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侯府众人纷纷下跪。
当孟怀安听见总管太监宣读我与他和离的消息时，脸色煞白。
更别提。
圣旨中提及侯府有关我的陪嫁铺子，尽数归国库。
而我当初嫁妆中的上百万两黄金，我也可以带走。
孟怀安整个人摇摇欲坠，险些栽倒。
“永宁侯，贤妻难求啊。”
总管太监叹息道，他看了眼一侧是苏歌，摇摇头离去。
我神情淡然，正欲转身。
孟怀安突地将我按下，涩声道：
“清欢，你竟这么绝情？”
他的嗓音都在发颤，眼尾绯红。
“我们之间多年的情谊，你就这么轻易割舍？”
孟怀安向来是矜贵骄傲的。
可此刻他的声音越发之低，甚至带上了祈求。
我沉下脸，拂开了他的手：
“侯爷，当年我替孟家填补国库的数万两黄金，记得还来。”
孟怀安眸光一怔，眼底不可置信，又红了几分。
他几近绝望。
苏歌冲上前，猛地推开我，质问道：
“你的陪嫁送进了侯府，还想要回去？你怎么这么小心眼，知道不知道那是婚内财产，就算离婚了也应该平分！？”
我看着她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忍不住嗤笑。
笑她天真，也笑她蠢。
我嘲讽道：“这是你们那个地方的要求？与我何干？”
“圣上的旨意还不够清楚吗？你们是要抗旨不遵？”
“我祝家世代皇商，你真当那些真金白银是你们的不成？”
孟怀安拉住还想多说什么的苏歌。
“够了！你还嫌自己闹得事不够多？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现在的模样！”
苏歌颤着唇，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眼前一幕，让我禁不住笑出声。
我继续道：“孟侯爷，你不是喜欢苏歌这敢爱敢恨，追寻自由恋爱的模样吗？”
“现在怎么后悔了？你不想去追求了？”
孟怀安似是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话都堵在喉咙口，又一句都说不出来。
“你根本就不是后悔背叛我，而是悔恨被我发现。”
话语如利刃，割破了他全数的伪装。
他松开了紧握着苏歌手腕。
良久，在我转身去收拾时，身后响起一声：“清欢，是我对不住你。”
后悔有何用？
真没任何价值。
我将侯府有关我的所有都带走。
富丽堂皇的宅院，顿时灰暗大片。
我带了很多人，很快侯府外就排着数辆装着珍宝的马车。
围观的百姓数不胜数。
我与孟怀安和离的事，早在总管太监走后，传遍了京城。
离开前，孟怀安倏地拽住我，嗓音哽咽：
“清欢，所以在你早发现我与苏歌……”
“你就做好了全部打算？”
他在求证。
他仍旧不信我不爱他了。
可孟怀安怎的忘了，我是商人，商人一向重利，一向看重价值。
我笑了，坦然笑了：
“孟怀安，你有何处还值得我留恋？”
“没了我，谁助你平步青云？”
“辜负我，我便要看着你重新坠入泥潭，我倒要看看，你靠着老侯爷当初军功留下的庇佑能风光几时。”
孟怀安愣在原地。
他喃喃道：“不可能……”
我未再看他，只是撂下一句：
“孟怀安，欠下的黄金，不日后祝家会派人来收，尽早准备。”