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觉得后背发凉，全身冷汗直流。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中闪过了那天结婚时小欧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那是否意味着，我早就暴露了所有计划，可是为什么，问题究竟在哪？
因为我状态太差，警察问的问题我一概都答不上来，最终只好让我休息片刻。
没一会儿又有人进来。“可以走了。”
出了警察局，我脸色惨白，一天没吃东西有些虚弱，差点栽倒在地。
顾清寒连忙上前扶住我。“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我实在没力气回答他的话，索性什么都没说。
他开车带我去了一家私房菜。这地方我们从前常来，顾清寒一家其实是户城人，爱吃辣，这家私房菜的老板也是户城人。
虽然我确实不想看见顾清寒。
但今天还是想谢谢他。
没想到出了事，第一个来找自己的人居然会是顾清寒。
菜上齐之后，他熟练的给我剥虾。
完整的虾壳剥出，虾肉沾了酱料放在我面前。
明明是豪门阔少，追人却选在了小餐馆。我没吃，我现在已经不爱吃了。
胃病不允许我吃腥辣。
顾清寒也不恼，我不吃他就一直剥，直到店员来告知所有的虾子都已经上完了，我看着眼前堆满山的虾肉。
又看向正在与店员沟通去买新虾的顾清寒。
“你不嫌累吗？”
顾清寒毫不在意，他仍然不停歇，“剥几个虾而已，我以前又不是没给你剥过。”
我放了叉子，就这么看着他，“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一直黏着我不放，为了顾惊羽？
没必要，要是他铁了心要护着，我现在根本动不了她。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顾清寒擦了擦手，叹息，“今天出了这事，你还不清楚吗？”
我问，“什么意思？”
“惊羽没你想的那么坏，如果是因为你姐姐，那也是因为她插手了惊羽和宋居安之间的感情，她自作自受，她是什么样的下场是她活该。但你不一样，你能避免这样的结果。”
“而且不论你怎么做，宋居安最后都会娶她的。”
我简直被气笑了，我觉得愤怒，是因为在外人眼里都觉得姐姐的死都是理所当然，但是顾清寒呢？我跟了他三年，他明明知道我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他明明知道姐姐对于我来说有多么重要。
就算是我会死。
我也要拉着顾惊羽一起下地狱。
他凭什么说的这么轻松，凭什么觉得杀了人还能心安理得的活着。
就因为他们是有钱人？我第一次这么厌恶这个标签，因为我和姐姐之前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就是成为一个有钱人，干我们这行的人能遇见形形色色不同的客人。有的有钱人心善，有的有钱人心恶。从来不是一个统一的标签。
在姐姐出事前，我也曾觉得顾清寒是好人。
因为他养我，给我钱，我几乎不用自己做事，我只要在床上取悦他，他就能给我想要的。
他也会像其他情侣一样，像个正常的男朋友一样，陪我逛街，陪我看电影。我一直以为他是不同的。
现在，我发现我错了，错的离谱。
这让我觉得我从前对他等我心动简直就是犯罪。
简直就是眼瞎。
我笑了笑，“如果你执意要护着你的妹妹，那我们就各走各路，因为姐姐不能白死，我要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顾清寒，我们从来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