,她每天都很紧张,生怕下一秒,他就会彻底离开她的世界。
可出来以后,她反倒淡然了。
如果他们注定能够长相厮守,那就算她晚一点跟他重逢,他始终都在。
但若不是,就算她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去他的方向,也未必能追的上他远去的步伐。
她决定,把这段缘分交给天意。
下午四点一刻,她满意的收起画板,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学校。
回到租住的小平房时,听到隔壁那户人家鞭炮声连绵不绝,人群喧闹,热闹的很。
耐不住好奇,找了房东老太太。
“奶奶,隔壁是办什么喜事吗?好热闹呀。”
老太太笑笑,一脸“终于有人跟我聊八卦”的样子,拉她坐下,激动地把存货都抖出来。
“您是说,隔壁那家,讹了一大笔钱?”
她惊讶出声,老太太慌忙捂住她的嘴,“小点声,别让人听了去,说我搞破坏,乱嚼人舌根。”
童心颜点点头,做了个“OK”的姿势,老太太才放心松开了手。
她凑到童心颜耳边,小声说“听说那个被讹的人,是个长相帅气的年轻小伙子,很多姑娘都排队给他送饭呢。”
“那您见过他么?”
老太太摇头,而后关不住的少女心泛滥,幻想道“但我经常在梦里见到他。”
童心颜有些哭笑不得,“那为什么他不找律师帮忙呢?这明显是在勒索,完全可以报警啊。”
老太太笑意凝固,叹气回“嗨,你是不晓得,隔壁老张的大女婿,就是里面的人。小女婿在市里当领导,可威风了呢,谁敢惹?再说,那小伙子可欠着他们大人情,哪能翻脸不认人?”
童心颜的心怦怦直跳,她几乎可以确定,老太太口中的人,就是她要找的人。
“他,是被人从海里救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