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天虽然不置可否,但韩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不是上午魏忍冬撺掇自己大量发行新股票,现在和苏问天的股份对比至少是五十比五十,倘若如此,现在又将是另外一副局面……
面对如此彻底的惨败,韩蝉一时间大脑空白,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果然是你!”
一个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转头一看,吴韵满脸怒容的走向苏问天。
该来的人都来齐了,很好!
苏问天微微一笑:“吴大小姐来的很是时候嘛,好戏这才刚刚开始。”
吴韵哼笑一声:“苏问天,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不错,现在你确实是菱东集团的最大股东,但是你不要忘了,我和韩蝉也还都是菱东集团的股东,就算你重组管理层,也没有办法把我们从菱东集团赶出去!”
苏问天眼睛盯住吴韵,悠悠道:“还记不久前在忘忧阁咱们俩个之间的谈话吗?”
吴韵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你跟我说你之所以选择韩蝉是因为他有野心,而且心狠手辣,随后你就夺走了忘忧阁和云淮地产。”
“现在,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心狠手辣,我会在你面前夺走你所拥有的一切,就像两年前你对我所做的那样!”
说罢,苏问天转头朝总督林叶微微点头,对方心领神会,终于不再旁观。
当然,这一切都是早早被苏问天安排好的。
“各位,我今天来呢,主要是为了一起重大案件。”
对着众人环视一周,林叶继续道:“那就是我云州知名建筑设计师失踪案,这个案子数日来久久未破,而就在今天,我们有了重大突破,当然,这要感谢社会各界人士的踊跃协助。”
韩蝉心中一惊,从刚才的呆滞中醒了过来。
“林总督,外界的那些传闻都是苏问天的陷害!他是为了能够把菱东集团抢到手而啥下的陷阱,大家可不要中了他的全套!”
林叶表情冷漠,根本没有理会韩蝉,只是继续淡淡的对着在场众人道:“经过连夜来的突击调查,我们已经在谪仙居的一个地下密室找到了失踪多日的建筑师张楠及其家人。”
震惊,巨大的震惊让在场的围观者一片哗然。
韩蝉的额头上已经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他眼神恍惚,有些神经质的笑道:“真是可笑,张楠怎么会跑到谪仙居的地下室呢,这……这绝不可能!”
韩蝉猛地转头,眼睛死死盯着苏问天:“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苏问天,是你在陷害我,是你绑架了张楠又把他藏在了谪仙居的地下室!”
苏问天哼笑一声,一言不发。
“我们收到了一盘录音带。”
林叶的目光如刀,直刺韩蝉最大的软肋。
“前阵子造成云州棋友会骚乱的凶手其实早早就落网了,只不过为了案情,我们做了适当的保密工作,当然收获颇丰。”
一边说着,林叶把那份录音带交给手下,当录音带插进播放设备的瞬间,一个低沉的男声情绪低落道:“韩蝉那天晚上突然下达指令,让我们劫持一家人,并给了我们他的照片和地址,并要求我们一定要地调处理,最好活捉,但必要时可以杀人灭口……”
一瞬间,韩蝉只感觉浑身的血都凝结成冰。
“诬陷,我不认识这些人,我没有命令过任何人去绑架张楠!”
苏问天呵呵一笑:“哦?他们可是闭着眼睛都能轻车熟路的找到你们谪仙居地下密室的入口啊。”
林叶摆摆手道:“这不是重点。”
“通过张楠的案子作为突破口,我们还审出了更有意思的东西,韩大少爷也不要也听听看?”
见韩蝉无动于衷,工作人员又拿出一份录音,默默按下播放键:“迦楼皇帝,他才是我们背后的主人,是他派我们来南境的,他让我们摸清南境的地形,探查南境的兵力部署!”
此话一出,韩蝉只感觉浑身的汗毛瞬间炸立,他做梦都想不到两年前自己雇佣私募的杀手竟然是迦楼国派来的奸细!
林叶声音冰冷道:“韩蝉,我不是法官,绑架能判你几年我不是很了解,但有一点,我想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顿了顿,林叶加深语气道:“叛国,可是要判死刑的!”
当听到“死刑”两个字的一瞬间,韩蝉只感觉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狠狠砸中了自己,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紧张与恐惧一瞬间再也无处躲藏,他下意识的喊起来:“我没有叛国,我当初根本不知道这些家伙是迦楼人!”
