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痞子!鹤南啊,这种人什么时候都有,想一网打尽没那么容易。”老顾躺在床上,摆弄着一副手铐冷冷地说。
外面那俩家伙浑身的汽油味都闻得清楚。
从他们争吵的动静里,老顾都能听出什么起因来。
说白了,这俩就是大街上最低层拉脚干活的,谁也不让着谁,都想从对方手里讹点钱。
老顾这个重案组长,分析这些情况简直就是小儿科。
有个家伙门牙掉了,拿在手里,朝对方要赔偿,又吵吵起来了。
不一会功夫,这两人开始在走廊里找起了那个门牙。
老顾不耐烦地说:“一个破牙,较上劲了,有本事打破脑袋当球踢。”
气的他抖了抖手,一下子摸到了冰冷的手铐子,很快冷静下来了。
他如今是重大案件嫌疑人,刚开始的时候老乔还专门派人看着他。
随着调查的发展,对他看管的松多了。
原因有二,第一他毕竟没批捕,第二民警发现了老顾根本就没有逃跑的迹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看管慢慢流于形式了。
加上出现了矿难事故和大巡逻,人手不够,人慢慢撤了。
这会,门口的两家伙实在叫人心烦,竟然在他门口拼了命地吵吵。
老顾下了床,一把拽开门,冲着黑乎乎的外面没好气地喊道:“滚远点,影响我看病。”
他就抬起一只脚,都没怎么用力,三下五除二把这俩家伙揣了出去。
这俩肇事司机一下子看出来他是高手,还披着警服,屁滚尿流般地朝西面跑去。
老顾站在门口,很是珍惜这个难得的放风机会,轻轻地活动着胳膊,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当他回屋时,顺手把一个酒瓶子放在垃圾袋旁边,然后放心地走了进去。
他怎么都不会知道,楼下黑暗角落里站起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个头不高,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上,慢吞吞地说:“是他……”
半个多小时后,这人,也就是老枪,悄然上了楼。
上楼的时候,他左右看看,一眼看到楼梯上站着一只鸽子,正朝他看着。
他忽然出手,把鸽子抓在手里,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
鸽子死了。
一点动静都没有!
几分钟后,听着门口有动静。
老顾警觉地站了起来。
他先推开后面的窗户,然后静静地看着病房里的一个地方。
床头跟前挂着他铠甲般的警服。
尽管上面全是血迹,整理的板板整整的,看样非常珍惜。
噗嗤一声,他忽然动了,推开了窗户,发出了刺耳的动静。
闻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吸溜了下鼻子,心里暗叫不好:“有人下药了。”
淡淡的药味在空气中扩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药,猜出来是致人昏迷的。
他翻开了床垫子,从里面抽出了一把警棍。
这是他从看守民警那里顺来的。
当时想了,自己就算死也得和喜欢的东西在一起。
又看了眼铁床架子上的手铐,暗道:“不管谁进来,说什么也得把他铐在这里。”
他用脚踢开了房门,听了听外面,除了风声,什么动静都没有。
躲在旁边看了眼垃圾袋后面的瓶子,纹丝不动,保持着原状。
瓶子是他刻意放的,瓶子上面是窗户,不管什么人来都会从窗户观察。
这样好提前预警。
他叹了口气,有些伤感地说:“完了,连坏人都不惦记我了,废人一个。”
头顶发出动静的刹那,他惊恐地朝那看去,同时快步后撤。
老枪的大半个身子搭在房檐上,落地的时候,双脚弹起,整个人扑过来时,一只脚勾了下房门。
房门关上了,他已经把老顾踹了个跟斗。
老顾刚要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噗嗤一声,枪刺扎进了他胸口。
鲜血,呼哧一声就喷了出来。
老顾脸色狰狞,挣扎着要求绕。
老枪冷冷地看着他,忽然朝着他下身看去。
表情是假象,老顾对准了老枪的小腹,一拳打去。
老枪往后躲闪了下,扭动着步枪,往后拽了下,猛地朝前插去。
“啊……”老顾被他推着,疼得惨叫了起来。
不过,他一下子意识到不对劲了,恶狠狠地说:“妈的,顾秉天没怕过谁,你听着,老子不会喊的。”
估计老枪没碰到过这么猛的人,一下子愣住了。
就见顾秉天猛地朝前冲去,任凭枪刺的剧痛无比,前进了几步,抓起了藏着警棍。
对准了老枪的脸,拼命地打去。
别看他危在旦夕,动作熟练、凶狠。
全然是短平快的打法,最后冲着老枪眼睛上戳去。
老枪被迫后退着。
老顾拿着警棍做了个防御的姿势,恶狠狠地说:“老枪,咱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