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头的话,让上官青青和陆令萱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意。
上官青青从腰间拿出了一个令牌,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盐”字。
将令牌递给了狱头后,上官青青一脸淡然的说道:“这是我们盐政司的令牌。今后,你若是愿意,就是我们盐政司的人了,本官可以给你一个六品盐运使的官职,若是不愿意,你也可以继续待在这里,将令牌卖给其他人,但官职只能是八品。”
“多谢大人!卑职今后一定尽心竭力。”
狱头一脸感激的看着两位女官。
六品盐运使啊!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六品官。
还是炙手可热,一本万利,肥到流油的盐官啊!
在大奉,是个人都知道这盐官有多赚钱。
别说是六品了,就是九品,不,就是盐务衙门里一个小小的文官,那都是肥缺中的肥缺啊!
更别说,这是个新成立的盐务衙门,是女帝手下最炙手可热的女官来管理的。
可以这么说,六品的盐运使,比外放的五品官都吃香。
不管是权,还是钱,自古以来与盐有关的,就没差的。
至于幽囚狱……
幽囚狱比起盐务衙门,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更何况,他在这里,只是个吏,而不是官。
这两者,差距可是天壤之别。
可以说,这个令牌,改变了他的一生,以及他后代的一生。
上官青青看到这一幕,淡淡一笑。“记住一点,这里的事情,不要说出去,若是被人知道了,你这条命,可是不够赔的!”
“卑职明白,这件事只有卑职知道,那些兄弟都不知情。”
陆令萱一听,当即蹙起了眉头,“这么说,你们平时就是如此欺负女人的?我们在这里,你们都敢如此放肆,若是我们不在,那些姑娘的境遇,只怕是更惨吧!”
“这……”
狱头顿时为难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说。
上官青青见状,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随即说道:“萱萱,每一个衙门都有每一个衙门的规矩,有些事情,我们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到这话,狱头感动的快要哭了。
能有一个如此善解人意的上司,是每个下属的幸运。
若是再护犊一点,那就完美了。
跟着这样的上司,还怕日子过得不好吗?
“可那些女人……”
上官青青道:“她们是贱籍女子。”
“贱籍也是女人啊!”陆令萱有点接受不了。
贱籍女子怎么了?
贱籍女子就不是女人,不该被人尊重了?
“她们是贱籍女子,还是教坊司的女子。这就是她们的生活,也她们的人生,即便不在这里被人欺辱,在教坊司里,就不被人欺辱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是陛下的亲信,是要为陛下管理整个大奉的。教坊司的事情,不是我们该插手的。另外……”
上官青青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辣。“即便是做戏,也要做全套,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听到这话,陆令萱就知道那些教坊司的姑娘要遭殃了。
本来,以她的身份,可以救下这群女子。
特别是在看到那位薛姓女子后,她还有点欣赏对方。
若是能弄到身边,也是个不错的帮手。
可现在,怕是要改变主意了。
就在这时,一个狱卒走了进来。
在看到狱头屋里的情况后,当即就愣住了。
“头,你这是在金屋藏娇,这两个妞,可比……”
啪!
狱头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这是钦差,休要无礼,快点滚!”
“是……是……是……”
狱卒一脸惊愕的向后跑去,深怕走慢了一步,自己的小命就丢在这里了。
“慢着!”
上官青青叫住了狱卒。“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狱卒瞬间就尴尬了,一脸纠结的看着狱头。
狱头白了他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大人让你说,你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个什么样子!”
狱卒当即点头,左右看了一眼后,还是走到了狱头身边,耳语道:“裴恭璞心态崩了,愿意拿十万两银子换一个监房。”
“这么快?”
狱头下意识的话,让他也变的尴尬了。
随即,狱头将狱卒打发走,然后说道:“回禀上官大人,裴……裴相绷不住了,愿意拿十万两白银换个监牢。”
“十万两?”
陆令萱愣了一下,“他犯的可是杀头抄家的大罪,他的钱都已经充公了,他哪来的10万两银子?”
狱头随即看向了狱卒。
狱卒这才说道:“是他存放在外室那里的,除了他和外室,没有人知道。”
“外室?这些男人,还真是狡兔三窟啊!”
陆令萱一脸不屑的嘟囔了一句。
狱头和狱卒也不敢说话。
狱头将狱卒赶走后,上官青青嘱咐道:“钱,你先拿着。今日,你先让他受点罪,但不让他死。明天本官会带他走,明白了嘛!”
“明白!”
陆令萱在临走时,深深的看了狱头一眼。“以后,若是让本官知道你欺压过民女,本官不会放过你。”
见两人走后,狱头随即松了一口气,拿出令牌来仔细端详了一阵,满意的点点头。
这次的事情,估计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机缘了。
一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狱头至今还觉得诧异。
两名女官,亲自让他羞辱一下当今右相,还要将“摊丁入亩”的好处带进去。
这种事情,想想都头大。
因为他连摊丁入亩是什么都不知道,可面对两位女官,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一方面是不想放过这个上进的机会。
另一方面,他也想感受一下羞辱宰相的感觉。
在经过一番指导后,这才敢做。
即便如此,中间也差点被绕进去。
好在结局不错。
不过,他也很奇怪,一个明明已经造反失败的右相,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多的心思?
想杀,直接杀了不就行了。
想留一个圣旨也足够了。
这种行为,有点脱裤子放屁的嫌疑。
算了。
管他们呢,这件事过后,爷就是六品的盐运使了。
彻彻底底的摆脱了这个幽囚狱。
上官大人说做戏要做全,现在,是不是该去玩玩那些清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