话音还未落,韩蝉的表情就彻底僵住,仿佛整个人都石化了。
苏问天哼笑一声:“你刚才说当初?”
“言多必失啊韩大少爷,您不是不认识这群杀手吗?”
韩蝉因为嫉妒的恐惧,身体已经失去了大脑的控制,滚烫的眼泪竟然莫名其妙的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我不承认,一份录音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林叶似乎还想说什么,见苏问天朝自己摆了摆手,随即不再多言,等待对方下文。
苏问天慢悠悠的走到韩蝉跟前,附身到对方的耳边低声道:“韩蝉,你可想清楚,如果要审你,可是要按照叛国罪扭送到吴川大将军这里。是在监狱里老死还是被我们审死,全凭你一念之间。”
说完,苏问天重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眼见大势已去,韩蝉神情绝望,以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悠悠道:“我……认罪,但我只承认绑架,我没有叛国。”
苏问天眉头一挑:“韩少爷早一点这样不就好了嘛。”
“来人,那嫌疑人压下去!”
看着韩蝉被人架走,苏问天并未表现出多少喜怒哀乐,他的眼神幽邃,缓缓转向吴韵。
“怎么样,现在知道什么叫心狠手辣了吧?”
吴韵的上下牙此时已经咬得吱吱作响,她满脸通红,因为极度的愤怒,那张俏丽的脸庞已经变得有些可怖。
“苏问天,你等着,就算动用吴家全部的力量,我也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吴家?”
苏问天不懈的哼笑一声。
“吴韵,你也太高看你在吴家的地位了。”
“对于吴家大掌家吴青松而言,你们吴家子孙每一个人都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在名为权与利的棋盘上,你们皆可抛弃。”
一边说着,苏问天从怀里掏出一张信封,随手递给吴韵。
“这是你们家老祖宗的亲笔信,读读?”
见吴韵仍旧无动于衷,苏问天呵呵一笑,打开信封念了起来:“即日起,我吴青松以吴家大掌家之名将犬子吴星河之女驱逐出吴家,从此吴家家谱不再有此人姓名……”
苏问天继续在当众读着信里的内容,但是吴韵已然听不进去了。
她没有想到,吴青松竟然真的可以做的如此决绝,一旦认为自己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竟然弃之如敝屐。
自己可是他吴青松的亲孙女啊!
苏问天读完吴青松的亲笔信,抬头看向吴韵,声音冷漠道:“你说过,我曾经所遭受的一切,将来一定会加倍奉还,而那一刻就是现在!”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在菱东集团持有的那一点股份我不会立刻收回,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我会让你慢慢品尝!”
吴韵两眼含泪,她仍旧不敢相信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就在一天之前,她几乎拥有了一切,几乎已经站在了云州权利之山的巅峰!
可是现在呢?金钱没了,权利没了,地位没了,甚至连爱情和亲情都跟着碎了一地再也捡不起来……
看着目光逐渐呆滞的吴韵,苏问天冷冷道:“我刚才确实跟你说了,你的股份不会被收走,但这也不是无条件的。”
“从明天起,到忘忧阁报道,你的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
吴韵一愣,抬头望着苏问天:“你要让我干什么?”
“很简单,扫厕所。”
“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让我这个堂堂吴家的长孙女去扫厕所!”
“扫不扫由你说了算,但是你也搞清楚,你在菱东集团仅剩的那点股份,由我说了算。”
话毕,苏问天不再理会神情近乎于悲愤的吴韵,只是简单和总督林叶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走进电梯。
就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咆哮。
两年前,吴韵夺走了自己的一切。
两年后,苏问天用两个月的时间将一切全部夺回。
如今归来,他已是逍遥王!
……
第二天,几年不遇的大新闻在这个周六的早上接连爆出。
云州商界翘楚韩蝉锒铛入狱,曾经的吴家长孙女吴韵神秘失踪,菱东集团重新更名为苏氏集团……
放下手中的报纸,此时已经是苏氏集团董事长的苏问天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多少胜利后的喜悦。
“吴韵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
一身黑色职业西装的沐红鲤沉声道:“发现今天吴韵没有按时去忘忧阁报到我就派人去找了,但是没成想吴韵的住所空无一人,我已经派暗影部队的人去搜了,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