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儿一醒,另一旁的道哥也醒了过来,也是装模作样的挠头抓耳,问这是在哪儿。
小韩一本正经的说咱们这是往找平走的路上。
长毛说哦快到了吧?
这事儿就算遮了过去,又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兆平地界。
路两旁的擎天柱上挂着老大的“旅游之县兆平欢迎您”,旁边还有一个十分乡土气息的女孩儿笑的呲出了牙花子。
看着擎天柱感觉挺霸气,但是这广告内容实在让人有点儿劝退。
从辅道下了高速,就算正是进入了兆平,这个据说是新晋旅游大县的风水宝地。
可道路两旁除了几颗不太旺盛的树木再不见其他,我就问道哥:“他们不是搞旅游的吗?都旅什么?”
长毛也扒着窗户往外看,看了好半天也是一脸疑惑:“这特娘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旅啥游呢?老鲨真能在这待的住,老子就知道他肯定又是吹牛逼呢。”
他们这些老一茬的人互相都认识,即使没打过交道,但是彼此的名字都听过,长毛给别人的印象不怎么样,他也干脆不想挽回了,破罐子破摔,跟谁都不对付,看谁都不顺眼。
“嘿,我也没来过,就上次老鲨上我那儿买砂说是要修个什么度假村还是啥的,给我说的可玄了,说是打造亚洲级别的大型度假娱乐中心。”道哥也觉得昨天自己是不是吹的有点儿过了,可也没发现老鲨有这吹牛的毛病啊。
几个人越走越觉得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虽然我们找帮手不看他的出身,但是像这种满嘴跑火车的货估计也没什么用。
正走着,忽然从我们后面追上来一辆商务车,玻璃贴了膜,黑不溜秋的根本看不出里面坐了些什么人,这车从后面直接越过刹到了我们车前,两个老家伙都扑到了前面靠背上,我就比较惨了,上半身直接从后排座飞到了前排坐,脑袋已经杵到了中控屏幕上,不知怎么一下还点开了音乐。
震耳欲聋的音乐放了出来。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爱冰冷的床沿,不要逼我想念,不要逼我流泪,我会翻脸。”
就这品味真是不该做大哥了,下回坐长毛车好赖我得系上安全带。
我还没从前排爬回来,就听有人敲击车门车窗,我们几个第一反应就是寻仇劫道的,我心里的目标更明确,就是叶开,要不就是周傲文。
长毛大吼一声:“抄家伙。”
吼完拽着我的裤子把我从前排扯了回来,我这脑袋被撞得嗡嗡直响,好半天都感觉自己听不见声儿。
就见长毛转身去后备箱里拉出两跟铁棍,给我跟道哥一人递了一根,我俩这会儿才知道谁最仗义,论仗义真是谁都比不过长毛,我这大舅太给我长脸了。
我心里正在暗自光荣的时候长毛又探起身去后备箱里找家伙,找到一个扳手递给了小韩,然后才坐回了身子。
“大舅,一会儿你就躲我后边儿。”今天我这大舅我保了。
道哥跟我争了起来:“我来我来,老毛这么仗义,今儿道哥带你杀出重围。”
“不用不用,这种情况咱们就各显身手,谁也别照顾谁。”长毛豪气一言,个人形象更是高到八尺。
话刚说罢,就那他俯下身在脚垫下面抽出一把三十公分长的开山刀来。
日。
话说早了,草率了。
我这还没骂出口,那边道哥就已经上手开抢:“你个老东西,自己藏了好东西就给老子一根烧火棍儿,不行,老子要刀。”
“不给不给,这是老子专门去庙里求来的,开过光的,就保佑我一个人,你要是拿上准让人砍死。”长毛张嘴就胡说八道。
这种鬼话也想糊弄道哥,真是不把道哥当老大啊,哪个庙能求出开山刀来?哪个菩萨这么草率?
“真的?那算求了,老子这烧火棍也行。”道哥忽然松了手,一脸恐惧说道。
我当时都佛了,这都什么人,今天就是死也让我死得其所,不要跟两个老傻逼死到一块儿行吗?
就在我们几个准备家伙的时候外面敲击车身车玻璃的声音越来越大,还伴随着那些人的喧嚣声,叫嚣着让我们下车。
小韩转头问怎么办?要不撞开吧?
我们正打算实施这个办法的时候后面竟然又顶上来一辆车,跟前面的车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长毛气的大骂这些傻逼是不是能听见咱们说话啊?这二手车真是不能买,这特么怎么不隔音呢?
醉了醉了,真是醉了。
既然跑不了,不如放手一搏,毕竟他们两个都是一方老大,我,屁也不是,老大的外甥。
“下去拼了吧,我能干倒四个,那几个块儿大的留给我,剩下的你们自己挑。”我看了看车外四个身形结实的男人说道。
这两辆车上一共下来十个人,我挑了四个,他们三个一人两个,我估计我们胜算也不小,与其坐以待毙,没准儿再等一会儿他们还得叫帮手,不如下去放手一搏,搏赢了警察见,搏输了大不了火葬场见。
我这个提议他们几个都同意,毕竟都是征战过沙场的老街溜子,谁能甘心在对方面前当缩头乌龟。
于是我们三个在后面数到三的时候小韩按下了开锁键。
没等我们开门,车门就从外面被拉了开来。
我们几个从两边车门挤了过去,刚要抬脚的抬脚,亮武器的亮武器,忽然听见车外震耳欲聋响起了一句话:“欢迎来到旅游大县兆平,兆平欢迎您!”
这句话吼完之后就见外面那几个人拉出了一道红艳艳的横幅,上面就写着他们刚才说的那句话,旁边两个壮汉从裤兜里掏出两把彩纸扬了起来。
一时间有点儿乱花渐欲迷人眼的错觉。
在一片彩纸飞舞的中间几个人摆着左右对称的ENDDING POSE。
这是怎么个意思?
我们几个不是愣住了,登时都疯了。
“你们,干嘛的?”
道哥愣了半天终于回过了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