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校的学生分为三类。
一种是受家庭重视的,这类学生,来这里就当军训一样。
一种是不受家庭重视的,放在这里放养的,这类学生,老师会偶尔特别‘照顾’一下。
还有一种就是犯了错误来这里改造的,对于这种学生,他们会以最严苛的手段,来好好改造。
坏孩子,当然要特别对待。
特别是许羡枝被校医,检查出身上有多处伤痕。
看起来好是从小就被虐待一般。
一看许羡枝就很不受宠,特别是,当校医说这是许羡枝被送来之前就已经被打伤了。
教练们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既然许家人都这么对付许羡枝了,也就意味着这个坏孩子,就算是被打死了也没有人管。
许家也不会在乎她。
于是许羡枝成为了,学校的第二只放铃羊。
在她的脚踝上系上重重的拷链和铃铛。
放铃羊,也就意味着成为学校最卑贱最低下的人。
任何人都可以上来踩她一脚。
既然决定让许羡枝‘死’,当然不是由他们动手了,让他们动手有什么意思?
他们还是比较喜欢看羊群互相残杀。
那些被压抑很久的学生的们,好不容易有出气筒。
一个地位比他们还低的学生,这样的吸引力,还不够大吗?
总有人会想要出手。
比起他们自己动手,他们更喜欢看这些牢里的羊互相争斗的样子。
他们不粘手,到时候就算是许家想起来这个千金,死了也怪不到他们身上。
许羡枝醒来的时候,看见这些脚上的镣铐,她已经从那个黑不见底的地方出来了。
这里看起来像是医务室。
“你醒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撩开这边的帘子朝她走了过来。
体温枪在她的额头上滴了一下。
“温度已经退下来了,你可以走了。”
对方语气淡漠得没有一丝温度。
许羡枝点点头往外走了出去,发现周围很多人在看她,都是学生。
这样的处境,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了。
“放铃羊,你出来了。”
她再走到走廊,角落了一群人走了出来挡住了她的路。
对方看见她迷茫的样子,低低的笑了一声,叫声里带着几分不屑和嘲弄。
不过,这人刚刚来,不知道放铃羊是什么意思很正常。
接着不知道是谁过来给许羡枝踹了一脚,接着把她拖进了一个走廊的角落里。
有些观众闭着眼睛,不敢看了起来。
只听见打架的声音,不用说都知道肯定,这么多人,肯定是许羡枝单方面的被殴打了。
许千寻死死的盯着屏幕,指尖都掐肉里。
这些人怎么敢的。
“三哥,这就是你好好安排的?”
他极力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越克制,那些情绪就把他搅得越乱。
许源无言,他无从辩解。
毕竟这些事情,确实,因为他的疏忽所导致的。
他想过许羡枝可能是在体校碰到了一些事情才性情大变,会变成杀人如麻的变态。
但是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和他的关系这么大。
他原以为是学校的学生太过恶劣,那些老师管教不良。
没想到,许羡枝在体校的不幸就是从他开始的。
很快,他们听见了那些人的哀嚎声,有些错愕。
接着就见许羡枝从血泊里爬起来,死死咬着那些人不要命一样。
咬下来一块血淋淋的肉,那些拼命的打着她的后背。
她也不松口。
只要她有反抗的机会,她就死死咬着不放,不像一个人,像一只野兽。
一只狂躁发疯的野兽,不顾一切的反抗。
她身上本来就有伤,怎么会是这些人的对手,但是她的行为和眼神实在骇人。
直到最后那些人看着她都忌惮了起来。
捂着自己被咬的鲜血淋漓的手发抖,嘴里还骂着:
“疯子。”
许羡枝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直到那些人看不见,她才吐了一口血出来,还有被打掉了两颗牙。
至此她都没有哼一声痛。
身后那些人,虽然不甘,但是也只能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大家毕竟都只是孩子,这个年纪,哪里见过狠成许羡枝这样的人。
许羡枝爬回了医务室,虽然说她感觉不到痛,但是她不能死。
医生看着她回来的时候是诧异的,看着她这副样子,蹙紧了眉心。
浑身都是血,刚刚出去时看起来很可怜,现在浑身是血的样子,反而看起来多了几分凶性。
出去一趟,就能弄成这副样子,真能折腾。
刘医生在内心嘀咕了一下。
接着就见许羡枝对着他笑了一下,或许是没有镜子,所以她不知道她现在笑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
接着下一秒就见她直挺挺倒他身上,刘医生看着自己的大白褂的一片血渍哀嚎了一声。
牙都被打出来了,许千寻都不敢想象她有多痛。
可是她一声没喊,居然还笑得出来。
眼睛好涩,他拼命的眨眼,想要把眼泪缩回去,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为了一个人杀人犯哭很丢人。
可是内心又有一道声音告诉他,那不是仅是杀人犯,那还是他的亲妹妹。
她好不容易回到家,他好不容易把她养胖一点点,可是所有人好像都不想要她好。
她还那么小,所有人都为了珍珍想要把她送走,却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
许羡枝好能藏,什么都不告诉他,如果当时他知道大哥把她送走,还是送去那样的地方,他就算拼了命也会把她留下来。
许羡枝即使是那时也瞒了他很多,她浑身都是秘密。
【许羡枝这也太狠了,那么多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怪不得后来会杀了那么多人。】
【她本来从小就心狠,手段毒辣,只是那个小胖子不就是说了她两句,她就咬下人家一块肉。】
【太凶狠了,刚刚那个画面我都不敢看。】
【虽然说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也不是好人,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许千寻听着别人辱骂许羡枝的话,胸口发颤。
他发现没有人注意许羡枝受了多重的伤,也在乎她有多疼。
“你们在胡说什么,难不成她不反抗要等着被那些人打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