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张不算松软的床上,四周白茫茫一片,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侵入鼻端,但是不吵,反而很安静。
手指动了动,陈可转动眼珠。
分辨出这里是医院。
看了看空旷的四周,前面一台电视,旁边几个柜子,她除了又有点晕,觉得手被邦的有点紧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庭枢,你真不去公司啊,我可听说了,你公司怕是要出事。陈可不就是一点点外伤,脑震荡就是轻微的,调理一下就行了,你都守一天了。”
“她比较重要。”白庭枢温润的嗓音,听起来还是那么舒服。
纪腾说了一长串,白庭枢就五个字,堵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得得,以前活得跟个苦行僧是的,荤腥不占,现在倒好,整个一情种,我进去看看。”
白庭枢又说了什么,但是陈可没听清。
“我一大早让安鸾去买的花,我总得送进去吧,马上走马上走。”
说完门被推开了。
陈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放平了呼吸。
然后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
走了一会,停了下来。
旁边的柜子上被人放了东西,然后是一阵花香钻进鼻腔。
“啊切!”陈可嗅了嗅鼻子,打了个喷嚏。
随即睁开了眼睛,瞒不住了。
“瞧!庭枢你的谢我,人醒了。”纪腾说着看向床上的人:“陈可,你没事吧。”
“我......”陈可动了动眼珠,看向白庭枢:“你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开车怎么还不系上安全带的,你那车庭枢给你改装过,改装的钱比那车原价还贵,除非坦克来,否则那点撞击是能承受的。再说了......”
“纪总,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忙?”白庭枢淡淡笑着,眼神却是不含笑意。
纪腾一个激灵,连忙站直了身体:“那个,陈可你好好养着啊,我这就走了,公司还有个会要开。”
“谢谢,花很好看。”陈可道谢。
“没事没事。”纪腾说完走了出去,还不忘十分体贴(goutui)的帮他们把门关上。
“你真的没事吗?”陈可左看看他,又看看他。
白庭枢,抿着唇瓣,没有说话。
“问你......唔......”一句话还没说完,白庭枢一手撑在头旁边,俯身来,一个浅浅的吻,落了下来。
像是害怕时间长了,会让她不舒服一般,又快速的分开来。
陈可还保持着噘着嘴的表情。
没想到这么吻会这么快速的结束。
白庭枢一下子就笑了,怎么趟医院还能卖萌。
陈可红了脸,现在的状况是,她看起来没被亲够的样子。
转过头,不看他。
有事没事什么的,人家不都身体力行的证明了吗?
都能亲她了,能有什么事。
白庭枢见她不理他,只好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
“我没事,谢谢你保护我。”白庭枢咬字清晰,一脸温柔。
“哪有保护到你,纪腾都说了,那车根本就扛得住。”她记得昏迷前,还看到了玻璃碎掉,但是车门只是微微有点变形,完全还威胁不到车里面的人的安全的。
再者说了,要是真是车祸从副驾驶来,她那种抱他的动作,其实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毕竟圈住他的,只是她两条瘦弱的手臂罢了。
“当然有。”白庭枢身后帮她整理睡在脸上的碎发。
陈可耷拉着眼皮,用脸蹭蹭他的手:“我是不是好笨,那种时候,应该往后倒车的,我都没想到。”
“的确很笨。”白庭枢仍是笑。
陈可一下子泄气了。
“可是我喜欢。”末了,白庭枢又补了一句。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陈可心跳都漏跳了一拍,这是白庭枢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告诉她,他喜欢她。
陈可不争气的将脸往被子里埋。
可是手臂一热,陈可抬起脸一看。
白庭枢正抚着她的小臂:“陈可,你可真是个傻瓜,以后这种事情,应该是我来保护你。”声音很小,像是在对自己说。
可是他们现在在VIP病房,安静的落针可闻,陈可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心里一热,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那不行,你是仙,我是凡人,我要保护你,说不定以后死掉了,到了地府,阎王爷一查,原来我还保护过神仙,说不定就让我重新活一次呢。”
“那我就施法,让我在遇到你一次。”白庭枢难得的陪她玩了一次这种幼稚的把戏。
陈可觉得,这一次车祸,一点也不亏。
他都许下承诺了呢。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接着好几个白大褂走进来。
手里拿着些报告,看向白庭枢。
“白先生,病人的报告出来了,我们看过了,除了手臂伤到了皮肉之外,别的都无大碍,好好休息就行了,可以出院了。”
“恩,谢谢。”白庭枢起身和主治医师握手。
送走了几个骇人的白大褂,陈可想要坐起来,可是两只手都还裹着纱布,根本不敢用力。
白庭枢上前一步,坐在凳子上,将人抱起来,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要干嘛?”
“我......我想去洗手间。”
“我抱你去。”
“我是手受伤,有不是腿。”陈可嘟囔一句,可是白庭枢权当是没听见,将人抱到了了独立卫生间里。
“你出去吧。”陈可站在马桶边上,低着头。
“你手指不能用力,伤口裂开的话容易留疤。”白庭枢温声细语。
“可......我就是......不至于裂开吧。”陈可没有觉得手臂很疼,不就是脱个酷子,不用多大力气吧。
“我来吧。”
“不合适吧,你......你你......”陈可慌忙后退一步。
可是没有注意到,后面是浅一些的排水盖,在病床上躺了太久,有点不灵活,一脚踩进去,站立不稳,整个人往后栽去。
双手又不能用,眼看着就要和墙面来个亲密接触。
陈可闭上眼睛一声尖叫,突然腰间一股大力将人捞了回来。
陈可的脸没能砸到墙,而是砸到了某个坚硬的胸膛上。
“我有这么可怕吗?”白庭枢从上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怀里的小兔子。
陈可脑抽了一般,突然想起来,元旦节的时候他们在岛上那一晚,那可不是很可怕嘛。
“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