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的太多会死人,而这些天,她流的血差不多都快达到身体的极限。
观众们已经数不清,这到底是第多少个来找许羡枝麻烦的人。
他们觉得如果是他们自己的话早就死了,或者已经麻木了。
但是只要许羡枝像一个不倒翁一样,还一直坚持着。
她流的血都快要成河了,每次大家以为,她快要撑不住了,可是她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反击了回去。
这样的毅力,就算是干什么都能成事吧。
这样的环境待下来,是个人都会被压抑成什么样子。
而她们看见的还仅仅是一个月,听说许羡枝在体校待了六年。
“谁知道,她在这里这样也没对家里说过,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告状吗?”许之亦看着许羡枝这样就觉得蠢气。
既然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为什么假期不回家呢。
还不是故意的想要和他们闹脾气,以为他们会低头吗?
她以为自己能和珍珍比呢。
她变成这样,又不是他们故意想要让她变成这样的。
【对呀,许羡枝为什么不回家说呢,她告诉了许家人不就好了。】
【她就是故意的,到时候好卖惨,说自己在体校过得多惨多惨,想要让许总他们愧疚呗。】
许南开沉默怎么没说话,听见观众们说许羡枝卖惨,但是其实许羡枝没有怎么和他们提过她,她在体校的事情。
所以她卖不卖惨,他们是最清楚的,她救了他们,都没拿出来说事,又怎么卖惨。
其实直到现在,看了这么多许羡枝的回忆,他都还没看清许羡枝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原以为她只是有些小心机,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可是,真的是吗?如果她真的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会一次次救他们吗?
如果真的是他的决定,才让她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杀人犯,那他还有资格怪她吗?
许南开不知道了,他迷惘了。
毕竟许羡枝犯了错误罪无可恕,就算是他后悔了些什么,也无用了。
他那一点点后悔改变不了什么。
许羡枝终究要为了她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而负责。
如果她没有杀那么多人,他们之间没有隔着那么多无辜人的性命的话,他看了她的过去,可能会愿意原谅她。
可是偏偏做了就是做了,事实是改变不了的。
有人看许羡枝从血泊里一次次爬起来而动容了一瞬,但是马上想到,这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他们克制着自己别样的情绪,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这是许羡枝活该。
如果她不针对珍珍,或者她愿意认错的话,根本就不会送到这里。
所以这一切不过是许羡枝自作自受罢了。
许源闭了几次眼,他都有些不敢看,想到许羡枝是因为他的吩咐才遭遇这些的,内心说不难受的话肯定是假的。
他原本是好心。想要让这些人好好照顾许羡枝,让她在体校过得好一点点,毕竟当时他的猜到过体校的训练模式。
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好好照顾四个字,会被人曲解成这种意思。
那些人又向许羡枝走了过来,一步步走近,而许羡枝已经把手里的纱布缠得紧紧的了。
只是还是有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她浑身都是伤口,脸上也被刮了几道小口子。
看起来狼狈极了。
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清澈明亮,身上的衣服被刮得破破烂烂的。
她现在的样子,比观众们刚刚开始见到她的时候还惨。
“我有名字,不叫放铃羊。”许羡枝强撑着站直了身体。
“喔,你看起来真像个疯子,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要杀你吗?”比许羡枝高一个头的男孩慢慢朝她走近。
“叶哥,别和她废话,小心被他反咬。”叶修后面的小弟提醒道。
“滚,我需要你们来教我做事!”叶修低哄了一声,后面没人敢出声了。
他才看着面前的女生抬起头缓缓的看着她,眸子沉静得吓人。
“所以呢,你也是来要我的命的吗?”
“不是,我是来当你的救世主的。”叶修说完,后面的小弟们都愣住了,惊愕的张大了嘴。
啥意思呀,叶哥没说这么演呀。
许羡枝听着这么奇奇怪怪的话她警惕了起来,难保这人不是想要先说一些话,降低她的警惕心。
最后再给她致命的一击。
“不需要。”许羡枝冷声冷气,移着步子远了些。
毕竟这路被这些人堵住了,很明显这些人和之前的人一样,是过来找麻烦的。
“怎么不需要?你不相信我。”叶修长着一张妖媚的男生女相脸,笑起来痞痞的。
他的桃花眼看不管看向哪都十分深情。
但是观众们却没有听见过叶修这号人物,这人漂亮得让人惊叹。
“你不是说你有名字吗?你叫什么名字?”叶修又凑近了一些,许羡枝握紧了手里的刀片,只要对方有所动作,她随时准备刺上去。
但是他好像全然忽略了她眼里的防备。
身后那些小弟还不明所以,不知道叶哥到底想要做什么,总不可能是看上这个放铃羊了吧。
这么瘦瘦巴巴的身上还没有二两肉还年纪这么小,绝对不可能,叶哥又不是变态。
说不定想要让这疯子放松警惕,所以故意用的美人计。
之前叶哥刚刚来的时候,也没少用美人计诓他们,让他们放松警惕。
他们原本还以为,叶哥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像个娘娘腔,但是没想到叶哥身手那么厉害。
只是他们这么多人,有必要使用美人计吗?
“怎么不说话,是太痛了吗?”叶修他的长相实在不像个坏人,可是许羡枝经历过许听白岂会被这人骗。
许听白也是这种,喜欢把人圈在自己温柔的魅力里,然后慢慢的刀。
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很快,叶修趁着许羡枝没反应过来,夺过了她手里的刀。
他的速度太快,甚至没人看见他的动作,刀就已经落到了他的手里。
许羡枝防身的武器被夺走,先发制人,一口狠狠的咬在他的手臂上。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落到身上,反而是一声温柔的叹息,对方的手落到了她的头上:
“别咬了,等会牙咬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